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刻西南军队就率先出发,行军到皇甫驻扎的关前,早晨的天还没全亮,西南军队与皇甫军队就已经在绵雾中相互对峙开。
大军里并没有薛辰逸的身影,任派了两个十分有名的副将负责攻守,双方僵持良久,荒地里站满了骑跨着骏马,高大的骑兵将士,手中持着长枪,穿着厚实的盔甲,佩戴着缠绕在盔甲上的铁链。
初次的战役一般是战士的武术斗法,西南的两位副将郑梦和陈继文出马,皇甫军队则是张凯的左右手张胜和张光。
两方神情皆是严肃凌厉的,其身后是数万位将士的豪迈吼声,在号角吹响后,战斗终于开始。
张胜和张光是持长枪作战,而相对的西南副将郑梦是双环刀,陈继文是长剑。不仅是武术的较量也是马术的较量,缠斗了几个回合之后,并没有分出明显的胜负,张凯监军在后,看着快要接近了正午的时刻,命令张胜和张光退下,心中似乎有了主意。
西南军营
“副将认为战况如何?”薛辰逸并没有监战,似乎还有别的打算,但他询问的语气却平铺直叙,仿佛不需要回答也拿定了决策。
“王上,恕臣直言,上将的能力难分上下,但是我们的士兵向来训练优良。。”西南主将王泽鑫禀报着,却被薛辰逸的一个手势止住。
薛辰逸思量了一会儿,“要赢得万无一失。”
说到一半,眼神投向别处,变得越发幽暗,随即下令到
“马上传召良榕回来。”
玲珑客栈
良榕自知道两军准备交战之后就收拾好了行李,随时待命,准备赴战。消息一来,告别了景秀之后就准备跟随通信兵离开。却在门口被刚刚回来的玲珑叫住。
“良哥哥要去哪里?”
良榕没想到会遇上玲珑,看着玲珑紧张的样子也不忍心不作解释就离开,随即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士兵先去外面等他。
等士兵离开后,良榕便放下威严的模样,“哥哥去参军。”
“哥哥是哪边的人?”玲珑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良榕,让良榕心里一紧,他没想到她还会问这个。
良榕沉默了一会,眼里的色彩变得庄重了几分,“哥哥是西南王的人。”
玲珑的脸色暗了暗,很快又恢复了明朗,“那我也要当西南王的人,哥哥带我走吧。”说完好像又想起来什么,慌张补充着说:“还有姐姐!”
良榕显然被小丫头的话给吓到了,眼帘里清晰地映出玲珑的样子,但又觉得与平时似乎有所不同,霎那间的猝不及防让他的心麻了一下,他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尽管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
“等哥哥回来,就带你去西南。”
良榕挺直了腰杆,郑重作出了承诺,看着展开笑容的玲珑,他的神色也变得温柔,他揉了揉玲珑的头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便随着通信兵起身离开客栈。
西南军营
时间已经过了晌午,良榕到达军营后便准备好出兵,大营里众将士齐聚听候薛辰逸的吩咐。
“下一场斗役良榕你主战,不过,让郑副将率军。”
薛辰逸的样子别有深意,但良榕立即明白了他的用心,领了命,便不再多问。
下午的战役是骑兵阵法战,有了良榕的领兵,西南大军的气势与实力都似乎在一次一次摩擦中不断高涨,轻松拿下了关前的最后一块地,直逼溪关门。
西南军队大获全胜。
薛辰逸站在队伍的中央,傲然向皇甫晗昱站立的方向看过去,两人的神色里似乎有共鸣,却又大相径庭,皇甫晗昱的样子似乎未受战败的影响,依旧迎风而立,坦然的面对着对面的挑衅。
张凯得知战败的消息大发雷霆,狠狠处罚了当天主导战斗的副将张胜,嚷嚷着第二天便亲自率领军队,全程皇甫晗昱在一旁听着他的怒言与高论,脸色也不知不觉变得凝重了一分。
次日,张凯率先就穿上战甲领头上阵,看着对面领军的尽然是个比自己小的晚辈,心中自然也升起些得意,听说武功也就和张胜那个龟儿子不相上下,不必太过忧心。虽然这样想着,张凯还是做足了准备,警戒也提到了最高。
混战随即开始,渐渐在人群里扬起的血腥味似乎浸染了红日,张凯冲到最前,挥发着全身的力量在攻击,在任何可能的空隙里寻找击破的机会,厮杀一次比一次更加惨烈,像生死相搏的两个属于狮王的部落,但是,每一片草原上只允许有一个狮王。
张凯越战越勇,宝刀未来的架势也让敌人节节败退,良榕见机持着长枪从他的左边攻击进来,又飞快调转方向,至后攻击,体力耗费的张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重心不稳,很快,便落下马。
张凯不可思议地看着击倒自己的这个年轻人,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就昏了过去。
良榕的枪刺向张凯的胸膛,却被一名士兵挡下,得知将军落败的消息,队伍自然变得混乱,后方监军的皇甫晗昱脸色变得凝重,随即命令收兵,薛辰逸竟也不趁胜追击,也命令退兵。
皇甫军营
军医在用心医治张凯,年老本来身子骨就大不如前,如今还杀红了眼,身体也不顾,摔下马又被刺伤了好几处,情况十分危急。折腾到深夜,才缓缓苏醒过来。
刚睁开眼来的张凯急急忙忙就要找皇甫晗昱,几位手下无奈之下去通报皇甫晗昱,才让张凯不再吵嚷。
张凯说要单独和皇甫晗昱谈谈,帐内也空无一人,皇甫晗昱走进去时,也只有张凯一个人躺在床上。
张凯瞥了一眼皇甫晗昱,虚弱的样子比起皇甫晗昱最初见到的样子苍老了许多。
“你小子,是睡醒再起来的话,你就可以滚出去了。”
皇甫晗昱笑了笑,坐到床下方的右座,“这样严峻的时刻怎么睡得着。”
张凯的神色稍稍缓和,随后又变得沉重,“后面的这两场仗西南打得太漂亮了,”
“咳。咳咳咳。。”
“绝对,不是郑梦和陈继文那两个平乏之辈想得出来的招法,薛辰逸没有亲自参与自然无法应对变数,肯定也不是他。”
皇甫晗昱看着张凯,也不再打趣,面色冷下来,“您是说主将另有其人。”
听完皇甫晗昱的话,张凯随即想起自己落马时看向自己的那抹凌厉眼神,让他难以在记忆中抹去。
“西南军中有一个孩子,栋梁之材。”
皇甫晗昱闻言不语,似乎在回想什么。过一会便对张凯说:“明日的战役我亲自指挥。”
“哈哈。”张凯笑出声,脸上恢复了些生气,“小子,我知道你是个人中之龙。”
张凯看着皇甫晗昱的样子似乎若有所思,眼里也藏着让人难懂的深意,“就是见不得你这总是不紧不慢胜券在握的臭样。”
“你比你父皇,更有风范。”
皇甫晗昱闻言并不讶异,似乎很坦然地接受了这番赞誉,也并不搬出这是对现任皇帝不敬的太子架势呵斥张凯。
他的骄傲,不能输在这里。
他,本来就是天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