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吼……莫非是被告白了吗？”
“……你太敏锐了……”
“……真的假的……”王相张大了嘴哑然。他只是随便一说而已，没想还真中了。
史二揉揉太阳穴，他不想再去考虑这事儿了，闹心。
王相叹了口气，边把毛巾打湿边问：“那你打算咋弄？把他丢出去？王侯还有好一会儿才回来哟。”
虽说被恶心了一把，但也不是啥深仇大恨，史二没打算让王侯去进行武力胁迫。本想摇头，但脑袋还有点儿晕，便摆摆手：“我洗完就去图书馆，昨晚上没聊尽兴呢。”
“嗯，名字也没问呢。”王相点点头，然后斜睨。
史二顿时溜了串冷汗，对着那日趋曼妙的背影辩解道：“我昨晚想问的，你看不是被你拉回去了吗。”
“你真要记得，那一上来就该问好了吧？”
“呃……这个属隐私，问要看气氛的。”
“少来！”王相不客气地一翻白眼，“今天别再忘了啊，一到那儿就先问好！”他可不笨，史二那蹩脚的谎话连笨蛋都骗不倒。
史二额头有点儿暴筋，心想我问不问干你啥事儿，嘴上却没王相那么不客气。他干笑两声，挠挠脸颊委婉：“你要真那么想知道，自己去问一下呗。”
“……”
史二说话的时候，王相正在用毛巾抹脸，他一说完便停住不动了。有点儿怒的史二觉得王相那披在身后又长长了不少的发瀑里仿佛藏了两只眼睛，盯得他发毛发冷，不自觉地缩身子护胸，变怒为惧：“你、你你你你要干嘛！？”
啪叽！
“啊噗……”
一条毛巾直接砸到史二脸上，虽然力道不重，却也闷了他一口气。
“咱昨天说过咱认识她吧？”
你只说了“必须”——看着转回身的王相略起伏的胸膛和有点冒黑气的轮廓，史二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
……
托王相回去拿了洗漱工具过来，史二火速搞定完便下楼去了，顺便问王相要了张五元钞票买早饭，他就不回去换衣服了——今日的龙晨很危险，要尽量远离，更何况据王相透露，龙晨此刻正趴在他床上睡觉……呃那一定是自己听错，嗯一定是这样。
周六无课，暑假结束仅短短一周的学生们想必都在依着惯性睡懒觉，像自己宿舍这样一大早就全起来的定然十分稀有，而空旷的校园大道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走在路上，看着路边静止不动的行道树，看着空无一人的路，看着没了人群阻隔后一眼便可望见的图书馆，史二对平日上学时那满街满眼的人居然能藏得这么干净充满了感慨。
这要换做晚上，往常人声鼎沸的地方变得寂寥无人，会凭空生出许多恐怖。现在是白天，有光照着，尽管那些一动不动的树和草都透着些死气，过去习惯并享受寂静环境的史二倒是有些怡然自乐。图书馆就在眼前，虽然有些远，但看的着就能安心，他也不急着进去。
走了一段路，到了个小岔口，拐进去一段后便是平时买早饭的地方。
“……大爷今天就你一个人吗？”
来到这儿，往日在花坛边围了一圈儿的摊贩不见了，就只一个卖小烧饼的大爷在那儿做着生意。这也是他出来后遇见的第一个活人。
大爷坐在花坛上，烫烧饼的炉子也没冒热气，只有两摞烫好的烧饼零散地搁在板子上。撒了点儿芝麻的饼面烫得挺光滑，清晨的斜光射在上面，连那反射的光都显得好吃。平时为了能多睡会儿，几人都尽量压缩上学路上耽搁的时间，早餐买得也是急匆匆的，又是人山人海的境况，全没注意到还有卖相如此好的早餐存在。眼下一看到，史二本还没开动的肚子顿时叫了。
“嗯……大爷拿十二个吧，六个甜的六个咸的。”小烧饼是真的小，史二光是手心里就能铺三个不带叠，十二块小烧饼都不定有两个普通烧饼大。
“三块钱。”大爷吱了声，站起来给他装袋。
甜烧饼圆形，咸烧饼条形，这在烧饼界是通用规则。普通的甜烧饼，那真的就是张大圆饼，扁扁的，小烧饼却烫得鼓出个包，看着像馒头，分外可爱；咸烧饼就有点儿奇形怪状了，但那各种诡异凹凸和边缘多变的曲线也很有趣，有种另类艺术品的感觉。
结果袋子拎好，手在底下托了托，摸到一手微烫，莫名有种安心感和温馨感，让他不禁满足地叹了口气，仿佛已经吃饱了。感叹归感叹，钱得照付。史二伸手摸出五元钞票，脑中王相递钱时那挺胸昂首的得意样一闪而过。他晃晃脑袋，把那貌似饱满挺翘了一些的影像甩掉，然后祭出无往而不利的金身王侯镇压诸邪。
“呼……”
“没零钱。”
“啊？”
王侯一出，诸邪辟易。史二正为此松了口气，就听烧饼大爷给了他三个字，一时有些呆愣。
“没零钱。”大爷毫无不耐地重复了一遍。
史二理解了，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决。不买？有钱买不到吃的，这是怎样的憋屈啊；赊账？有句话叫做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再说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说不用找了？呃这说起来似乎挺爽，但怎么看都很傻呀……
“二十个凑整？多了分人？”史二纠结着，大爷直接就给出了解决方案。史二虽然对他跟王侯一样说话省字不带主宾感到无语，但细想了想，发现的确可行——小姑娘若这一大早就在图书馆坐着，说不定也没吃早饭，就当是帮她带的了。
……
手里的小袋变成了大袋，二十块小烧饼把袋子撑得满满的。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分量，但就这样搁一块儿的话，也挺占地方。
轻松拎着大袋子，史二心情愉悦走回大路，结果远远就望见图书馆门口候着一个人。
“啧……”
史二咂了下嘴，愉悦的心情顿时变遭。他这时候真想有个手机，可以直接一通电话把王相叫来领走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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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十点前了啊哈哈~
最近文句里的节操浓度不小心就会下降，真是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