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刑天正在前殿与玉帝大战,周围横七竖八躺满了天兵天将尸体,崇飚来到近前,粗略数了一下,死伤竟不下万人,不由暗暗心惊。
就见刑天与玉帝大战,刑天乃是巫族大巫,凶名赫赫,战力滔天;玉帝乃是道祖童子,执掌三界,道行高深。刑天野心勃勃,欲要取玉帝而代之,至不济也要狠狠折辱玉帝;玉帝一心加强皇权,让自己这个三界主宰实至名归,想要拿住刑天立威。二人各不相让,裹在一团厮杀,尽皆战意滔天。
那刑天手握开山斧,乃是先天神兵,微微震动便罡气四溢,威力绝伦;玉帝手持昊天鉴,也是先天灵宝,乃是道祖亲赐,妙用无穷。二人法力通天,均可称三界翘楚,对浑身力量的使用早已到了控制自如的程度。饶是如此,战斗中依然不断有丝丝法力散逸而出,将旁边的殿宇及观战的天兵打的粉碎。
战斗已经呈现白热化的趋势,那刑天越战越勇,渐渐将玉帝压在下风。论道行,二人或许相差不大,但论战斗经验,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刑天却明显比玉帝高出了一大截。原本玉帝仗着先天灵宝昊天鉴还能略微占到上风,然而那刑天如今也有先天神兵开山斧,一下子便弥补了兵器上的弱势。道行相当,兵器相当,战斗意志相当,那么拼的就是战斗技巧和经验了。
在这方面,刑天却是大占优势,渐渐将玉帝压住一阵猛揍。玉帝勉力支撑,可惜战斗经验这东西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积累起来的,只得无奈地看着战场主动权逐渐丧失。
那刑天越战越勇,手中开山斧渐渐逼近玉帝身体,罡气纵横,刮得天帝皮肉生疼,越发心慌!
崇飚在旁边看刑天大发神威,不由心神摇曳,暗道:“我什么时候能有这般本事就好了。”不期然旁边七儿姑娘见玉帝受窘,竟突然娇喝一声,飞身上前就欲帮忙。
崇飚看见大惊,连忙一伸手将七儿抓了回来,怒喝道:“你不要命了!就你这点修为,也敢插手刑天与玉帝的战斗?一个战斗余波扫过来你就化成灰灰了。”
那七儿姑娘惶急欲哭地道:“可是,可是陛下他快要顶不住了!”
崇飚看了看七儿,道:“你这么关心玉帝,看来关系不浅啊!你是他女儿吧。”
七儿姑娘张大了眼睛,望着崇飚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崇飚撇了撇嘴,不回答这个小白的问题,转头看了看场中的局势,对着七儿姑娘道:“你上去也帮不上忙!反倒让你父皇分心,那样只会败得更快更惨!还是安安心心在这儿呆着吧!放心,你们天庭不会这么容易败的。”
七儿姑娘闻言,急切地道:“真的?我父皇真不会败么?”
崇飚淡淡地道:“我可没说你父皇不会败!我说的是天庭不会败。玉皇陛下雄心壮志,欲要大震天庭威风,可惜力有不逮,连孤家寡人的刑天都打不过,更何况势力盘根错节的几家圣人教派?最明智的做法是维持中立,当几家圣人教派的中间人和仲裁者,秉持中庸之道,不出风头。如此才能左右逢源,谁都要哄着你。偏偏玉帝逞强,想要真正的君临三界,连圣人教派都想压服,那怎么可能成功!迟早落个被人打得颜面扫地,受世人讥嘲的下场!不过却不是现在。”
七儿姑娘闻言,隐约觉得有理,细细品味了崇飚这番话,突然喝道:“你说玉帝逞强,分明是在诽谤陛下志大才疏!你敢背后谤君,可知是十恶不赦之罪?不过只要你想办法解了眼前困局,我便不告发你谤君之罪。”
崇飚闻言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地道:“我哪有办法替天庭解围!你也不要瞎操心,你天庭还有一个大高手没有出战呢!”
这边崇飚与七儿闲扯,那边刑天与玉帝之战却已经到了关键之处,只见刑天手中神斧猛砍猛劈,开合之间,无不暗合天道轨迹,玄妙非常。玉帝竭力抵挡,却已是左支右绌,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了。
俗话说久守必失,只见那刑天猛劈一斧将玉帝手中昊天鉴荡开,复一斧横扫,往玉帝脖子砍去。那斧头来势凶猛,玉帝慌忙仰头,被一斧扫中了头顶金冠,打落在地,叮叮当当地滚出了老远。
一旁观战的天兵天将俱都惊呆了,就听刑天仰天哈哈大笑,道:“昊天小儿,你也有今天!如今金冠落地,你还有什么颜面统领三界?趁早退位让贤,免得丢人!”
昊天玉帝此时披头散发,羞愤至极,长发遮挡着颜面,看不清表情如何。但观其举止,开始时惶急非常,四处观望,似乎想要躲避,及至听了刑天之言,不由悲愤莫名,仰天狂吼,声震寰宇,其声悲切,宛如泣血,闻之令人莫名伤恸!
那玉帝站立起来,狂吼一声挥舞昊天鉴便欲找刑天拼命,就见刑天哼了一声道:“找死!”随即高举开山斧照准玉帝猛劈。
一口气狂劈了三万斧!昊天玉帝依仗胸中无边悲愤之气上前来找刑天拼命,却被刑天当头一阵猛劈,以硬破硬,一斧重过一斧,将昊天玉帝满腔悲愤之气都给消融尽了。
崇飚在旁看得不住感叹,心中激动难安!那刑天如此战法极度震慑人心,在大军之中最能调动战士的狂热情绪。若是敌人,人人胆寒;若是友军,人人振奋!宛如猛虎入羊群,有此一将,三千弱旅也能战胜十万强军。
战神之名,实至名归,并无半分虚妄!
眼见刑天一斧紧似一斧,随时都可能劈中玉帝,局势危如累卵!就见天庭深处传来一声娇喝,一道金光激射而出,直射刑天。
只听“叮”的一声响,那金光与刑天神斧撞击在一起,顿时将刑天打的倒退一步,止住了连绵攻势。
刑天“咦”了一声,惊讶地道:“天庭还有如此高手?不知是哪位在此,藏头露尾可非英雄所为!”
就见金光一闪,一名身着九凤彩衣的女子出现在场中,轻轻扶起玉帝,抬手将地上金冠招回,郑重地为玉帝拢起头发,戴好金冠,转过头来,对着刑天道:“我二人奉鸿钧道祖之命执掌天庭,自问并无过失!当年陛下斩断你头颅,镇压在常羊山中,也是因你先自存心不良,想要争夺天帝之位。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陛下。如今你既然脱困,便该上体皇天仁慈之德,善自潜修向道,以赎罪愆。不想你竟变本加厉,再次打上天庭,冒犯陛下威严。可知天威不可冒犯,触之者必遭天谴!”
刑天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巫族只信力量,不信天谴!我若力强,连天都可以打个窟窿,天道若不容我,我便打碎天道。区区天谴,何足道哉!瑶池金母你也不要虚言恐吓,吓不倒我刑天的!”
王母无悲无喜地站在那里,一时威仪万千,口中淡淡地道:“既如此,你是要作恶到底了?也罢,你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看我天**下十万将士会不会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