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其联动关系在梳理和参考国外政界和学界对金融风险预警的研究、国内学者对金融风险与金融危机预警指标设计成果的基础上，本节从侧重防御外来金融攻击的角度构建我国金融安全预警的三个层次的指标体系，并且尝试进一步探讨三个层次的金融安全预警指标体系之间的联动关系。
我国金融安全预警指标的选择可以从宏观层次、中观层次和微观层次三个方面来进行。三个层次的各种指标共同构成一个体系。仅就金融安全预警的单个指标来看，主要是影响金融安全的某些因素的数量化的关系的一种表述，需要将多个单个的指标组成一个子系统，再由多个子系统组成金融安全预警的指标体系。但是，直到目前仍然会有很多新的因素没有能够很好地加以量化，从而难以形成数量化的指标。所以，在这一部分内容的讨论中，需要在已有指标梳理的基础上再讨论一些暂时难以量化的影响金融安全的因素。
一、宏观层次指标的选择
（一）宏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的选择
主要贸易伙伴国和出口竞争国的经济波动与货币币值的变动金融自由化和对外开放因素的影响
（二）部分宏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的含义
宏观层次的金融安全预警指标是反映国家经济系统中运行出现偏差而影响金融安全的监测预警指标。借鉴国际经验，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从宏观层次监测我国的金融安全，其预警指标应是与宏观经济运行密切相关的一些金融相对量的指标。现就其中部分指标的含义作简要说明。
1.货币化程度指标
这一指标采用M2占GDP的比例，该指标的数值并非越大越好。广义货币M2相对于GDP的比例的提高可能是金融深化的标志，也可能是金融程度增长的征兆。因为M2的过快增长一方面意味着储蓄存款的过快增长，另一方面意味着银行不良贷款的急剧增加，一旦社会信用中的某一环节遭到破坏，就有可能导致整个社会信用体系的崩溃和金融秩序的紊乱，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货币发行量增加过快，不仅会造成通货膨胀的压力，而且还会导致货币政策的宏观低效率。如果货币供应量的增长大大超过实际货币需求的增长，这时由于国外投资者对通货膨胀的预期，将导致渐进持久的国际储备的流失，最终诱发对货币的投机性冲击。
2.GDP增长率
也就是经济增长率，指实际GDP比上年增长幅度，其中实际GDP=名义GDP/GDP减缩指数。该指标反映了一国经济增长速度。但在评价时应注意这两个指标在不同的国家和同一国家的不同发展阶段，数值是不相同的。这个指标反映国民经济的发展速度，过高说明经济过热，容易出现通货膨胀；过低意味着经济有可能陷入衰退。根据历史经验，我国合适的GDP增长区间为6.5%～9.5%。
3.通货膨胀率
过高的通货膨胀率意味着货币的大幅度贬值，甚至可能引起社会公众信心的丧失，从而引发挤兑狂潮，导致金融体系的支付危机。我国的通货膨胀率应控制在3%～5%之间。
4.广义货币供应量指标
广义货币供应量指标即（M2/GDP）×100%，这个指标反映了储蓄存款的增长速度，过高说明了经济运行中潜在的通货膨胀和货币风险。
5.股票价格指数
股市是国民经济的“晴雨表”，股价指数的波动与经济周期基本吻合，能较好地反映国民经济运行的状况。
6.公共债务
公共债务即（预算赤字/GDP）×100%，国际通用指标为3%～
5%。
7.国内外存款真实利率之差
在资本和金融项目完全开放的情况下，如果国内存款真实利率高于国外存款真实利率，可能会引起短期资本的套利活动；反之，则可能出现大量资本外逃行为。
8.货币发行量增长率
M0、M1、M2的增长指标主要反映货币政策安全状态。过快的货币供给可能引发资产价格的泡沫膨胀，结果导致银行积累大量坏账。
（三）对宏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选择的补充说明
外部游资冲击的可能性与冲击的程度一直是难以量化的一个因素。同时，由于地下经济活动和非正规金融的相互联系与发展，国内的游资也已形成较大规模。
随着我国经济总量的增长，影响我国金融安全的外部因素又出现了一些明显的变化。其中，由于全球经济失衡对我国经济潜在的宏观影响目前还难以量化，从而目前还难以归纳出相应的预警指标。但是，如果我国的主要贸易伙伴国再次采取货币大幅贬值的策略，则我国将很难在能否继续促进出口与对外债权的实际贬值两者中权衡。
二、中观层次指标的选择
（一）中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的选择
（二）部分中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的含义
中观层次的金融安全预警主要可以从市场的角度来进行。反映金融市场的金融风险状况的一些指标可以作为中观层次的金融安全预警的指标。反映市场波动性的指标包括：利率、汇率、股价、商品价格及其他金融产品价格的波动。
1.利率
利率是资金的价格，而金融机构是资金供给者与资金需求者的中介机构，其资产负债绝大多数通过利率来计价，当资产与负债利率变动的敏感程度不一致时，就会产生利率风险。参与计算综合利率风险指数的相关因素指标，应从潜在利率风险的相关因素指标和现实利率风险的相关因素指标两个方面去考虑。潜在利率风险的相关因素指标的指数，主要有敏感性指数、消费物价指数、全国（区域）资金供求指数；现实利率风险的相关因素指标的指数，主要有存款综合利率指数、贷款综合利率指数、上存资金利率综合指数。在这里重点分析利率敏感性分析和期限分析。
（1）利率敏感性分析。当某一期间的利率敏感性资产与利率敏感性负债完全相等时，缺口为零，称为“轧平”；如果缺口为正值，称为“正缺口”；如果缺口为负值，则称为“负缺口”。缺口越大，银行承担的利率风险也就越大。其计算公式：利率敏感性比率=利率敏感性资产规模/利率敏感性负债规模。
（2）期限分析。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期限差=资产平均期限-负债平均期限。如果这一指标等于0或接近0，说明利率风险几乎不存在。在当前我国利率市场化不断加快的形势下，我国银行间的竞争日趋激烈，面临利率多变的经营环境，利率敏感性及利率风险管理是金融风险预警的重点。
2.汇率
汇率作为货币的对外价值，直接影响到贸易商品的价格，频繁而剧烈的汇率变动不利于对外贸易的稳定，阻碍国际贸易活动的正常开展，而且还会对国内物价水平产生负面影响。随着我国经济开放程度的增大，汇率变动的其他经济效应如收入分配效应、资源配置效应、资本流动效应、货币效应等都会日渐显现，从而使汇率变动对宏观经济产生全局性的复杂影响。在这里主要用真实汇率偏离度来说明本币的高估或低估程度。本币高估，会抑制出口，同时，国际投机资本对其冲击的可能性较大；本币低估，会抑制进口，也不利于国民经济的发展。国际公认其极限为20%。虽然我国资本账户未开放，但是汇率失调同样会通过经常账户影响国际收支，并且增加资本管制的难度和成本。汇率的流动性越大，金融机构的汇率风险也就越大。例如，实际汇率剧升可能对出口部门带来较大冲击，而剧降则会削弱其他部门的偿债能力。随着我国汇率政策改革的推进，浮动幅度加大，观察这项指标对金融风险的预警意义也将增加。
3.股价指数
股票价格指数作为一种统计指标，其基本功能是用平均值的变化来描述股票市场的动态演变。股价作为虚拟资本的一种价格，它是股票市场最重要的信号之一。股市是经济的“晴雨表”。股价只有在市场给予合理定位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成为国民经济的“晴雨表”，从而做到准确有效地反映宏观基本面和微观景气度。一般而言，当股指日变动10%，或者每日变动5%、累计周期波动达到20%以上时则进入金融危险阶段，而超过30%且具有持久性时，可以认为发生了局部金融危机。
4.股票市盈率
市盈率是一个风险指标，它综合反映了某一时期内投资股票在成本与收益两个方面的特征。市盈率越低，说明收回成本的时间越短；市盈率越高，收回成本的时间越长。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投资者要强调市盈率越低越好，并认为市盈率越低，越有投资价值。市盈率反映了市场对企业盈利的看法，市盈率越高暗示市场越看好企业盈利的前景。对于投资者来说，市盈率过低的股票会较为有吸引力。股票市盈率=当日每股收盘价/每股收益（其警戒值为35倍）。
5.证券化率
证券化率是指一国各类证券总值与该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率，实际计算中证券总值常用股票总市值来代表。证券化率低会引起证券的求大于供，使股价较高，市盈率较高。证券化率高，意味着证券市场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越重要，因此它是衡量一国证券市场发展程度的指标。证券化率=股票市价总值/GDP（%）（其警戒值＞90）。
（三）对中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选择的补充说明
1.对我国支付体系的安全预警是中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的重要内容
支付体系是金融体系的核心基础设施。安全高效的支付体系对于疏散货币政策传导、密切各金融市场间有机联系、加速社会资金周转、提高资源配置效率、防范金融风险、推动金融工具创新、改善金融服务以及维护公众对货币的信心具有重要意义。
我国的支付体系主要由支付服务组织、支付工具、支付系统和支付结算管理四部分组成。支付服务组织是提供支付工具和支付系统以及与其相关的服务组织，其服务水平决定着整个社会金融服务的质量。支付工具是实现资金转移、债权债务清偿的载体，有效的支付工具有利于减少现金流通、降低交易成本、抑制腐败和逃税漏税、规范金融秩序、改善社会信用。支付系统是支撑各种支付工具的应用和资金运行的渠道，其运行质量对整个金融体系的安全和效率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支付结算管理是为维护支付服务组织及其支付业务活动实施监督控制的行为，其职能的履行是支付体系正常运行的重要保障。由此可见，支付体系在金融安全中处于类似国家的交通运输体系的地位，确保其作用的正常发挥是金融安全预警的应有的任务之一。
对支付体系安全的预警目前还难以有量化的指标可循，暂且可以考虑从防范技术风险、预防针对性突发事件、关键支付系统的“备份”等方面来考虑。
2.防止异常资金跨境突发流动也是中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的新内容
异常资金跨境突发流动是指在以正当途径进行贸易和资本输出输入引起的资金流动外，资金的大规模短时间剧烈跨境流动。参见王景武：《构建防止异常资金跨境突发流动的预警应急机制》，载于《中国金融》（半月刊），2005年第21期，第33～34页。对此进行预警的必要性，既是因为正常渠道的市场监测难以实现，又恰是因为目前我国外汇管理政策在异常资金大规模突发流动的管理和防范方面所表现出的下列不足：一是对异常资金通过资本金投入、增资及预收货款流入，以及通过撤资、预付货款流出的控制方面；二是对境内外关联企业通过离岸银行业务，实现资金变相流入或流出的控制方面；三是对利用在境外注册公司上市，以及收购和出售资产实现资金流入和流出的监管方面；四是对异常资金以个人名义流入流出的监管方面。
三、微观层次指标的选择
（一）微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的选择
（二）部分微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的含义
微观层次的金融安全预警，主要是以银行为主体的金融机构的危机预警。考虑到我国的具体国情，也可以扩展到国有大型、特大型企业的财务危机预警。
在微观的金融机构层次的金融安全预警中，由于商业银行仍然是居于主体地位，所以在此就以商业银行的危机预警为代表。
商业银行的危机预警可以包含目前易于定量的一些指标和一些暂且还不便于定量的一些指标。易于定量的指标主要是有关资本充足性、资产质量、盈利能力、流动性风险和管理质量等方面。不便于定量研究的定性指标主要是利率和汇率风险敏感程度、对股价和商品价格的敏感程度，以及灰色、黑色金融的影响能力。现简要介绍如下：
1.测度资本充足性的预警指标
资本充足率是衡量金融机构稳健与否的根本因素之一，因此自有资本的充足程度应在预警系统中占有重要地位。监控资本充足性可采用资本充足率、资本与总资产比例和核心资本充足率三项指标。（1）资本充足率。资本总额/权重风险资产总额×100%，《巴塞尔协议》规定的最低标准为8%。该指标是衡量银行资本实力和防御资本风险能力的指标，是资本风险监控和衡量金融机构整体健康水平的关键指标。（2）资本与总资产比例。资本与总资产比例是一项目前在各国银行界广泛使用的传统指标。它既反映资本与整体资产风险的联系，也反映银行对存款人和其他债权人的最低清偿保障，许多国家在运用《巴塞尔协议》的资本/加权风险资产比例指标的同时，也往往同时考虑这项指标。结合我国的现实情况，这项比率的预警值可定在3%。（3）核心资本充足率。核心资本充足率是指核心资本（包括实收资本、资本公积、盈余公积和未分配利润）与表内、表外风险加权资产总额之比。按《巴塞尔协议》要求，此项比率不能低于4%。
2.反映资产质量的指标
资产质量一直是各国监管当局关注的重心。在我国，目前国有商业银行的不良贷款占贷款总额的比例高，已成为国有商业银行发展的障碍。所以，资产质量也应成为现阶段金融监管当局监测预警的重点。它主要包括：（1）不良贷款比例：不良贷款余额/全部贷款余额×100%。该比率反映了银行贷款质量存在总量的严重程度，是判断银行贷款质量总体状况的重要指标。按现行的贷款五级分类法，贷款划分为正常、关注、次级、可疑和损失五级，将次级、可疑和损失三类的贷款合称为不良贷款。（2）银行不良资产分布情况。为了反映银行不良资产的构成，还必须计算以下三个比率：一是次级贷款率；二是可疑贷款率；三是损失贷款率。分别是这三类贷款占全部贷款余额的比例。（3）贷款欠息率：本期应收未收利息/本期应计利息收入×100%。（4）贷款展期率：已展期贷款余额/各项贷款余额×100%。（5）贷款集中度：以下两个指标主要反映银行资产风险分散程度，指标值越低，安全系数越大。同一贷款客户贷款比例：对同一客户贷款余额/资本总额×100%，规定值≤10%；对最大十家贷款客户贷款比例：以最大十家贷款余额/资本总额×100%，规定值≤50%。贷款集中程度较高，不利于分散风险，贷款过度集中所带来的风险应引起足够重视。如果贷款集中程度为60%～70%，则信贷资金风险非常集中，资产安全性风险很大。近年来，银行贷款出现向大客户倾斜的倾向，一些银行的贷款集中程度较高。这些大客户贷款主要集中在铁路、民航、石化、钢铁、通信等基础产业上。大客户虽有资金实力雄厚、经营管理力量强等优势，也便于银行对贷款的管理，但是随着宏观经济环境、市场情况的变化，大客户的效益水平、还款能力也会改变，风险是存在的，有时还会恶化。
3.反映盈利能力的指标
对盈利能力的考核，当前国际上常见的是主要以资产利润比例来衡量。当年利润总额/资产总额×100%，规定值≥1%，预警值≤0.75%。该指标值越高，说明银行获利能力越强。同时，也要考察金融机构的资本收益率：当期收益/资本总额×100%，规定值≥20%，预警值≤15%。该指标反映银行通过资本金实现利润的能力。利润持续下降一般反映金融机构经营状况或经营环境不佳。但是，对这些指标应该谨慎分析。例如，利润增长过快也可能预示金融机构的风险在增加。
4.流动性风险指标
流动性风险是指由于金融企业资产负债比例过度，资产负债长短期结构搭配失衡、资产流动性不足所可能导致的支付危机和挤兑风潮，其大小取决于贷款结构、资产结构及经济条件。可用存贷款比例、资产流动性比例、备付金比例来衡量。（1）备付金比例：（存放中央银行款项+库存现金）/各项存款余额×100%；（2）存贷比例：各项贷款余额/各项存款余额×100%；（3）资产流动性比例：流动性资产/流动性负债×100%；（4）中长期贷款比例：一年以上（含一年）贷款余额/一年以上（含一年）存款余额×100%。
5.管理质量
这项指标应该重点反映内部控制制度是否健全有效。管理质量很难量化，主要依靠判断。
6.对利率和汇率风险的敏感度
在结汇制和汇率较稳的条件下，外汇风险相对较小，但随着资本与金融账户的开放和汇率灵活性加大，这种风险会加大。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教训之一是币种搭配不当和期限搭配不当造成短期负债比率过高。
7.对股价和商品价格的敏感度
对混业经营的限制一旦淡化或取消，这两种价格风险对金融机构的影响会增大。
8.经济主体心理恐慌指数
金融警情区别于其他经济警情的重要一点就是爆发快、传导快、有叠加效应。由于电话、传真、电子邮件等信息传递技术日益发达，居民之间的联系更加简单快速，这样也为不良信息或伪劣信息的迅速传播创造了条件。市场经济中的不确定性使得人们或一部分人的心理可能更加脆弱，更容易产生抢购囤积、银行挤提、抛售本币、股市崩盘之类的突发事件。有时金融危机本身并不严重，但由于恐慌严重，加重了金融危机的深度。由于恐慌，银行有被挤兑的巨大风险。在这方面必须加强金融信息公开公布的管理，加强对不法分子的监控和对居民的教育。从识别警情角度看，可增加对居民的预警调查（每周、每月），对敏感地区更要加大调查力度。
9.某些无法预料的经济、金融突发事件
突发事件多是一些不可测事件和极端不利的市场情形，比如像周边国家发生金融危机，这些因素所包括的主要风险种类及事件均是小概率事件，而它们一旦发生，就会给银行造成极大的损失和破坏。所以我们的金融预警指标体系中也应该包含这类因素，并且需占比较大的权重。
（三）对微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选择的补充说明
微观层次的金融安全预警实际上应该包括证券公司、保险公司和信托公司的危机预警。只是相对于商业银行而言，其危机预警的复杂程度和重要性都要有所减弱。
微观层次的金融安全预警在我国还可以考虑大型、特大型非金融企业的财务危机预警问题。这些企业在金融活动中的影响力较大，而现实的金融风险的起因可能是由于这些企业的现金流出现严重问题所致。根据刘红霞的研究，企业财务危机预警系统可以看作一个大系统，从财务管理的角度看，现金流、资产管理能力、偿债能力和盈利能力等要素的变化都会影响企业总体财务状况的变化。相应地，企业财务危机预警系统可通过构建现金流子系统、资产管理能力子系统、偿债能力子系统和盈利能力子系统来实现财务危机预警总体系统的有效控制。参见刘红霞：《企业财务危机预警方法及系统的构建研究》，中国统计出版社2005年版，第34页。
四、对三个层次指标的联动关系的探讨
金融安全预警的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次的指标之间存在联动关系。从理论上看，微观层次是构成宏观层次的基础，而中观层次是联结宏观、微观层次的纽带，那么微观层次的指标的变化及其累积必然会导致宏观指标的相应变动。如果把这三个层次的安全预警指标放到不同经济体之间进行讨论，则已有较为成熟的有关金融危机过程中金融风险的传导机制的分析，基本上已形成的共识归纳起来主要有：国际贸易渠道传导金融风险的贸易溢出效应、国际资本流动渠道传导金融风险的金融溢出效应、经济全球化因素传导金融风险的季风效应以及净传染效应等。
就上述三个层次的金融安全预警指标而言，从形式上看，宏观、中观层次都关注了利率、汇率指标，但宏观层次关注的是绝对水平，中观层次关注的是相对变动幅度，而利率、汇率又正好是微观层次预警主体——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业务经营中的价格杠杆；进一步的分析可知，资金的流动是三者之间的一个重要的联动机制。具体一点来说，微观层次的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的异常变动会很快反映到中观层次和宏观层次。再从更现实的角度来看，如果客户大量提取银行存款，导致微观主体的商业银行的主要预警指标很快恶化。而如果这些被提取的资金很快转移到股票市场、外汇市场等金融市场上，必然又导致这些市场上对利率、汇率指标的较大压力。而我们所能观察到的风险的叠加和累积，可能是其他渠道的资金与这些资金协同作用后的效果。因此，利率和汇率作为金融业的特殊价格，是形式上联系三个层次指标体系的因素，而实质上资金的流动是三个层次指标体系联动的驱动因素。
亚洲金融危机后，有学者在分析国际游资的冲击时曾设想过游资能不能冲击美国的金融市场的问题。在不考虑意识形态差别的情况下，单就国际游资的资金力量与美国金融市场的市场容量对比来看，较容易得出很难构成威胁的结论。但是，当国际上有些机构投资者的资金实力已可敌国的时候，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就是潜在的外部危险。
从我国金融安全预警的角度来看，微观层次的商业银行遭遇集中提取存款的现象已有先例。但是，对此进行预警实际是着眼于更长远的问题。现在，国内游资已形成一定规模，它们在特定情况下出于逐利等目的而产生的市场波动可能是宏观层次金融安全预警的任务所在。
本章小结
建立预警指标体系是金融安全预警的基础，一方面是因为预警指标对金融风险而言具有“报警器”的基础作用；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国金融业自我防范和救治的现实需要。预警指标体系的设计宜兼顾充分性、规范性、灵敏性、可操作性、互补性以及开放性等原则。
国外政府部门对经济景气预测的研究始于19世纪末。其间有代表性的经济景气监测指数有哈佛指数、美国经济研究局的预警信号体系、富兰德格指数等。20世纪70年代以来这方面的进展主要有：合成指数的出现、具有评价功能的预警信号指数的出现以及基本方法的重大进展。国外学术界对此的研究主要是从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进行的。宏观方面的主要研究领域是关于国际风险监测指标、汇率机制与金融危机指标、金融危机与金融稳健监测指标等领域。微观方面主要是关于CAMELS评级系统的研究、综合微观金融指标的研究和外债方面的研究，研究中大量运用了经济计量模型。
关于我国经济安全状况测定的指标，中国社会科学院赵英等学者五类指标的研究较有代表性。此外，关于先行指标、同步指标和滞后指标的划分也有一定的代表性。关于我国金融安全状况测定指标的研究，近年来成果颇丰。在这些学者的研究中，一是早期的研究大多针对金融危机或货币危机进行预警指标的设计，并且未对宏观、微观指标进行分类；二是对金融安全预警的研究中，有一条线索是预警指标的设计思想沿用和发展了IMF三个层次指标，如何建雄、董小君、高鸿桢等学者。但是，IMF在对待金融危机方面更多的是侧重于事后的补救，而非事前的预警，所以IMF的这一设计思想仍需要改进。三是一些偏向宏观的金融风险预测预警研究的成果也与本项研究的思路不太一致，故其所设计指标也不便于借鉴。总之，本项研究侧重从经济安全的大范畴来探讨金融安全预警的思路在上述研究中基本上算是新的视角。至于对金融安全预警指标的借鉴，本项研究主要是沿用了IMF三层次指标中微观审慎指标，吸收并添加了刘锡良教授提出的三项暂未量化的指标，宏观和中观的预警指标的设计主要借鉴了董小君、高鸿桢等学者的研究成果。
在参考和借鉴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本章第4节探讨了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次金融安全预警指标的选择，并对三个层次指标间的联动关系作了一些尝试性探讨，初步得出利率和汇率是联系三个层次指标体系的形式上的因素，而资金的流动是实质的驱动因素的看法。金融安全预警的实施主要是针对金融安全预警的各层次的指标体系进行实时的监测，对通过监测以及经济金融情报渠道所获取的信息进行分析，提炼出预警信息，然后通过金融安全预警的工作机制为实际的经济金融运行提出预警信息。金融安全预警效率与依照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次指标实施的预警相联系，更主要的是与现有工作机制中的多部门联席会议制度的协调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