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阮进来之前,他们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气氛略微有些严肃,以至于陈阮被赶鸭子上架地出现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会议厅里忽然静了下来,各位老大也不说话了,除了顾老大仍是没有丝毫反应外,所有下家老大看到陈阮时,神情都十分耐人寻味。和善些的,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态度还算和蔼,倨傲些的,在看到她傻站在那时,隐隐皱起了眉头,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听说是程铮保下的人,现在跟在当家身边做事,怎么这么没规矩?”
顾怀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陈阮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刚才这里面的气氛是好是坏,顾老大的心情是好是坏,只见顾怀阳微微皱了皱眉:“过来。”
多一个字也没有。
“哦……”陈阮回过神来,很自然地走到了顾老大身后站着,这下看到各位下家家主的视角就更好了,陈阮略微一数,除了黑蜂外,剩下的人大约就是那十二个有名声的下家家主,但奇怪的是,不仅是陈阮看着他们的眼光充满探究,他们看着陈阮的目光也有意思得很。
“当家。”黑蜂看了眼已经到位的陈阮,然后出声向顾怀阳示意,顾怀阳点了点头,黑蜂手上一动,立即投放出了几张画面,气氛莫名的严肃。
陈阮一看那画面,当即心虚得头皮发麻,虽然那天和缅方高层会面的大楼已经被炸毁了,建筑结构虽然遭到破坏,但是监控画面却还在,而黑蜂切出来的片断画面,刚好就是陈阮去上洗手间的路上,和红蝎打了个照面的那一刻。
更坑爹的是,那监控的角度看不到红蝎的样子,倒是把她的一幅怂样一点不差地拍了下来,红蝎放到那两个缅甸军人的速度是在一眨眼之间,陈阮和那两个倒霉鬼在一起,最后红蝎却独独放过了她一个人,换谁也会想歪,但是天地良心,她根本不认识红蝎。
黑蜂把画面停在陈阮的一脸怂样上,顾怀阳似乎对那画面没有太多的兴趣,眼也未抬,冷冷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陈阮就知道,顾老大是不会那么好糊弄的,缅方为了自己的清白,就算顾老大不开口,他们也会主动把这段监控交给顾氏洪门,况且如果真查出了这事跟她有关,顾老大肯定也要给对方一个交代。
“老大,你都看到了,我是清白的,我要是有贼心,早就一跑了之了,何必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回去通知你们。”陈阮不满地嘟囔,况且这个画面也可以看得出,她也是受害人吧,只是谁知道红蝎为什么突然不动她,还好心地告诉她要爆炸了。
“你知道她是谁?”在场有人直接审问陈阮:“富贵门的蔷薇为什么要找你。在失踪的那段时间,你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
“我会失踪那也是李四坑我。”陈阮又不傻,知道得越多,自己就越危险,尤其她还是唯一一个见过那个名单的人,反正红蝎自己是不会出现和她对峙,就算蔷薇曾见过她被红蝎带走,前后她都是处于昏迷或昏睡状态,什么也不知道也合情合理:“就算当时我向蔷薇那女人胡说八道了什么,那也全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等老大来才顺着她的话胡说八道的,我哪知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很好。”陈阮咬紧牙称根本不认识红蝎,顾怀阳闻言,忽然打断陈阮的话,似乎对她的话丝毫不感兴趣:“黑蜂,进入下一个议题。”
陈阮理直气壮的话锋陡然一停,整个人被一股无名的威压震慑得连脑袋都不那么灵光了,但现场却有人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当家,这丫头前言不搭后语,是不是再问问……”
来历不明的人是不可能留在本家的,更何况,这丫头还有这么多问题。
就在此时,一股比刚才更甚的冷空气乍起,顾怀阳终于不冷不热地抬起了头,微微皱起了眉,口吻平静,却威严骇人:“你的意思是,我处事不公?”
“当,当家……”
惟有陈阮站在那,更加茫然了,这是什么意思……顾老大,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