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坠儿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师,真的是不认识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师能看出自己?通过面相能看出名字吗?这不可能,这不是相术能做到的。也就是说,他是认出来的!这个老师认识自己?
老师眉头紧锁,过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眉头开了,嘴角又恢复了笑容,“看来今天老师运气不是很好啊,随机挑出来的这位同学的面相一点都不典型。需要运用到一些其他的知识去解,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们‘相术入门’要学的东西。而且可能还涉及到这位同学的隐私,所以我这里不能讲了。我们换一位同学好嘛。”于是乎,老师又叫了别的同学上台。阮坠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盖世爱看着阮坠儿的脸,记得自己学过的黑仔还没有成猫之前所记载的知识,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阮坠儿的脸部。确实,看得出阮坠儿家里似乎非常有钱,而且整张脸似乎一点都不缺财运。预示着这个人这一辈子都不会为了钱的事情苦恼。情路似乎稳定,但是断裂很厉害,尤其是到了最后,一点,会遭遇什么大劫难似的。盖世爱虽然再看,但是这相术的东西过于玄乎,只要有一点点的差别,这结论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盖世爱也不敢随便猜测,只是打趣地和阮坠儿说:“看不出来啊,我哥说你家里也就是一般,和我们家差不多,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家里巨有钱了。”
“你们家还一般啊,算是蛮好的了。这老师后来看了很久,估计是知道自己算错了,所以没说下去,我家没那么富裕。”阮坠儿扯着慌,没有直视盖世爱的眼睛。
“不过这老师刚才是不是叫出了你的名字啊?”盖世爱问。
“有吗?我这么近都没听见,你这么远是怎么听见的?”阮坠儿依旧没有理会盖世爱的眼睛,只是直直的看着讲台上那个老师。
正好老师讲完了下一个同学,同学惊讶地看着老师:“阮老师,您太神了!全部说中了!真是绝了!”台下传来了阵阵的掌声。
“这个老师也姓阮啊,学长,这个阮姓怎么少见的,该不会这个老师是你们家亲戚吧。”盖世爱又找着阮坠儿聊天,可是阮坠儿这次再也没有搭理她了,只是专注的上着课。盖世爱想起阮坠儿最开始说过的话,就没好意思继续说话了,也开始认真的上起课来。
阮老师的课幽默风趣,并且浅显易懂,难怪是整个药谷大学玄学院里最受欢迎的课。三节课下来,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教室的。阮老师讲完了所有的课后,提醒大家,相术是非常难的一门学问,大家可以通过相术去更好的了解陌生人,但是千万不要简单的去为别人解命,因为这样有可能会害了别人。
下课之后,阮坠儿对着盖世爱说:“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儿。”说罢,就举步冲向了讲台,去寻那个老师。可是讲台上已经有很多学生在等着老师帮忙看相了,根本抽不出空。阮坠儿心里焦急,因为他特别想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师会叫出自己的名字。这个时候,老师发现了阮坠儿,然后拨开人群,直接走到了阮坠儿的面前,“跟我来!”
阮老师向大家致歉,说今天没有时间帮大家看相了,然后带着阮坠儿走了。大家都觉得非常奇怪,但是也许这位帅气的男同学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只好惺惺地回去了。只有盖世爱若有所思的样子。盖世爱决定跟上去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黑仔突然出现挡住了盖世爱的去路,虽然未置一言,但是严苛的表情和微微的摇头已经充分表示了它阻止盖世爱动作的意思了。黑仔阶梯跳上盖世爱的肩膀,在盖世爱的耳边说,“别跟着去,你现在最后回自己的寝室,然后好好地学习。”
盖世爱不愿意听黑仔的,但是没有办法,毕竟黑仔是自己的守护神兽,自己不好反驳什么,只好跟着黑仔走了。
阮老师把阮坠儿带到了玄学楼的办公室内,两人面面相觑,区别在于,阮坠儿的面容相当的严肃,而阮老师的笑容可掬,毫无压力。
“你不要这么紧张啊,我只是来找你聊聊而已。坐吧。”阮老师坐在办公桌的一边,指示阮坠儿可以坐到他的对面。
阮坠儿缓缓的坐下,看着周围的摆设和装潢,整个办公室的装潢,和整栋楼的氛围差不多,没有特别的变化。阮坠儿以前也去过其他老师的办公室,往往每个老师的办公室都有自己的特殊设计,这种设计和自己的命理往往是接近的,其中还不乏相互借运的。可是这阮老师的办公室却非常一般,似乎就是装完整幢楼之后直接搬些桌椅进来而已。
“除了桌椅的摆放之外,我没有特别设计,”阮老师似乎看出了阮坠儿的心思,接茬说,“我只是个相师而已。你不会觉得我本事不够吧!”阮老师微笑道。
“不会,这幢楼本身的生气就已经很旺了,再吸收生气,会导致旺火过剩的,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着生气浩荡的。所以,这里简单的装饰,恐怕就是因为老师本人就是生气比较旺的人,所以才尽量简单处理的吧。”阮坠儿观察一圈之后说。
“到底是大二的学生了,还是有点基础了。你说的也差不多,不过我今天找你来,可不是和你切磋风水学的。”阮老师微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阮布得,是个相师,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在这里当老师。我今天看了你的面相,我想知道,你父亲是不是叫阮尔耕?”
阮坠儿暗暗咀嚼着“阮布得”这个名字,这是个典型的相师会有的名字,可是这个家伙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你是认识我的吧?”
“不算认识,我只是知道元耳市里有一户人家——阮家,从老爷子开始就是元耳市的大户,现如今当家的几个儿女,都是混迹于元耳市政界、商界高层的人士。其中中华物流的老总阮尔耕有一个儿子,唤作阮坠儿的,天生邪魅,并且克死生母,然后阮家老爷子用名字加玉坠镇住了那个孩子内心的邪气。今天我看了你的面相,知你出生名门,但是命数却十分短暂,加上五脏有损,尤其是心脏。这本正常,但是眉眼中的英气却弥漫着浓厚的邪秽。加上我知道阮坠儿的一些事,推测之下,就猜你是不是阮坠儿了。”
阮坠儿听完这段话之后,面色出奇地沉重,不置一言,只是带些愤怒地看着阮布得,许久之后,“你说我出生这件事,很多人知道吗?”
“呵,”阮布得向后一靠,带着笑容地说,“不是,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是从我师父那里听说的。”
“你知道些什么?”阮坠儿的口吻非常冰冷,完全没有把对方当作老师的意思。
“我原本知道的不多,但是看完你的面相之后,我就知道很多了。”阮布得双手插于胸前,淡定地说。
“可以说吗?”阮坠儿沉淀了一下,吐出这几个字。
“可以啊,但是根据业内规矩,我不能白白告诉你。不然,我会被五弊三缺反噬的,你是玄学的,这点你应该明白。”阮布得淡然地说着,但是把一只手拖住了下巴。
“你既然知道我是阮家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阮坠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信用卡,递到阮布得的面前,“这里面有10万,没有密码,请大师笑纳。”
阮布得看着信用卡,嘴角一笑,“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我出生我母亲就死了,我的名字是一个道士取的,我身上有一块玉坠也是那个道士给的,家里的大人都说我出生带着邪气,还说我活不过30岁。”阮坠儿说着。
“玉坠予我一看。”阮布得伸手要玉坠。阮坠儿将信将疑地拿出玉坠,阮布得看了玉坠一眼,先是疑惑了一瞬,接着连连摇头,“现在我明白的差不多了。”
阮坠儿收回玉坠,面无表情地看着阮布得,“请说。”
“你的母亲不是被你克死的,而是被你爷爷杀死的……”阮布得淡定地说。
“你说什么!?”阮坠儿听到阮布得这一番话之后,似乎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有问题的!
“不但如此,你并不是你的父亲所生,而是你的母亲和别的男人所生。”阮布得继续说。
“你胡说!”阮坠儿一拍桌子起身,眼神凶狠地看着阮布得。
“我胡说?你没觉得你爷爷和你爸爸,从小管你就很少吗?你没觉得你从小到大就是被放纵地养的吗?”阮布得继续说。
“那又怎样?我在我家可是大少爷!是家族里身份最尊贵的人!你凭什么说我不是阮家人的种!”阮坠儿愤怒着抓着阮布得的衣领,用极其暴力的方式对待阮布得。
“那是因为,你的母亲并不是个人,而是一只妖!”阮布得将“一只妖”三个字,又慢又重地念出来,每个字沉重地打击着阮坠儿的内心,“你的母亲本就是一只玉妖,所以你天生有妖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好在你的生父是一个人,所以你天生就有人形。阮家人之所以给你这么尊贵的身份,那是怕你的妖性迸发出来,威胁到他们的家族,而你的病也是被阮家人给搞出来的,因为他们本就希望你早死。为什么给你取名‘坠儿’,又给你装置那么多的玉石,因为你本来就是玉妖的孩子,玉会加重你体内玉质的反应,可以促使你慢慢的玉化。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早点死去,这下你明白了没有!”
“你放屁!你说这些有没有证据!”阮坠儿彻底怒了,对于眼前这个人的无稽之谈,彻底愤怒无比!
“你信不信我,试一下就知道了!”阮布得一把打开阮坠儿的手,“试玉石你知道吧,就是接近玉质会发光的那种石头,我这里就有一颗,把石头靠近你的心脏,看看那块石头,会不会发光!”阮布得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石头,递于阮坠儿。
阮坠儿结果石头,石头就开始泛着微微的光芒。
“哟,看样子你已经玉化的差不多,手也接近玉质了。”阮布得继续说。
阮坠儿将信将疑的拿着石头靠近自己的心脏,试玉石发出了强光,光线居然有些刺眼!
“果然,你的心脏的玉成分是最强的,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你要是不信我这块石头,大可以自己去找些试玉石试试,不过结论都是一样的。”阮布得继续说着。
阮坠儿一把甩掉试玉石,冲着阮布得说:“今天的事情,我不许你对任何人说,否则,你知道的!”然后,阮坠儿就一口气跑了出去!
阮布得在办公室内,慢慢的坐下,转着椅子,时不时笑出声音,然后看着桌子上的那张黑白的女人照片,说着:“阿娘!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