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才是武林大会,各大门派家族都以早早在山下做好了准备,但谁也没有上山,都在等着。
毕竟这关乎到最后决胜的关键点,到了山顶谁的门人多,谁家胜出的几率也会大上一些,当然最好的结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走在最前面的,一般都担任着探路的角色,谁都不愿做这先行者,都巴不得有人先上去,死死伤伤一片人,把路也探了个七七八八。
各家的心思不言而喻,谁都没有戳破,因为他们是名门正派,该有的礼数气节还是要有的,只是有了坏心又和他们口中所谓的邪门异教有何区别。
这会儿苏小七所在的帐篷里就多了很多人,一群心怀鬼胎的人,谄媚的脸让人看了就想笑,可悲。
“不知夜谷主这次来是为何事呢?”说话的是一位黑衣中年男子白家现任家长白成天,长得倒是颇有些侠义之气,只是那狭长的眼眸里总是闪着不明所以的光,让人看了心里有些发毛。
只见夜苍月悠然地呷了一口茶,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家娘子想来看看。”
言简意赅,对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眼神直直往小七身上看,心里顿生一计。
“夫人,对着武林大会很感兴趣?”看着女子傻乎乎的应该能问出些什么,他要确定夜苍月到底来沧澜山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来争这盟主之位。
小七一看人家的注意打到了她身上,有些不悦地瞪了夜苍月一眼,才开口回答道:“没见过,自然好奇。”
对方见似乎有戏,赶紧接着话题聊下去,把当下武林的各大势力都介绍了一个遍,当然还狠狠夸赞了以下自个儿白家。
听了一会,她也大概听了点门道出来,无非就是五大派四大家一谷一楼。
五大派分别是落山、祁连、苍城、霞峰、峨眉。
四大家则是白家、东方、沈家、闻人。
一谷一楼便是药王谷、风月楼。
接下来白成天便开始感叹这风月楼的楼主是多么神秘,从不见其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小七斜眼瞟了一眼夜苍月,这货不就是风月楼的楼主,男的,少的,长得还挺俊。
故事越听越无聊,她打了个哈切,眼皮不停往下掉,春困,这绝对是春困。
白成天也是老江湖,见了这情景,立马找了个借口告辞,心想只要能给谷主夫人留个好印象,说不定到时请教谷主上山之道时还能帮忙说上两句好话。
见这叨叨了一下午的人终于走了,小七立马跳起来,精神抖擞哪有一丝困意。掏掏耳朵,她都快被念叨死了。
“聊完了?”夜苍月的话里有着淡淡地笑意,话一出立马引来一记斜眼。
“哼,你是故意的吧。不是最讨厌有人吵你吗,那大叔在坐那儿就侃了一下午,你连管都没管一下。”她走过去抢了夜苍月的茶杯,有些生气地将茶水一饮而尽。
喝得太快有些呛到,夜苍月顺着小七的背,说道:“为夫也是为你着想啊,你不是一直说一路上没见着个人,无聊的紧,这不正好有人和你聊聊天解闷么?”
着想你妹,无聊你妹,解闷你妹,什么事到了他嘴里都有正当理由了。
“娘子聊得不高兴么?”他认真地问出声,眼里盛满了笑意。
“高兴,我当然高兴。”小七咬着牙回答,眼眸一转接着说道,“那白前辈一看就是个侠义之士,我最喜欢这种人了,哪像某人就知道欺负我。”
这话说的充满了仰慕,听得话中的某人十分不悦,眼眸微眯闪着危险的光芒。
“娘子可是觉得为夫冷落你,若是这样为夫可真得要赔罪了呢。”他温润的气息吐露在小七耳边,痒得她直缩脖子。
“谁是你娘子,我们还没成婚呢,我一黄花大闺女有得是人追。”赌气地推开夜苍月,摸摸脖子,有种要被吃掉的感觉。
夜苍月眉尾一挑,看着跳出老远的人儿,戏谑地说:“原来娘子是怪为夫没早日将这嫁娶办了,确实是为夫疏忽了,等回谷为夫定给娘子一个满意的婚礼。”
小七被那眼神看着,心里毛毛的,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谁说我要嫁了?”
话还未落,眼前一晃,夜苍月已经站在小七跟前,一把抱起她就要往榻上去,“不嫁也行,反正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跑不掉的。”
小七翻了个白眼,霸道。
脾气也发完了,也就不想闹腾了,窝在夜苍月温暖的怀里,她伸手把玩着他落下的三千墨丝,柔顺光滑让她爱不释手。
在看看自己的头发虽然也很不错,但就是没有他的好,使了点小性子轻轻扯了下他的发丝。
“别闹。”夜苍月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却是任由她继续折腾。
见夜苍月完全不生气,她也没了兴趣,仰着头盯着夜苍月琥珀色的眸子。
“爷,我们回去好不好?”自从到了这沧澜山她心里就没有安稳过,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而且是不好的事。
夜苍月嘴角勾起,揉着她的脑袋,带着几分认真说:“丫头,怎么想着要回去了?这武林大会还没开始呢,你不想看看?”
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一惊,难道小七发现了什么?
眼里闪过微光,虽然一纵即逝却被小七发现,本来只是觉得这劳什子大会肯定不安全,想要为难的人太多,才想着要走。
这下她充分的肯定夜苍月有事瞒着她,原来一路的别扭是因为这个,她就说怎么感觉这么反常。
“爷,你有事瞒着我?不要骗我说没有,我最容忍不下的便是欺骗。”
夜苍月叹口气,果然他骗得了天下人,却永远也骗不了她,只得开口:“我需要一味药,只有沧澜山有。”
他体内的蛊毒传了三世,因为爷爷爱上了南疆的女子却负了她,那女子便下了如此狠毒的蛊毒,世代相传,定要断了他夜家一脉。
父亲去世时的样子,他历历在目,母亲也在三日后跟着去了,留下不足五岁的他托付于药王谷谷主。
一直以来他都在找解药,如今还差三味便能解毒,而他的日子也只剩不到五年,若是不能找齐他便会将小七送走,永不相见。
死,他是不怕的,就是怕这丫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