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乎许氏的意料之外,就是焦氏对这个提议并没有赞同,说出来的话,到有一番苦口婆心的架势,叹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当初进府的时候还只是个姨娘,那会儿我都没计较过,因为我心理喜欢表哥,所以只要能呆在表哥什么,什么份位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哪怕不是姨娘,只是个下人,只要能在表哥身边,我便知足,如今表哥心疼我,给了我平妻的名份,我已是再知足不过,哪里还会生起旁的心思,姐姐莫要拿这样的话来污辱于我,多从不曾觊觎过姐姐的正妻之位,姐姐只管安枕就是。”
许氏压根就没想到抛出这样的诱饵,焦氏竟然还会说出这样一番大义凛然的话来,似乎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小丑一般,就是来跳着逗焦氏笑的。
扑通一声,许氏跪到了地上,还没等开口,焦氏的动作更快,也跪了下来,还去扶住了许氏的胳膊,屋里只有两个人,焦氏就算是想找帮手也没有,所以这会儿焦氏就抢着开了口道:“姐姐,妹妹本就比姐姐后进府,姐姐待妹妹也是亲厚,从不曾与妹妹为难,妹妹这些年一直都不敢逾越,一直也记得姐姐待妹妹的情谊,就是询儿、昭儿还有雍儿,也是打心眼里敬着姐姐,敬着大爷,只是大爷做的事也太过寒人心,询儿可以忍,毕竟是长兄,可是老夫人何曾亏待过大爷,而且大爷还勾着外人想把整个言家都搭进去,姐姐,庶妹妹说句不该说的话,老太爷如今年岁大了,老太太身体也不是多好,大爷就算是心理再对老太太不满,就只看在老太太成年不断药的份上,还张罗着给大爷纳了一门贵妾进府,就凭老夫人这份护持的心,大爷也不能干下这种事情来,别说老夫人寒心,九泉不能瞑目,就算是老太爷,老爷,也止不住的心寒啊!”
焦氏一席话说的声泪俱下,似乎有万般的委屈,只是都是为别人报的,自己却是只字未提。
许氏咬着牙盯着焦氏,这番话,说的多么的动听,可是在她听来却是多么的刺耳,她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堂堂正正的继承人,如今到落了个阶下囚的下场,这还不是被她们逼的吗!
咬着牙,瞪着焦氏道:“焦氏,你真的不能放过我的儿子吗?”
焦氏一听这话,吓的眼泪都不知道怎么留了,连忙摆手道:“姐姐,你这是什么话,这哪里是我想放过不放过的,我若是真有这般本事,当初也不会让人把大爷带走了。”
许氏却是不信,道:“我怎么听人说,这次的事就是你那个外甥暗地里下的黑手?”
许氏也不是傻子,言莫潇前脚进去,后脚她就在运坐,再加上有三老爷暗中协助,言莫潇那边早就见了面,也知道是上边有人关照,给了那狱卒塞了不少的银子,才知道是一个当大官的,还是穿的将军的蟒袍,言家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了,除了焦氏,不作他想。
焦氏却是连忙摇头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哪里来的外甥,我姐姐膝下没有子女,若是传扬出去,这是坏我姐姐名洁的。”
许氏一怔,也想起焦氏姐姐的儿子过继的事,焦氏这是明摆着跟她装糊涂呢,就是过粥,还能忘了自己是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许氏气的不知该如何与焦氏对质,却见焦氏猛然间抽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然后就向一侧倒去,而那个挨打的方向,恰恰是她抬起手指的方向。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脑中闪过。
还没等许氏反应过来,一声怒吼就从许氏的正面传来:“许氏,你好大的胆子。”
大老爷因为头痛,一直就在卧室里躺着,许氏进来的时候,大老爷就听见了,只是他懒的打理罢了。
不过听了一会,见许氏越说越不像话,而且还有那一声打人的动静,不用想,也不可能是焦氏发出来的,正好大老爷掀了帘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大夫人抬起的手指,还有一脸愤然的模样,自然这个罪名就贯了下来。
许氏最后的下场自然不会好了,只是这些消息传到奚月娘耳里的时候,奚月娘也不过是唏嘘了一场,对于害过自己夫君的人,奚月娘断没有同情到再去求几次情的地步,如今她还忙着言莫牧的亲事呢。
只是这边亲事将要定下的时候,言家,关于言三老爷,又出了一件大事。
一大早上,顾家就打发人来,道:“二奶奶,老夫人说刘家那边让人递了话,说府上富贵,怕高攀不上。”
奚月娘正哄着自己的儿子呢,一听这话吓了一跳,不过脸上的神色也没变,把自己的儿子递到了奶娘的手里让抱下去,然后才道:“你们老夫人可还有别的话说?”
事出必有因,奚月娘不会相信有顾家保的亲事,中间还能出差头。
果然,丫头回道:“听说,莫牧姑娘的亲爹,今早儿被下了大狱了。”
“三叔?”奚月娘诧异了,这个消息她可真不知道。
小丫头点了点头,道:“我们老夫人先稳住了刘家那头,二奶奶还是先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吧。”
顾家的小丫头福身拿了香妈妈给的赏钱便回府复命了,奚月娘却是迷糊了,压根就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神来一笔。
抓着香妈妈的手道:“妈妈,快找人去给二爷送信,还有,打发人与竹枝说一声,别让下人在姑娘跟前嚼舌头。”
香妈妈也是吓的不行,前脚大爷还没出来呢,这怎么又把三老爷弄进去了,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言莫询在外头得了府里送来的信的时候,也是一愣,三叔的事,压根与府衙说不上话。
如今言莫询身边的人也都出去了,原本金不换也要跟着去的,不过因着客栈没人打理,这才留了下来,言莫询这会儿就坐在有间客栈最顶层的包厢里,听了言冲递来的话。
金不换也没见外的坐到了一边,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言莫询道:“二爷,这事,咱们要打听吗?”
言莫询点了点头,指着言冲道:“去找几个人打听打听,还有府里那边,也去问问七叔,到底是什么事,再有,打发人去三叔的住处,看看夏姨娘在没在,要是在的话,也问问知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言冲得了吩咐转身就出去了,金不换好笑的看着言莫询皱起来的眉头道:“二爷,不是我说,你们家那个三老爷,早晚得折腾出事来,现在进去也好,那事,若不是二爷找人扛了下来,指不定三老爷要吃多大的苦头呢,这会儿想来也没什么大事,或许是又得罪了什么人,想让他见识见识里面的风貌吧。”
金不换这样的人,最瞧不惯的就是言三老爷之样的,一边承着祖荫,一边干着坑爹的事,你要是真有本事,自己扯大旗单干就是,像这样的,一边拿着家里给的,一边觉得给的少了,又往回算计的,算什么男人,再说了,连自己的妻女都不管,儿女的亲事竟然推到了侄子的头上,啧啧,金不换想着活了这么多年,只怕言三老爷也是头一份没脸没皮的了。
当然了,金不换还是替言家三房的两个庶出孩子感到欣慰的,就是言三老爷好歹没精虫上脑,直接把言莫牧给卖了。
当然了,或许言三老爷压根就没觉得言莫牧这丫头能值什么钱,要是知道的话,指不定也就卖了。
言莫询的脸色阴了下来,言莫牧的这门亲事说不上多好,可是人家他打听了,是实实在在的过日子人家,而且公婆都是厚道的,兄弟也亲厚,就是将来分家,妯娌不睦,也不会发生太多的纠纷,再说好歹言莫牧还有他这个二哥在呢,亏不了她,只是三老爷这般一闹,人家是小生意人家,只怕胆小的就不敢娶了,谁知道你是什么因由进去的,自来民不与官斗,连言家这样的人家,都护不住的,人家哪里还敢往家娶,只怕被连累了。
夏姨娘那头也是摸不着头尾,整个院子只剩她一人,住的就害怕,前脚三老爷被带走了,后脚她就跑回府里求援了,没想着去给言莫询添麻烦,能照顾自己的一双儿女就算是最好的对待了,所以夏姨娘去找了三夫人。
三夫人哪里知道三老爷在外头,又招了什么事,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到了老太爷的院子里,只是她到底是儿媳妇,不好进公公的院子,如今正在老太爷院里的下人身上下功夫,眼看着就要有些成效了,又生了三老爷的事。
三夫人瞧着夏姨娘哭的一脸花的样子,捂着额头道:“夏姨娘,这事,我也说不上来,你与我去老太爷跟前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