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大家都已经喝了不少酒,除了华溪和季何,几乎每个人都已经喝得迷迷糊糊。
Lily还笑呵呵地跑到小柔的身边,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娇艳的红唇上还有几滴酒水,果然是妖艳不可方物,“小柔,你怎么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啊?”一只手还在小柔的身上乱摸着,“你看,季何等你都等的心急了。”
小柔这才注意到,季何的杯子里连饮料都丝毫未碰,明黄色的灯光下,季何白皙的面容上浮现着丝丝红晕。其实,季师兄真的长得很好看,是那种特别清秀的样子,可是,为什么,自己……
桌子上红酒的颜色妖艳,混合着灯光,小柔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拿过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所以的人都惊呆了……
那可是一瓶红酒……
喝酒的人,是顾小柔……
季何也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小柔呆愣的模样,她晃了晃手中的瓶子,“今晚,不醉不归!”
然后,她就笑了。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顾小柔,抱着酒瓶怎么也不肯放开,细长的眉眼虽然在笑,可是分明有泪水滑落,她一边笑,一边哭,就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苏遇笙,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名字,她还会这样失控呢,她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忘记他了吗?她真不争气!
她举着酒瓶,和每一个人干杯,酒杯的碰撞声,夹杂着顾小柔的笑声,她笑得那么明媚,却也那么忧伤……
那一夜,只有季何明白。
因为她和顾小柔相识七年,这七年里她唯一的一次像这次的模样就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不告而别。那个人,音讯全无。
于是,那个人走的那一夜,顾小柔就是这样,她抱着酒瓶,要和每一个人干杯,一边笑着,可他明明看到她的眼泪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痛的方式,而这种方式,就是顾小柔心痛的方式。而他最怕的是她在那一夜之后的一个月,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最后还是因为小柔的妈妈担心的病了,她才从屋子里出来。
那个人走之后,季何在顾小柔身边四年,虽然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可是季何知道,顾小柔的心里,已经住不进别人了。不然,他也不会用了七年,也换不来她的倾心。
难道,那个人,又出现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季何的心痛了一下,时间是解药,慢慢治愈者小柔的伤口,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一次,小柔会不会还像那一次一样。
“顾——小——柔!”在几乎一百分贝的大叫声中,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那只大大的麦兜早已被踢到了脚边,正咧着嘴朝她笑着。
她眯了眯眼睛,然后顺着麦兜的小脸往上看上去,老妈正凝着眉毛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说,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摸了摸额头,果然很痛,她咽了口吐沫,“妈妈,我昨天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还骗我,你昨儿不是和季何出去吗?你不是从来不喝酒吗?昨天怎么醉成那样,还吐了人家季何一身。”
“真的?”小柔不确定的回想着,昨天晚上她好像真的一个人咕咚咕咚的把一整瓶红酒给喝了,然后,她还和每个人干杯了,然后,然后她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废话,季何把你送回来之后就回去了,你说说你,再高兴也不能喝成那样啊?”老妈继续唠叨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会,又和那次一样吧?”
小柔当然知道妈妈说的那次是哪次,只不过这次她不再是四年前的顾小柔,她不能再像曾经那样不管不顾,昨天晚上刚刚听到的时候,她已经疯了一次,可是现在,她面对的是妈妈,她不能让妈妈担心。
“当然不是,妈妈你想到哪里去了。都过了那么久了,再说了,你女儿如花似玉的,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小柔一字一句地分析道,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妈,我去洗漱了。”
果然,老妈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对了,季何刚刚打电话来,说中午和你吃饭。你待会儿给人家回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
“你啊你啊,都二十六了,你瞧瞧你姨妈家的露露,比你小两岁,人家过年就结婚了。再瞧瞧你舅舅家的叶晓,人家和你一样大,小孩子都两岁了。”老妈越说越来劲儿,“对了,隔壁的王阿姨说了,她和他侄儿说了你,人家对你挺有兴趣,想约你见个面。”
“呜呜呜……”顾小柔把水龙头声音开到最大,假装没听到啊假装没听到,一边刷牙一边把脸蒙在了水里。这些话她每天都要听一遍。
中午两点的时候,顾小柔穿了一套纯白色的小西装,齐眉的刘海下弯弯的笑眼,两边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耳际。
顾小柔觉得,虽然自己是个检察官,可是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她可不能容忍自己因为这样的工作而变得越来越像个男人,工作上的干练是一方面,生活中的情调也不可缺。
季何找她,她也知道是什么事情。自己昨天在那么多人面前那样失了分寸,别人不知道,季何的心里岂会不怀疑。当然,她也不打算隐瞒,时隔四年,自己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还是会惊慌失措,她不能否认自己的内心。也不能欺骗自己,但是这一次,她相信自己会好好的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