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屋,瞧见屋中非分简陋,接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炕上躺着一个一脸病态老太太,盖着一张打满补丁的被子。
“几位请随便坐,还没有吃饭呢吧,升儿,去热几个馍馍来。”老太太吩咐那孩子。
升儿答应一声便向厨房跑去,过了一会儿,端出几个糙米馍馍和碗筷出来,放在桌子上。
“几位慢用。”升儿奶奶和蔼地说。
“多谢了。”众人感谢道。
当婧嫣等人刚要做到桌前时,只见升儿快速跑过来,拿起一个馍馍就走,因他不常见到生人,难免紧张,所以跑的有些急,差点跌倒,郭天睿忙上前扶住升儿,待升儿站稳之后,继续跑到老太太跟前,抬起头,将馍馍往前一递,“奶奶,你吃。”
升儿奶奶接过馍馍,慈爱地说起升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咱们等客人吃完了再吃也不迟。”
升儿低下了头。
“没关系的,过来一起吃吧。”婧嫣叫他们。
“不了,你们先吃吧,我老了,只能在炕上,下地费劲了。”升儿奶奶和善地说。
婧嫣拿起一个馍馍,走到升儿面前,“升儿,给。”
升儿眨眨眼看了看婧嫣,接过馍馍,大口吃了起来。
婧嫣回到桌边,细看屋中的摆设发现,从桌椅到碗筷,都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竟找不出几样完好的东西来。
吃过饭后,老太太问:“几位从哪里来啊?”
“我们从京城来,想去盘肇山。”呼木答。
“哦。”
“我看这村中家家房门紧闭,不知是何原因?”郭天睿想起村中的景象。
“我们这座村子最近在闹鬼。”升儿奶奶说。
“闹鬼?”众人相互看了看。
升儿奶奶说:“原本我们这村子倒也安宁,可就在半年前的一天,村子前面的那座山中忽然来了一只大虫,吃了村里许多的牲口、还吃人,我们被它祸害的不得了,村中的男人们合计着想个办法杀了它,便布下陷阱,果然那大虫上了当,一番打斗过后,总算把那大虫给除了,可村里的男人们有的也丢了性命,升儿的爹就是在那时候……咳、咳咳”那老人家咳嗽起来。
“奶奶。”升儿拉着奶奶的手,望着老人家,十分懂事,“奶奶断药好几天了,明天我再去向村长借一些银子买药吧。”
老太太慈爱地摸摸升儿的头,“不必了,恐怕村长也不愿意再借了”。
那老太太抬起头,继续对婧嫣等人讲,“谁知那件事过后,就在一个月之前,这里就开始接连有怪事发生。村子里的牲口会莫名其妙地病死,有些人家墙外会突然出现鬼画符,有人在夜里都看见一个没有脑袋的鬼就站在他们家窗外,前阵子有户人家收留了个过路的人,结果就在半夜那人忽然得了失心疯,将那户人家一家七口全部杀害后,自己也口吐白沫死了,咳、咳咳,村里的人都说之前有鬼向那户人家讨过钱花,那家人不肯出钱保个平安,结果那鬼就附在过路人身上将他们全家给杀了。
后来村长请了个道人来看,说是那大虫原本是山神的坐骑,村里人因打死了它惹怒了山神,所以山神便遣了山中游荡的孤魂野鬼来报复,大家凑了些银子做了场法事才好了些,可偶尔还是会闹鬼。”
“难怪我们之前跟其他人家借宿都吃了个闭门羹。”乔武道。
“那您就不怕我们也是那厉鬼的化身,半夜找您和升儿的麻烦吗?”郭天睿镇静地问。
“哎,家中已是一贫如洗了,想来莫说是人,就是连鬼恐怕也懒得来讨钱了,咳、咳。”升儿奶奶摇头叹了口气,“况且村中左右五十里内不会有人家,这里夜深风凉,几位真因此受了凉,我们也于心不忍啊。”
听她此言,郭天睿知道她与升儿是好心,再次言谢。
说了一会,众人便在升儿家歇下,婧嫣、乌娅与升儿奶奶睡在炕上,郭天睿、乔武与升儿在小屋,呼木等人就将厨房的稻草堆铺了铺睡下。
入夜时分,郭天睿正合眼睡着,隐约听见窗外有微微的脚步声,便敏锐地睁了双眼,只见窗外有人影一闪,便问:“是谁?”
那人见被屋中人发现,忙跑远了,待众人起身出去追时,那人已不见了方向。
第二天清晨,乌娅起来后,刚打开房门便愣在那里,直直地看着门外,婧嫣走过去一看,原来外边站着好多村民,正对着升儿家指指点点。
婧嫣很是奇怪,想走过去问个清楚,待走出房门,村民的声音便更大了,还继续指着升儿家的房子彼此议论着。
“小姐,你快看!”身后的乌娅惊恐地叫了起来。
婧嫣回头看去,只见升儿家的墙上有道很大的鬼画符,血红色凌乱一团,浮在墙上很是刺眼,原来村民们就是在议论着这个东西。
郭天睿等人也出来看了,乔武想起昨天晚上的黑影,“原来昨天晚上郭将军看见的人定是来画这鬼画符的。”
“不知道此人为何要如此故弄玄虚?”郭天睿皱起眉头。
正在这时村民那里让出一条路来,从后面缓缓走上前一个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此人一脸的精明相,身着打扮不像是做苦活计之人,在村中似有些威望,那人微微笑了笑,对婧嫣等人一指升儿家,“不知几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进了屋,升儿小声招呼着,“村长。”
那村长自己坐在凳子上,问升儿的奶奶:“老太太可知你家墙外有什么东西吗?”
升儿奶奶点点头,“刚才升儿告诉我了。”
“定是有鬼找到你家了,恐怕是和这几位有关。”村长指着婧嫣等人,“我今早请了张道士算了算,想来你家中的客人冲撞了山神,所以遣了鬼过来了。”
那村长又对婧嫣等人道:“我们村子正在闹鬼,不知几位可曾听说,之前村里来过的外人都在半夜忽然被鬼附身而亡了。”
“哦?那依你的意思,可有什么解救的办法?”郭天睿在旁问起。
“只要在午时之前在你家门外做一场法事,给这周围的野鬼超度一番、烧些纸钱花花就可保你们平安了。”转向升儿奶奶,“今早我已经请来了张道士,只不过这做法事嘛,需有一些花费,也就二、三十两……”
“什么?二三十两?”升儿奶奶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