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播放着一首老歌,周华健的《鬼迷心窍》歌声就这样飘到杨娃娃耳畔: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并不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
或许真的是心有灵犀,谭抒狂正在听这首歌,就是听到了这首歌,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杨娃娃,才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然而,她没有接。谭抒狂苦笑:“我们之间连通电话都成为奢求了吗?你就做得这么绝,一定要和我断得干干净净吗?”一跃而起,走出办公室,对秘书刘洋说,“把你的手机借我。”
谭抒狂拿着刘洋的手机拨打杨娃娃的号码,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电话打通了他要说些什么,只是拗着性子,一定要听到她的声音。电话打过去了,炫铃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好好好,你做得够绝!”谭抒狂恼怒着,冲着秘书刘洋大吼,“把所有员工的手机都交上来。”
刘洋被谭抒狂那骇人的气场吓得身子一颤,立刻照吩咐去做。
办公桌上摆着一连串的手机,谭抒狂挨个拨打杨娃娃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当拨打到第七个电话的时候,她的情绪从恼怒转化成担忧,她认识他的号码,拒绝接听他的电话,可是其他号码她不认识,为什么也不接听?除非……谭抒狂不敢再想下去,立刻喊道:“刘洋,进来一下。”
谭抒狂的脸黑得像锅底似的,刘洋有些胆怯地站在办公桌前。
“你们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不肯接听电话?”
“啊……”刘洋有些发怔,想了想说,“不想联络某个人的时候。”
“不对,如果来电号码她认识,可能是这个原因,但是是个陌生的号码,她为什么也不接听?”
“她?”刘洋瞪圆了疑惑的眼睛,想了想又说,“可能是她猜到,陌生的号码也是那个人打来的,又或者是,她忘带手机了,或者是手机丢了。”
“你出去吧。”听刘洋这么说,谭抒狂多少有些安心,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可能杨娃娃出去买菜忘带手机了,过一段时间再打。
就这样,谭抒狂盯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的跳动,他的心也随着跳动。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其中一部手机唱起了歌,一定是杨娃娃回的电话,他心里这样想着,快步走过去接听。
“亲爱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谭抒狂有些泄气:“别这么叫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你谁呀?”对方已经现出了敌意。
“你又是谁呀?”谭抒狂也不甘示弱。
“我是她男朋友。”对方已经恼怒地质问道,“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操!”
“你老妈的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她老公!”
卡,对方挂断了电话。
谭抒狂看了看手上握着的手机,现在好像头脑清醒了,这不是姜艳红的手机,不禁笑了,大声问:“这谁的手机?”
“我的。”一位清洁大婶走进办公室,四十岁的年纪六十岁的摸样,简直是中华五千年历史的浓缩品,涨红着脸羞答答地接过手机,含情脉脉地说,“我没想到,谭总对我……”
这女人可是公司里久负盛名的“剩斗士”,超级剩女,本来长得就沧桑,还总觉得自己明艳照人,见到男人就发花痴。
没法子,大龄青年嘛,个人问题急待解决!
谭抒狂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忙解释说:“琴姐,我接错电话了……”
琴姐忙捂住他的嘴,娇羞着说:“不用解释,我懂。”手慢慢滑下,搭在谭抒狂的胸口,头也倚在他肩头,喃喃地说,“从我进公司的第一天,我就觉得谭总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人家等你表白,等了这么多年,你个死没良心的。”说到这里攥起粉拳在谭抒狂的胸口捶了一下。
“哦!”谭抒狂下意识地一声低吟。
琴姐焦急地问:“打疼了吧?叫你不拿人家当回事,要不是我交了男朋友故意气你,你还是不肯吐露心扉。”
瞧她扭捏作态的样子,谭抒狂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忙推开她:“琴姐,你比我大那么多,我怎么可能……”
琴姐两手握住谭抒狂的手捧在自己胸前:“我知道,我懂,你怕我介意年龄的问题,才故意和杨娃娃演绎了一场姐弟恋,你对我用心良苦,其实,我这个人想法很开放的,在爱情面前,年龄、地位都不是问题,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
谭抒狂大力甩开琴姐的手:“琴姐,我有老婆,也有儿子。”
“你不用这么彷徨,我不计较名分的,只要你爱我就够了。”
谭抒狂的胸膛就要爆炸了,急得直跺脚:“琴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叫我阿琴。”
“阿琴!?”
“嗯,谭谭。”琴姐含羞而笑,娇怒道,“那些女人都喜欢叫你抒狂,她们都叫的名字,我才不要叫呢,谭谭。”媚眼一抛。
谭抒狂真的觉得现在就是恶心他妈抱着恶心大哭——恶心死了!
实在忍无可忍,冲着琴姐大吼:“出去工作!滚!”
“瞧你那暴脾气,不过,我喜欢。”又将手搭在谭抒狂胸前,“我知道,在公司里,让别人看见不好,又该对你说长道短了,我们晚上再约,我先出去工作了。”临出门之前,回眸一笑:“记得想我呦。”再来了个飞吻,像小燕子一样飞出办公室。
谭抒狂苦笑不得,烦躁地踱来踱去:“刘洋,给我倒杯咖啡!”
谭抒狂端过咖啡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琴姐又一探头:“谭谭,我已经在蓝月亮酒店定好了房间,晚上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