事实上我对青铜器之类的东西相当好奇,起初觉得它神奇是因为它可以埋在地下千年不腐,为了验证这样的能力不是每一样东西都可以做到的,小时候我还特意把家里的菜刀埋在土里准备等我长大了再挖出来看看是不是也不会腐朽。这件事情没过多久我就忘记了,到现在东西埋在哪里我都已经记不得了。这会想起来,要是之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回老家看看我的“铁器”现在怎么样了。当然这样的神奇在我知道钛合金这类东西存在也就不那么吸引人了,之后觉得它神奇更多的是因为人家一不小心就价值连城了。初中的时候在历史书上看到司母戊鼎这种东西后,我就寻思着要是我也能有那么一两个司母戊鼎……
幻想总归是幻想,现在实实在在的看到这些东西脑海里想的东西完全不同,怎么说呢,我看着胡乱放在船棺里的几柄青铜剑,除了对它本身的欣赏外,更多的是在意什么人来过这里——那船棺里的东西明显有被动过的痕迹。
我抬头去看秦同学,见他一脸思索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想这个问题。
胡扬也来这边看了看,盯了半天之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退到一边去了。我忙跟过去,问了句“你知道?”
其实我这句话问得相当不好回答,也相当有发展空间,因为我根本没有问“你知道”之后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只是直觉告诉我,胡扬绝对知道些什么。胡扬一听冲我一笑,“套我话那。”
没办法这小子,太精了,再说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些什么,好奇罢了。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爱说不说。”
胡扬立马又摆出一副相当狗腿的表情,“别呀,你的给我一个展示的机会这才对得起这诡异的地点吗,你说对吧。”
这一下子,“啪”的一声惊雷响,把我给雷的外焦里嫩,感情这家伙就一高富帅的外表,吊丝的内心!
胡扬说,他再来这里之前查过很多关于这山洞的资料,再加上先前他自己的一些经历,他也就更加肯定一些事了。不过这些东西东一点西一点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为了然我听的明白些,他从最早的一些事情说起。不出我所料,这果然和巴人有关。
在战国时期,这里是属于巴国的领地。可惜的是,处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并没有给巴国的人民带来安定的生活,反而是无尽的战争。巴国东面是当时最强大的楚国,而北面则是迅速崛起的秦国,在战国时期那样不安定的背景下注定了巴国逃不掉战争的硝烟。不过勇敢的善武的巴人并没有因为这些就迅速消亡,而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存活在乱世之中。
巴人善武,早在武王伐纣之时就有了,“武王伐纣,前歌后舞”之说,说的是勇敢的巴人将士,在武王伐纣的战场之上,唱着战歌,跳着战舞,击退商纣大军的壮观场面。我并不清楚战场上为什么还要唱歌,但是,我却相当佩服这种大敌当前还能谈笑高歌的心态,反正我是做不到。
可是一个国家不管你抵御外敌的兵力有多么的强大,只要内部出了问题,就会变得岌岌可危。战国后期,巴国发生了内乱,这场内乱就好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在巴国的心脏之上。在一筹莫展之际,巴国为了平定内乱只好派名将巴蔓子将军向楚国借兵,可是借兵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楚国逼迫巴蔓子将军需以三座城池为谢,形势危急,巴蔓子将军只好暂时答应了楚王的条件。巴蔓子将军带着借来的士兵平定了巴国的内乱,可是没有一丝高兴的机会,就必须面对“三座城池为谢”的约定。只是国家领土哪能轻易让与他人,巴蔓子将军为了保住巴国的领土,只好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来兑现对楚王的约定。就这样巴蔓子将军自刎在一片夕阳之中。
而这个故事的主角,巴蔓子将军很有可能就葬在这个山洞之中。当胡扬这么说时我起先不怎么相信,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将军,怎么会随随便便找个山洞就把他埋了。胡扬以一种相当严肃的表情盯着我,说了一句,“你觉得,这个山洞普通?”
我一听马上收回了刚才的话,可是没有直接证据也不能就这么随口说什么就是什么。胡扬见我完没有要相信的感觉,很夸张的做了一个受伤的表情。接着说道,“前面的事是史书上记载的东西,后面的才是重点!”
我一听笑道,“怎么现在要开始讲鬼故事呢?”
胡扬也咧嘴一笑,“比鬼故事还要邪乎。”
按理说一出民族英雄的故事到上面也就应该了结了,可是巴蔓子将军的死却因为一些事情染上了一丝神秘色彩。巴蔓子将军自刎之后,他的族人不知怎的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完完全全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不仅巴国的国君感到奇怪,派人四处寻找,就连楚国的国君也秘密派人寻找巴蔓子将军的族人,可是都一无所获。最奇怪的是当秦国攻破巴国之后,秦始皇也曾经派人寻找过巴蔓子将军的族人。这下子就不是一个简单地民族英雄的故事了,明显有什么利益在吸引着那些国家的统治着,让他们非要找到那群消失的人不可。没人知道他们追逐的利益是什么,就算有也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不复存在。
如果他们活得够久的话也许就会发现,几百年后,这个不知名的深山里的山洞成为了一群佼佼者最后的归属。
就像受到某种力量的吸引,那些在人世间有着傲人成就的人一个一个如同朝圣般的选择将自己埋葬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点,极为普通的出生,傲视天下的才华,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就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出现又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些并不能说明说明,可是当胡扬发现这个山洞里的尸体大部分都有着共同的特点之后一切就不想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在这山洞里完整保留的古尸身上几乎都发现了虎纹配饰。而巴人所崇拜的图腾就是虎!
胡扬见我没什么反应有进一步说道,“你想想,我们中国人不是最讲究家族谱系一类的东西了吗,尤其是有所成就的人,在中国古代的背景之下,要是想完全查不到源头,又都死在这里,其中绝对有猫腻。很可能那些人就是巴蔓子的族人,消失之后又回来了。”
我还是觉得就这样下结论太过武断,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秦同学拿着他的剑,身形一闪埋伏在我们进来的那处洞口。
我之所以要用“埋伏”是因为我觉得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东西到来一样。他的这个动作几乎一下子就让我们从好不容易获得的一丝安心中提了出来,我们都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都做好准备等待着那个东西的到来。
这时一只黑色的利爪从洞口伸了出来,那爪子五根指头几乎一样长,再加上附着在上面的如同利剑般的不知是指甲还是别的什么的细细长长的东西,我一下子想起了剪刀手爱德华,不过爱德华的手给人的感觉如果是悲凉,那么眼前这只手给人的感觉则是杀戮。没错,这就是隙鬼的手。
那只手先是虚空抓了一下,然后抓在洞口的边缘,一用力整个身子就要探了出来。
这下我终于明白秦同学为什么要埋伏在那里了,虽然不知道隙鬼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但是这个山洞不小,隙鬼不会一群一群的来追我们,既然怎么快就找到了我们,很可能就那么一两只,这种时候只要能一击即中不让它们有求救的机会我们就是安全的。
就在秦同学准备挥剑的一瞬间,一声尖叫传来,我回头一看,老夏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她身后的缝隙之中。
这一声尖叫让隙鬼彻底的警觉起来,嗖的一声从洞口退了出去,秦同学见状立马追了出去。
我看了看老夏消失的地方,略微犹豫了一下,向着那黑暗里的缝隙跑了过去。到了那阴影里的缝隙只觉得一阵阴森森的气息从里面传来,我正准备进去的时候,胡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一把抓住我,把我拉到一边,十分认真地说,“别跟过去,那个人有问题。”
我也发现了老夏与平时有些不同,可是我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消失在黑暗里无动于衷,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我们多少人来的就要多少人一个不少的回去,一个都不能少。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挣开胡扬的手,一群隙鬼从缝隙中冲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向我们袭来。
我和胡杨堪堪躲过,立即拿出武器回击,只是情况越来越糟糕,一只一只隙鬼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出,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