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病房后,林清远大概查看了阮坠儿的病情,心中虽然既有疑惑,又有秘密,但是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这时候绝不能再让阮坠儿的心脏受到刺激了。
而一旁的盖世爱乘机嘘寒问暖,时而询问着病情,时而打探着生活习惯,以关心习惯为名,打探喜好为实,并时不时地开始发出邀约,邀请阮坠儿一起吃饭、一起运动什么的。盖世天由于尚未从刚才的抽空感中恢复过来,无暇顾及盖世爱的行径。反倒是夏信凯,死死地关注着林清远,想着怎么才能从这小子嘴里套出妖灵的来历。
阮坠儿倒在床上,虽说是记忆被抽调过一次,但是刚刚在图书馆门口发生的事并没有从阮坠儿的脑中划去,反倒是由于时间的缩短,更加清晰地充斥在阮坠儿的脑中。
我原以为你是我的命中注定,却不想你早就心有所属,我讨厌自己处在这不对等的劣处,可是我却只能听之任之。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好好休息,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吧?”林清远松开给阮坠儿切脉的手,帮阮坠儿盖好被子。一边说。
林清远的手突然被阮坠儿抓住,只见阮坠儿饱含泪水的双眼,深情地看着林清远,原本就病态的面容变得苍白无力,只有满满的憔悴。“她……拒绝……我……了,我……还……没有……表……白,就……被……拒……绝了……”阮坠儿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含糊,而且声音小到常人很难听清的地步,但是每个字都狠狠地打在林清远的心上。被阮坠儿抓住的手也时不时地产生共鸣的颤抖!
这种感觉!又是这种感觉!和刚才抱住阮坠儿的感觉一模一样!
林清远下意识想去看自己裤中玉坠的变化,可是却被阮坠儿从正面突然的、狠狠地抱住了!
就在阮坠儿抱住林清远的那一刻,阮坠儿的眼泪又一次决堤了,而且双手可谓是狠狠地勒住了林清远。林清远被勒住的一瞬间,眼睛真的老大!似乎再一次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惊着了。但是只一会儿,林清远就适应了阮坠儿的拥抱,然后用手轻拍阮坠儿的后背,低吟着:
“有我呢……”
盖世天本就顿顿地思绪被眼前的一幕再次搞蒙了。和身边的早已一脸土色的夏信凯说:“他们俩……之前……是不是也抱过一次啊?”
夏信凯一听盖世天似乎还记得之前的事,就开口扯开话题:“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别说的他俩是GAY似的,这以后在寝室里,哪还敢只穿内裤到处走啊。刚才老三不是说了他被那个女的拒绝了么。小远是大夫,他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
盖世天一想也是,林清远可能不是很清楚,这阮坠儿可是和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色鬼,怎么可能一次受挫就往男人身上靠呢。就算要也不可能吃窝边草啊。哎?不对啊!自己好像也没说他俩怎么怎么啊。自己问的是他俩是不是之前抱过啊,怎么突然变成问他俩是不是基佬了?老子之前可没这么想啊!脑子这是怎么了!
盖世天一直没理清还处在混沌中的思绪,夏信凯一直死死地盯着妖灵和人灵的变化,虽然妖灵被封印了,但是也不能保证妖灵会有什么散失,经过之前的一役,万一妖灵解封,要随时做好封印在场人的记忆的准备。而一旁的盖世爱却不这么想,盖世爱虽然被阮坠儿突然抱住林清远的事感到吃惊,但是看到阮坠儿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心中立马产生一种怒火。这盖世爱本就是风风火火的外向女子,看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如此不争气地痛哭流涕,好像还是为了别的女人!哪能不生气!
只见盖世爱上去一把抓回了林清远,然后反手就给了阮坠儿一个巴掌!
“啪!”巴掌声清脆透亮,直接把在场所有人的思绪抽回了现实!
“阮坠儿!我今天看到了你的病例才知道你叫阮坠儿!你爸妈真是有远见卓识啊!给你取了个这么意味深长的名字啊!你还真就像个坠儿似的,摔地上就碎啊!还抱着男人哭!哭给谁看啊!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娘也是女人啊!你要是差女人你来找我啊!犯得着这副模样么!”盖世爱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数落的话。
“你给我闭嘴!”没等阮坠儿开口,林清远就大声喝止了盖世爱。
还没等盖世爱反击,林清远就再次走到阮坠儿面前,握住他的手,说:“你好好休息,都会过去的。我去帮你买些东西来吃。”说完就转身抓住盖世爱的手,生硬地将她拽出了病房。并交代另外两人照顾好阮坠儿。
距离病房有些距离之后,林清远放开了一路上骂骂咧咧的盖世爱的手。
“你有病啊!你凭什么吼我啊!老子哪句话说错了!”盖世爱冲着林清远吼道。
林清远狠狠地盯着盖世爱,一把将盖世爱推到墙角,单手撑住墙面,慢慢地迫近盖世爱,姿势极其暧昧,“第一,老三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第二,老三的病不是单纯的情感问题,经不起你这么大吼大叫的;第三……”林清远的脸马上就要贴到盖世爱的脸上了,害的盖世爱不断往后躲,“女孩子家家的,别总把‘老子’、‘老娘’的挂在嘴上。”林清远撂下最后一句话,解除了对盖世爱的逼迫。然后面无表情地向外走进,“刚才听你对饮食还是有些研究的,去买一点水分多的水果回去吧,记得,别乱说话。”然后径直往食堂方向走去。只留得的盖世爱一人在墙角心跳不已……
病房内的夏信凯看着一言不发,躺在床上的阮坠儿,眼睛一直没从他的玉坠离开过。夏信凯知道,阮坠儿才是真正的人灵,胸口的玉坠不过是当年转世的时候,一起携带出来的假体罢了,但是玉坠却能显示阮坠儿身上所剩的妖性。经历了三世的人灵和氏璧如今已经磨损的只有玉坠大小,可能经过这一世后,人灵就彻底磨灭妖性了。
“老二,你盯着我的玉干什么?”阮坠儿突然开口说话。
“啊?哦,不是看你的玉,是看你的上身,没想到你这么瘦,真该多吃些养养身体了。”夏信凯胡诌说着。
“你放心吧,这次是个意外,我没事的。”阮坠儿说着,又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许多少年后,我们都不再记得当初我们是为了什么而痛哭流涕成那副样子,但是我们一定会记得,那一份撕心裂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