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定开车,她坐在副驾驶,看得出来他心情愉悦!她却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开心的,明明刚刚才挨了打,好在方恒手不是太重,除了稍微红了点,脸上也没留太大的伤,她先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来了,我又什么时候打算住你那了?”
他专心开车没有看她“这就要问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方禾子小姐了”
“禾子?”远方不明所以“跟她有什么关系”
陈以定笑,看来她还被蒙在鼓里,真是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
“方姑娘给我打电话,说你气我不来接你出院,所以自己回家了,不想去我那受气,还说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要跟你旧情复燃,让我速速前去救火。”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要搬去你那住的?还有什么旧情复然,好你个方禾子”她在包里翻了半天才掏出手机,拨通了禾子的电话,无人接听。
陈以定腾出一只手拉着她安慰说:“好了,她现在估计畏罪潜逃了吧,你找不到她的。”
她一把拍开陈以定的手
“那你跟着她胡闹?”
他只好收回手无奈的笑了笑
“无妨,女友闺蜜的地位就跟小姨子似的,得哄着,陪她闹闹也无伤大雅,再说了,吃亏的又不是我,不是她捣鼓的这么一出,我还不知道你喊我男朋友喊的那么顺口,不过我更喜欢你换个称呼喊我,比如,亲爱的!”
远方一阵脸红,想到刚才自己理直气壮的护着他的样子,肯定让他得瑟的不得了。
看到远方吃瘪脸红的样子他更开心了,呵呵!方姑娘跟我斗还欠点道行。
此刻的方姑娘哪里想到会被陈以定反将一军,正乐呵的大肆购物血拼呢。
兜兜转转还是又回到他家,还是和上次来一样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更加清冷了。桌椅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估计这两天忙着公司医院两头跑压根就没怎么回家,只是杜姨应该会定期来打扫啊。
陈以定像是看出她的困惑回答道:“杜姨家媳妇生孩子,我放了她的假让她回老家照顾去了,所以家里没怎么打扫。”
远方这才恍然大悟,上回自己在这的时候杜姨好像就提到过媳妇怀孕了,头一胎,一家人宝贝的不得了,她自己也满脸欣喜,还说到时候要请她去喝喜酒。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应该快生了。
陈以定把行李放好然后给她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上。
“把药吃了。”
她一拍脑袋“差点都忘了!”然后很很干脆的把药吃了。
“还有呢?”陈以定站在她对面抱着肩膀,拉着张脸,像个严厉的老师。
她很不情愿的从包里拿出袋装冲剂,是医院开的调理药,因为连续几次小灾小难把她折腾的气虚体弱,抵抗力也变得差,需要中药的调理。因为知道她怕苦,所以已经最大限度的改成冲剂。
可是她最讨厌这些汤汤水水的药,怕它粘在舌头上久经不消的苦,就像延绵不绝的春雨一样,浸的人发晕!
他拿过她手里的药,冲好了又拿到她面前:“乖,把药喝了。”
刚把药放到她面前她就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满脸痛苦的哀求,陈以定拿她没办法佯装生气的说:“哪有那么难喝,闭着眼一下就灌下去了。”
她倒来劲儿了不屑的说:“又不是你喝当然,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光闻这味儿我就受不了,苦的要死,不信你尝尝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然后把杯子朝他面前一推。
陈以定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又看了一眼她,然后晃了两下,真的一仰头就往嘴里灌,远方盯着他的动作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好像感觉这些苦都往自己的嗓子眼儿里钻.
“怎么样很苦吧”她凑到他面前仰着头极其真诚的问他。
陈以定皱着眉一脸,真诚的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她拉过来吻了下去,乘着她发蒙的空档,立刻把还没来得及下咽的药渡了过去。
只感觉口腔里一股药味,还有和他抵舌纠缠的奇怪味道混杂在一起五味杂陈,像是一盘她极其讨厌的萝卜,却用了鲜美的鸡汤来炖成的般无从品味。。
陈以定松开她的时候已经把大半的药渡了过去,但是她生生的憋在嗓子里不肯咽下去,眼看着就要吐出来的时候,被他再次靠过来的脸给吓的终于咽了下去。
完了之后小脸皱成一团,伸着舌头去找水,被陈以定一把拉住了,变戏法的拿出一块话梅塞到她嘴里,这才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陈以定摇了摇头,远方看着他那样,心想,喝个药真是受罪啊。
可不是嘛!真受罪!
她嚼着话梅瞪着双眼看着他,陈以定也看着她,二人整整对视了一分钟之久,最后远方败下阵来率先转移目光,然后拉起他的手低下头来把话梅核吐到了他手心。
“表现良好,姐赏你的”然后转身离去
呵呵,真是个不甘示弱的家伙。
回到房间后立刻把门反锁,往大床上一滚,把脸蒙在被子里,呵呵的傻笑,脸上的温度还是没有下去。
还好,我选择勇敢。
大概是白天睡的太多了,现在躺在床上睡翻来覆去睡不着,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然后拿起手机把它按亮又关掉,来回几次,又翻开电话薄,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楞了一下,然后点了删除。
还是无聊,就偷偷的拨通陈以定的号码然后立马挂掉,第三次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挂,那边就响起了声音。
“睡不着?”声音也是清醒的。
“我明明没打通就挂了啊?”她很不解,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才对。
“刚好在看手机它就响了?”他解释。
“哦,你也没睡?”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床上,因为肩膀受伤只能侧着睡的,所以手机就干脆放在侧脸上,也不用担心会掉下来,听到那边一阵悉悉窣窣,好像是躺下了的声音。
“刚刚洗完澡,怎么还不睡?”
她喃喃的说:“睡不着,怎么办?都怨你们,白天让我睡那么久,现在睡不着了。”
“……”
等了好一会那边都没有声音“喂,陈以定,你还在吗?”
“开门!”她好像听到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从外面传来,然后立马跳下床,打开门他正穿着t恤睡裤站在门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你……”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口气就憋在嗓子眼。
陈以定走进房里拿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拉着她走了。
她就这样任他拉着,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偷偷的乐呵。
他们去了顶楼的天台,坐在石台子边上,因为曝晒了一天,所以石台上还留有些许的热气,坐着很是舒服。
月亮很大,所以夜空很亮,还密布着星星点点,像是散落一地的细碎水钻,毫无章法的嵌在空中,不时的还有微风吹来,夏夜的风带着微凉的潮湿气息抚在脸上,像是爱人的手般温柔又甜蜜。
此刻她的小爱人正坐在身边,她偷偷的瞧他,刚洗完的头发已经是半干状态了,额前的碎发随着风扬了起来,眉梢间多了几分平和,目光如炬。
他突然转过脸来,凑的近些问:“好看吗?”
她也不甘示弱的把脸又靠近了几分,近到两人都看不清彼此五官,只能感受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喷在面上,然后突然脑袋用力的磕在他的额头上。
陈以定捂着额头,疼的直吸气。远方看着他的样子一股奸计得逞的小人样。
“活该!”谁让你逼我喝药的!
然后得瑟的站起来,朝她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转身走到露台前,感受微风拂面的舒适,她双臂扬开,昂着头。
陈以定坐在她身后,看到她的长发在黑暗的夜空中纠结,睡裙在风中鼓起来,像个淘气小胖娃娃。
他突然觉得不安,感觉远方好像随时会离他而去般的无可控制,这样的远方令她害怕,更让他心脏有种被揪在一起的疼痛感,突然很想拥她入怀,然后就走了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难怪有古语云: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真真的纤腰一握,让人恨不得揉碎了揣在怀里。
她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像只温顺的绵羊,二人无语就这么静默了好久。
等到陈以定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就这么站着睡着了。他叹气,然后轻轻的把她横抱起来,往回走,来到卧室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回床上。
远方里面穿的是一件大领的长睡裙,所以帮她脱外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领口也带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肩头,和胸口若隐若现的好风光,还有粉色的内衣肩带。因为怕压着她肩上的伤口,所以又把她抬起来在她的背上垫了一个枕头。手指贴在她肩上的皮肤酥酥麻麻的,喉头不自觉的发紧,眼神也暗了几分,甚至有几分莫名的燥热,声音压抑的发闷。
“折磨人的小东西!”然后蜻蜓点水的在她唇上留下一个吻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