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松的变化实在是太过于明显,更别说一直以来都跟他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刘平,如今的徐子松丝毫没有了当初那种憨厚,换上的却是那种常人绝对没有的睿智。而且,从徐子松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一脸的自信更是无法装得出来,显然他对于他所说的话拥有足够的把握。
虽说刘平说徐子松不向以前那么傻,但是现如今他的表现,与他被曹二娘敲了一棍之前的表现却是发生了太大的变化。尽管这种傻并不是说他智力有问题,而是因为他过于憨厚,而且很多事情他也不会太放在心里。
尽管发现了这些异样,但是刘平毕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在徐子松的身上发生,所以他并未开口询问徐子松。而且,之前出现的眼神也立即消失,换做了与平时的那种眼神,愣是再精明的人也未必能够察觉到刘平此刻眼神的变化,更何况现在的徐子松还是背对着他。
徐子松二人不曾交流,而陈云飞两兄弟也并未有任何的言语交流。待得片刻之后,陈云飞这才收回了视线,对徐子松问道:“不知道小兄弟有什么良策?”
听到陈云飞的话,那位三当家明显有些惊讶。熟悉陈云飞的他现在听到大哥这么说,就已经说明他已经同意之前徐子松所说的话了。于是,他也将视线锁定在了徐子松的身上。
见此,徐子松脸上并未出现过于明显的喜色,仅仅只是嘴角微微向上一翘,“只要漕帮失去了朝廷的支持,我就有足够的把握一举击溃他们!”
听到徐子松的话,陈云飞的眉头反而一皱,“小兄弟凭什么击溃他们?难道就凭你一张嘴?”
的确!虽说徐子松所说的时机正是陈云飞期盼已久的,但是身为一帮之主他又岂会因为对方仅仅几句话便赋予信任。
“不错!要知道我们盐帮跟漕帮斗了这么久,别的不说,就单单他们的船只就比我们的强上不少!”不等陈云飞的话音落地,一旁的三当家却已经开口附和道。
闻言,徐子松看了一眼陈云飞,不见他有开口的意思,那就说明他赞同他三弟所说的话。见此,徐子松却是笑着说道:“要是说别的,或许我还真没有多少把握。但是,对于船只……我敢说,只要是我造出来的船只别说是朝廷,就算是全世界也未必能够超越!”
听了徐子松的话,别说是陈云飞二人,就连站在徐子松身后的刘平也听得眉头大皱。虽说他们并不懂得建造船只,但是也知道这船只的建造过程是何等的繁琐,更别提要超越朝廷督造的船只。
“哈哈哈……”听了徐子松的话,三当家却是率先哈哈大笑了两声,“好大的口气!真是没有想到,我们扬州城竟然还藏了你这么一个活宝,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小子,你可知晓这船只的建造有多么繁琐?”
听到这话,徐子松没有半点的胆怯,反倒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陈云飞,这才笑着对三当家问道:“如此说来,三当家倒是对建造船只颇有心得了?”
“不错!小兄弟别看我三弟平时粗鲁,要是说到建造船只,至少我们盐帮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这个时候陈云飞抢先道。
听到陈云飞如此说,三当家心中高兴,脸上的喜色更是不曾加以掩饰,反倒是一副得意之色。
见此,徐子松轻笑了一下,“那好!那我就问问三当家,船只在建造的过程当中为何要建造这水密舱室?”
华夏在建造船只方面最早能够追溯到史前,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跨木为舟,要是严格一点来说,当独木舟的出现船只的建造便已经开始。所以发展在了元朝,船只的建造水平在全世界已经是相当先进,而如今到了明朝,这技术水平自然也提升了不少。
所以,要是徐子松估计无错,现如今对于船只的建造也应该出现了水密舱室。也正是有如此猜测,徐子松才对这位三当家有此一问。
虽说徐子松估计不错,但是这等技术在民间却流传并不广,更别提什么原因。所以,听到徐子松的问题,三当家眉头不由一皱,思索半晌,这才对徐子松反问道:“难道你知晓这个中缘由?”
不待徐子松回答,陈云飞却是对三当家问道:“三弟,你知道这水密舱室?”
闻言,三当家的老脸不由一红,“只是以前在福建有所听闻,倒是不曾知晓这各种缘由!”
听到三当家的这句话,徐子松却是不由松一口气。心想到,所幸这三当家听说过,否则保不准他们会不会以为自己在胡诌。看来,这明朝建造船舶的技术虽说不错,但是在民间来说有些技术暂时还是掌握在官方手中。
虽说不知道徐子松问的是什么,但是陈云飞却是十分信任他的三弟,现在听到三当家当着他的面这么说,那说明眼前这位少年在这方面的确是有过人之处。
“小兄弟,方才我三弟的确是过于失礼,陈某在此替他向你赔礼了!”说着,陈云飞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抱拳向徐子松拜了下来。
见此,徐子松连忙扶住欲要拜下的陈云飞,“陈帮主严重了,倒是小子无故插嘴你们盐帮的事情颇为失礼!”
“哪里!哪里!”见徐子松如此上路,陈云飞心中也十分欢喜,脸上的笑容自然不必多言。不过,他却是对身旁的三当家使了一个眼色。
见此,三当家自然明白陈云飞的意思,这便立即对徐子松说道:“你也别三当家三当家的喊我了,我叫李三元,你要是不嫌弃,便喊我一声三哥!”
闻言,徐子松却也哈哈一笑,“甚好!三哥,小弟以后不懂的地方还是得请教您呢!”
虽说徐子松说这话完全没有丝毫的恶意,但是基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李三元面上却也并不怎么好看。只不过,他也知道徐子松此番的话并非是故意讽刺自己,所以也并未追究什么。
“这位小兄弟是……”见站在徐子松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刘平,陈云飞这便对徐子松问道。
闻言,徐子松这才发现自己的粗心,于是便拉着刘平,对陈云飞介绍道:“这位是小弟的兄长刘平,虽说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在小弟的心中却早已经将他当作了亲兄长。”
“陈帮主!”见徐子松已经开始介绍,尽管心中有颇多的疑惑,但是刘平却也知道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只是礼貌地对陈云飞一抱拳。
见此,陈云飞却是哈哈大笑一声,拍着刘平的肩膀,“既然是徐兄弟的兄弟,那便是我陈云飞的兄弟。你也不必叫我什么帮主,唤我一声陈大哥便成!”
“陈大哥!”
“哈哈……”
盐帮见识到了徐子松在建造船舶方面的天赋,自然需要大力拉拢。而徐子松二人却是如愿跟盐帮拉近了关系,所以,双方心中都是十分的欢喜。只是由于盐帮的二当家还在接受汤欣蓉的医治,所以一干人倒是没有没心没肺地下馆子,一醉方休。而是相互客套了一句,便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位性命垂危的二当家。
尽管没有见识到徐子松具体的能力,但是陈云飞却是十分看好这个少年。不管是从他对靖难之役对于京师影响的分析,还是因为他在建造船舶方面的能力。至少,陈云飞觉得这个少年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少年,少一个敌人总比多一个强,而且还是这种颇具潜力的,如能收为己用那便最好不过了。
而盐帮与漕帮的竞争,也正如李三元所说,盐帮被漕帮压了一头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在于双方所使用的船只相差甚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盐帮就吃了几次暗亏,最无奈的是却无法改变这个现状。
懂得建造船只的人都为朝廷服务,尽管民间也有一些这方面的能人,但却是太过于稀少。而且,往往这种人才也不是盐帮能够随便招揽得来的。而眼下有徐子松这么一位少年,陈云飞自然不会放过,那套屡试不爽拉亲近的功夫更是没有丝毫藏掖。
“子松,你之前所说的水密舱室究竟是有何用途?”李三元倒是不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既然关系拉近了,他也不必顾忌什么,问起来自然不客气了。
见李三元向徐子松询问,刘平与陈云飞等人也将视线转移到了徐子松的身上,而徐子松却是轻声在李三元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啪!”待得听了徐子松的话,李三元却是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高啊!实在是高!”
众人看着李三元的模样,自然是明白他已经知道到了原因,但是徐子松故意不让他们听到,他们也不好意思去问,至少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询问。
其实,也不是徐子松装神秘,主要是因为这些东西涉及到一些专业的知识,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并不一定一下子明白。而徐子松又赖得去解释那些东西,所以也只有偷个懒只对李三元说明了一下原因。果然,只要稍适一点,他便明白了。
“子松,三哥看你年纪也不过十六,为何知晓如此之多?”知道了徐子松在这方面的确比自己强,李三元更是不解。
闻言,徐子松却是故作神秘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