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看着郭丰豪把饭菜摆好,说实话他做的菜色实在引不起人多大的食欲,为了不让他失望,夜姬还是给力的吃了不少。
饭后两人收拾妥当进到书房,夜姬细细的教着郭丰豪识字,休息间隙里,给他讲了些他最感兴趣的兵家故事。
欢喜的一天过完,夜姬起了个早,收拾一翻后,牙婆带着二十个小丫头上了门。
郭丰豪好奇地站在夜姬身后,不断打量着紧张不安惶恐的小姑娘们。
夜姬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后,并没有立刻挑选,转头问郭丰豪:“弟弟你觉着哪几个好?好又好在哪里?说得合姐姐的意,就给你备二个。”
说完后暧昧地冲郭丰豪一笑。
二十个小丫头加牙婆子,被夜姬那妩媚风情,酥麻得不知身在何处,比进门后见到夜姬时还要呆滞。
夜姬的衣着并不华美,甚至说得上粗衣粗饰,丝毫掩不住她妖娆绝艳的风流容色。
乌亮的青丝松松的半束,连个髻都不算,却是显得顺柔若缎,让人欲抚上一把。肌肤细腻白皙似白脂玉,泛着莹莹光泽,一双似含情无情的迷蒙水眸,直吸人神智。娇艳欲滴的樱瓣唇,微微嘟着,让人心摇意动。
靡靡慵懒的沙哑噪音,好似柔风吹过树梢,说不出的迷人动听。
夜姬的话一出,二十个十到十五六岁不等的小姑娘,齐齐抬头看向郭丰豪,在见到郭丰豪明亮大眼闪动着窘迫,红了脸时,大松了口气。
应该是个不错的少爷吧。
方才众人只顾着看美人去了,哪有人注意到郭丰豪,有了夜姬的话,众人才看到与她们有着同样好奇的郭丰豪。
有二三个年龄与郭丰豪相等的,有几分姿色的,似娇似羞的半低着头瞅着郭丰豪。
郭丰豪涨红了脸,不知所措的望向自家半平静无波的姐姐。
夜姬淡淡扫了眼那三个丫头,转向一旁静立不动的牙婆。
牙婆心下一颤,抖了一下,她看走眼了。
牙婆自认看人十拿九准,今日见来选的人竟是粗衣粗饰,虽容貌绝艳无双,却心下猜想,定不是当家主母,便无敬畏恭敬之心。只是面上敷着,看着恭敬实则不然。
哪料就这一眼,让牙婆明白,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可不是好糊弄的。
牙婆上前一步,谄媚的冲着夜姬笑道:“贵人勿恼,那是新进的丫头,不知体统。”说着,厉声伸手直指那三个小丫头,喝叫道:“小三,小四,小七,还不给我出来,跪下向贵人告罪,请贵人责罚。”
三个小丫头,心下一跳,慌乱的发着抖,手脚俯地,嘴里求道:“请贵人饶命,请贵人饶命。”
其余的丫头同郭丰豪一样,不明不解地看着,怎么一下她们就犯了错。
夜姬仍不作声,直直的端坐着,冷眼扫过地上的小丫头。
郭丰豪望着脑门砰砰叩地,嘴里直求饶的三个小丫头,嚅着唇,不安的开口道:“姐……”
一声姐姐还未叫完整,夜姬凌厉的望向郭丰豪,他生生的吞下顶在舌尖的话,更加不安起来。
看得夜姬直皱眉,罢了,他是太小,又没曾经这等事,料他想破脑袋怕也不明白这三个小丫头的心思。
夜姬直直的盯向牙婆。
目如寒光。
牙婆毕竟是长年在外打交道的老人,经验老道惯会察颜观色。如今直是悔得直想吐炭。
初在三个小丫头冲着郭丰豪装模作样不本份时,她就该出言训喝,而不是等到夜姬看完了三个小丫头,再扫向自己时才出口。
看她如刀锋的眼光甩来,牙婆便知此事三言两语不能了事。
恨恨地盯了眼跪在地上如抖糠的三个小丫头,牙婆上前给了一人一个大耳巴子,甩得三个小丫头耳门嗡嗡作响,哭叫着求饶声不断,“贵人请饶命,贱婢再不敢了。”
其余站成一排的丫头,有些在不自觉中几个慢慢缩短了距离,胆小的吓得没差点跟着一起哭,好事的幸灾乐祸,心硬的噙着一丝自以为别人看不见的冷笑,面善心明白的有同情却亦有些不屑,也有淡淡不视莫不关已的。
牙婆用力的大耳巴子下去,三个小丫头苍白脸上的红肿尤为明显,加上一直叩头求饶的,额头跟着青红肿成一片,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郭丰豪有些不忍,悄悄地半撇开目光,看向空旷的前方。
夜姬仍是不动,淡淡扫了郭丰豪一眼,把目光落向牙婆。
牙婆心里叫着苦,她实不想说出那话,若是今日之事一旦传出,今后怕是好些贵人不会在自己手中购人。
家中凡有女眷的,皆不喜亦不会要自持几分姿色,不思好好伺候主子,只想爬床的丫头。
想着胡大牛的不好惹,牙婆咬碎牙恨恨地又甩出三个耳巴子,一面冲着三个小丫头的鼻间怒骂道:“好你三个小贱蹄子,还没被买进门,便对未来的小少爷挤眉弄眼,卖弄风骚。看我不打烂你们的脸。”
夜姬看着郭丰豪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对上自己的目光赧然不已,她才对牙婆摆摆手,冷声道:“牙婆既然也说了,她们对未来少爷卖弄风情,便该交由我来作主处理,你也歇歇力气,我自会处理。”
这个牙婆子,心中闪了闪,不动声色。
夜姬语气虽透着一股着不满,但却表明她会买下这三个小丫头。
看来那话真没白说,牙婆心中一松一喜,堆得老高的笑脸,应道:“贵人说得对,小人自问不敢过问府中之事。”转脸恶狠狠地冲哭着渐小,同样松了口气的三个小丫头道:“幸得贵人心善,放你们一条活路,还不快谢过贵人。”
“贱婢谢贵人大恩,日后定本分伺候主子与少爷,不敢起二二。”三个小丫头低低的垂着头,丝毫不敢出大气,齐齐的跪在夜姬跟前。
不带热度,冷冷扫了地上的三人一眼,夜姬淡淡地道:“退到一边去,等下再处治你们。”
三个丫头应声缩到一边,低垂着头,尽力消除着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