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游戏·16］无限大
去影成迷，顾名思义，把迷雾拨开，把目标人昏迷。
林旧言这样呆呆的想着，又自顾自地点点头，在她的面前是昏过去的慕灰。
“你傻吗？”林希末沙哑的声音里有咬牙切齿的味道，“赶紧把她再砸几下……要么直接解决了算了。”讲到这里他的喉咙咕噜了一下，好像在咽下什么东西，“要不是我现在还没力气，简直想抽你一顿。”
“啊。”林旧言应了一声，一个手刀过去，慕灰闷哼了声，但还是没有醒来，双眼紧紧闭着，青色蔓延在她的手指上，林旧言想到被遗弃的池塘里疯狂生长的青苔，让她看上去更像是死人了。
林旧言皱了皱眉，从自习室的抽屉里找出医药箱，并把林希末扶起来。
“还是我自己来吧。”林希末想起了林旧言的包扎技术，他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你去看看黎宁，还有顾以卿。”
林旧言也清楚自己的水平，没有多说什么，她把黎宁扶起来，帮她用清水洗净了脸，检查了一下。她似乎没有什么伤口，但就是昏迷着，林旧言有些伤脑筋。
还好没让她烦恼多久，黎宁就醒过来了，她黑色的双眼恢复了灵气，看见昏迷着的慕灰松了口气。
“还好吧？”林旧言把水递给她，有些愧疚地说，要不是她刚刚……
“很不好。”黎宁没好气，咕噜咕噜一下子水就消失了一大半，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睛此刻紧盯着慕灰，林旧言敢肯定，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慕灰早就成为自习室里扑棱纷飞的灰尘中的一份子。
似乎慕灰会昏迷之后她产生的能力也消失了，顾以卿翻了一个身，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让人想到了很久没打扫过的鸟巢，衬衫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然后迷迷糊糊的做起来，“诶……大家都在啊。”
“啊是啊，我们刚刚办了舞会呢。”黎宁略带讥讽地说，这或许是她释放怒气的最直接的一种方式。林希末还在慢条斯理地包扎，他似乎伤得很重，从他紧锁的眉头还有血迹斑斑的绷带就可以体现了。顾以卿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歪头正在思量着什么。而林旧言趁机检查一下自己的卡片库，去影迷真没了，她有些伤心，但是卡片库里多了一样东西，好像是之前她在慕灰扮的顾以卿收下的攻击——
“喂，林旧言！”林希末的声音打扰了她想点开看的心思，把心思召回来，林旧言问道，“什么？”林希末似乎把绷带给绑好了，上面有一个并不漂亮的蝴蝶结，黎宁一旁在强忍着笑容。
“我想……”他慢吞吞的说，“我们应该把慕灰搜一遍。”
“什么？”林旧言没有听清。
“林希末说把慕灰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黎宁趴在桌子上，还是那副鬼精灵的模样，看上去完全没有前几天疯癫的样子，“我赞成，毕竟她身上肯定还会有很多特殊物品……偷袭老娘，她想的太美了！况且，待会她要是醒过来，说不准还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可是……”林旧言还是有些踌躇。
“别磨磨蹭蹭了。没时间给你装老好人。”林希末叹了口气，“说不准她马上就醒……抱歉，我又立了个flag。”
几人望向慕灰方向，发现她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儿，松了口气。
“我来吧！”顾以卿似乎恢复了神智，跃跃欲试，“我干这个蛮在行的！”
“你以前干嘛的？”黎宁不经意的瞟了顾以卿一眼，见到他心虚的样子笑了起来，“是不是经常去小卖部顺东西啊？我就说……”
“消停一会儿，黎宁。”林希末头都被吵疼了，“顾以卿你去吧。林旧言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这成了吧？”
林旧言撇撇嘴，那还不如她来呢。
“当然，如果你愿意自己下手，我也没意见。”林希末像是得知了林旧言的想法，慢慢的说，“毕竟你打昏的她——”
林旧言不想多说什么了，她真的不想提这个，想到她自己刚刚打昏了一个人——当然，没有打死，不过搞得好像她打的死一样——有点发憷，她还是没有习惯末日。
或许说，其实她的潜意识早就习惯了，才会在生死之间做出那么多正确的选择，依靠身体的本能去求生，而她另一面仍然不接受末日开始的事实——这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谁都想回到那正常的过去，没有寒冷，没有邪神种，没有那么多混乱的世界，谁都想着只是个梦。
这很正常，但是如果这种心理一直耽搁着林旧言，那她一定会被自己给害死，到时候恨铁不成钢的或许就是自己了。
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明白这一切。
林旧言想通了，抬起头来，就看见顾以卿认真搜查的脸颊，他的神色还有几分严肃，眼神认真而专注，从她的视角里看去，就像一个真正的警察办事，好像他检查完了就会对旁边的谁报告。
她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疯了。
“其实顾以卿没有在小卖部偷东西。”黎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声对她说，“其实他一直想当个警察。”
林旧言愣愣的点头，看着顾以卿的脸颊，突然有点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