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婆子就领着十个女孩子来到了堂前分成两排站好。献容打量下面站着的女孩子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头都低着。献容皱眉:“她们怎么都低着头,我都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让她们都把头抬起来!”
李婆子叉着腰呵斥道:“没听到贵人的话么?都抬起头来!”
下面站着的女孩子听到头抬起头来,有的好奇的打量一下他们俩,也有的沉稳的眼睛平视不挪动一步。王亢打眼一看就不乐意了“哎我说李婆子,你是看小爷年纪小糊弄小爷呢吧!小爷是买使唤丫头,你整这么多娇滴滴的小丫头来,难不成让我成天供着么?”
李婆子赔笑:“瞧您这话说得,我哪敢啊!这些丫头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从小也是干惯了活的。正是符合您的要求。”
献容听完后,说道:“把手都伸出来!”
下面的女孩子不知道面前这个少爷是要干嘛,都畏畏缩缩的将手伸了出来。献容巡视了一圈,笑道:“李婆子你可真逗,您是不是以为我们哥俩是找屋里的丫头所以才找了这么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丫头啊?看这娇滴滴的手指头,我都不忍心让她们洗衣洒扫了。”
下面站的女孩子看献容他们俩穿的样子非富即贵,都满怀希望。听到献容说只不过是挑干粗活的,有的脸上就显出了失望。
王亢也配合的说:“就是,你看这一个个狐媚样,这要是买回去,还不被长辈责罚?”
李婆子一看自己会错了意就想招呼这些人下去再换上一批。这时献容插嘴:“先让她们自我介绍一下,叫什么名字,都擅长写什么?”
献容这么说是她发现这里有几个人很沉稳不为所动。
下面的女孩子一个个的出来自我介绍。其中就有一个一直很沉稳不为所动的女孩子走出来说道:“给两位少爷请安,奴婢二妞,家里姐妹太多了养活不了,爹娘就把我卖了。奴婢什么都能做,但是不识字。”
说完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退回来队伍之中。李婆子在一旁解释:“这个丫头家里太穷养不起她了就把她卖了养活弟弟妹妹。虽然不识字但是人还是很周正的,应该符合您的要求。”
献容没有表态:“下一个!”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女孩子出来自我介绍。有的畏畏缩缩的,也有的不大想去做粗活就随便说一下就退回去了。到了最后一个女孩子,献容一开始就注意到她了。她总是眼神平静,就是献容只盯着她她也没有变化。那个女孩子走上前说道:“奴婢周星,能干粗活也识字。”
献容问道:“怎么被卖的?”
周星咬咬嘴唇:“奴婢是自愿卖身。”
王亢一听来了兴趣;“哦?为什么?”
“奴婢弟弟病重,奴婢自愿卖身给弟弟治病。”
王亢说道:“倒是个有情义的,就买你了!”
周星听到脸上没有喜色,反而郑重的跪下说道:“谢公子高看,不过奴婢卖身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奴婢要带着弟弟,但是我弟弟是自由身。只是希望公子给我们姐弟一个栖身之地,奴婢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献容暗地点点头,这个女孩子很有情意,很不错。和王亢交换一下眼神,献容点点头:“可以,就你了。”然后指向那个叫二妞的女孩子:“你!也跟我们走吧!”
二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今天她是临时凑数才被李婆子拉出来的。还有人笑话她不识字乡下人也想进大户人家。没想到被选中了,二妞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跪下磕下三个头。
献容觉得这两个人还行,就让王亢出面跟李婆子讨价还价。
只听那王亢说道;“李婆子,你还好意思跟我开口要五十两,你也不看看这两个什么货色,一个乡下的村姑,一个还拖着一个弟弟。你当小爷我的钱财是天上掉的还是大风吹来的?这样不二价二十两。你要是同意就签契约,不同意拉到。”
李婆子本来以为今天是没戏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挑走了两个,还是最棘手的两个。心里虽然高兴但是面上还是在哭穷:“哎呦我的爷,您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就说这个二妞吧,别看她是乡下来的,饭量可不小。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量,又没什么本事,总是不中意。在我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吃了我多少米。还有这个周星,虽然识几个字,但是怎么都要带着弟弟,你说谁家帮她白养人啊。我还得搭进去她弟弟的医药费。你就给我二十两,我可亏死了!”
周星听闻嘴角一抹讥笑,也不言声。低头不语。
王亢其实是不在乎这些钱的,他就是想体验一下砍价的感觉。甄氏总说他花钱大手大脚。今天一砍价,看来以前自己当了不少冤大头。王亢摆摆手:“这样,一口价二十二两,不能再多了。”
李婆子也是有颜色的,怕到嘴边的肉再飞了。赶忙同意并签订契约。
王亢让随身的小厮付了银子,将卖身契收好。对李婆子说:“这两个勉强还用着,下次有不错的记得给爷留着,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记得好时候找我们管家就行了。”
李婆子解决了手头的难题,正喜笑颜开的数着手里的银子。听到王亢这么说,哪里不应承。
献容他们出了院子就上了马车,那两个丫头跟随着上了车,还有一个小男孩。献容打量一下,这个小男孩黑瘦黑瘦的,有点怕人。见到献容打量他忙把头塞进了他姐姐的怀里。
王亢上了车将卖身契甩到献容手里:“喏,这是哥哥的一份心意。收下吧!”
献容忙道:”那回头我把银子给表哥。”
王亢一个脑崩弹在献容脑门上,献容立马撅起来嘴。王亢说道:“真是埋汰我,怎么能让你花钱。让你收着就收着!”
献容心里酸酸的,王亢虽然大大咧咧的。其实有时候心也很细,他是怕献容手头拮据才这样的。
王亢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说:“你们俩个听好了,以后他就是你们的主子了。以后要精心侍奉!”
那两个女孩子忙点头应声。
献容见王亢装成一副老成的样子,不禁低头抿嘴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