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元旦前的事——
霓虹闪耀,音乐喧闹,有美一人,身姿窈窕,舞姿劲爆。
谭抒狂依旧坐在角落里,大口喝着啤酒,一连几天晚上,他都在这里独自买醉。
那些日子,和白雪梅闹翻了,杨娃娃也不再和他聊天,面对着姜艳红的横眉冷对感觉到压抑,天下之大,仿佛就容不下小小一个他,每日到这里来买醉,想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人,反而记忆中的人更加清晰。
“先生,请我喝杯酒好吗?”一个金发女郎坐在他身侧,手托香腮媚眼迷离,身子向他靠了靠,纤纤玉指解开领口的扣子,一对丰盈突兀,露出诱人的魅惑。
“不好。”谭抒狂回答得很干脆,非常不怜香惜玉地说,“我很烦,请你走开!”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金发女郎撇了撇嘴,转身又对另一个男人搔首弄姿,而后交谈甚欢。
谭抒狂苦笑,笑容中充满沧桑。
“先生,可以请我喝杯酒吗?”又是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
谭抒狂连头都懒得抬,用十分厌烦的口吻说:“我烦!”
那女子却坐下来,“呵呵呵”如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这乌烟瘴气的酒吧里,和这里的气氛一点也不协调。
谭抒狂抬起头,脱口而出:“原来是你。”惊愕地笑笑。
那女子正是舞池中最耀眼的明星,也是那天告他们非礼闹上公安局的舞女。女人笑笑问:“我可以坐下吗?”
谭抒狂又喝了一口杯中物,桀骜不驯地说:“你不已经坐下了吗,我要说不可以,你会起身离开吗?”
女人笑了笑,如三月桃花娇艳欲滴,说:“你很特别。”
“是特别不给面子吧?”谭抒狂笑。
女人也笑,“我叫姚梅尔,你叫什么?”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谭抒狂狂傲地大口喝酒。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我的入幕之宾的,我有选择。”姚梅尔说。
谭抒狂“哈哈”大笑,说:“我谭抒狂虽然好色,也不是所有女人都上,我也有选择。”
姚梅尔淡雅一笑:“原来你叫谭抒狂,是够‘狂’的。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不可以!”谭抒狂回答的斩钉截铁。
姚梅尔也不生气,反而浅笑嫣然:“怎么还在记恨我把你们告上公安局的事呀?那天是你那位朋友先出言侮辱的。”
“没有,我没那么小气,只不过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谭抒狂说着又大口喝着啤酒。
姚梅尔再次浅笑:“说的真直接,你就不怕我下不来台?”
谭抒狂轻蔑地一笑,默不作声继续喝酒,就把姚梅尔晾在那儿了。
姚梅尔无趣地站起身,说:“我还要准备下一场,失陪。”
谭抒狂根本不搭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喝酒。
姚梅尔讪讪地一笑,进后台准备,下一场精彩的演出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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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华灯初上的晚上,又是歌舞喧嚣的黑玫瑰酒吧。谭抒狂已经是第七天在这里酗酒了。只不过今天姚梅尔没有登台演出。
酒过三巡,一个身姿窈窕的美女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说:“今天我请你喝酒。”
谭抒狂侧过脸一看,竟然是姚梅尔,因为喝了酒,粉嫩嫩的脸蛋儿更平添了几分春色,看上去愈加娇艳欲滴,妩媚动人。
“怎么喝这么多酒?”谭抒狂不经意地问。
“今天是我结婚纪念日。”姚梅尔醉醺醺地又倒了杯酒,兀自喝了起来。
“你结婚了?”谭抒狂很惊讶。
一般在这风月场所打滚的女人都是没有家的,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调戏?
“我今天想不上班,和他出去庆祝,可是他说:‘不要浪费挣钱的机会。’钱!呵呵……钱!”姚梅尔醉得很厉害。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谭抒狂放下酒杯,买了单。
谭抒狂今天没有开车。以前,不管喝不喝酒,他都会开车,这也许就叫艺高人胆大吧。但有一次,杨娃娃说:“……你喝酒就别开车,手把着方向旁,就是把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握在了手里,还有,尽量别多喝酒,没好处的。”从那以后,谭抒狂大多数的时候喝酒不贪杯,喝酒也绝不开车。
谭抒狂扶着姚梅尔上了计程车。
“先生,去哪儿呀?”司机问。
“等一下。”谭抒狂又问姚梅尔,“你住在哪儿呀?”
“住在家,嘿嘿……”醉醺醺地靠在谭抒狂身上睡着了。
“这……算了……到最近的酒店。”谭抒狂说。
计程车启动了,在最近的酒店停下,付了钱,在酒店开了房间。扶着跌跌撞撞的姚梅尔进去,将她放在床上。
姚梅尔一把揽住谭抒狂的脖子,淡淡的酒气夹杂着女人特有的气息,伴着淡淡的香水味道的体香喷薄而出,还有那迷蒙的眼神仿佛勾魂摄魄,让男人的荷尔蒙急剧升高。
“不要走,陪陪我。”伴有酒醉的妙音更像是催情的毒药,姚梅尔迷上双眼,翘起朱唇慢慢去吻谭抒狂。
谭抒狂忽然避开了,干咳了两声说:“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大踏步离开房间。
姚梅尔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闪烁出怨恨的目光,愤怒地将桌子上的一些杂物一股脑地推到地上,恨恨地说:“我不信不能把你勾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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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清冷,谭抒狂独自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印下一连串的脚印。
回到家。
“又去找那个贱货了?”姜艳红轻蔑地看着他。
谭抒狂又是一声叹息,快过年了,他真的不想在吵架了,他累了,那是一种从心里感觉到的疲惫。他默不作声兀自走进书房。
“你真行,什么破烂都捡,以前是专搞别人老婆,现在连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也上……”姜艳红滔滔不绝地辱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