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老爷不是早就出关了吗?”
早就出关了?紫苏听冯姨娘如此说,心中惊喜地想,果然在冯姨娘这里会套到有用的消息!如果说白季早就出关,那现在白府中不见其踪影,八成是出去了,可是……白季去哪里了?
“哦,口误口误,我想说的,是父亲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你应该最了解才对吧?”冯姨娘嬉笑着反问紫苏。
……
接下来紫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冯姨娘的院子,她在冯姨娘这里,已经得到最有用的消息——紫菀知道白季的归期,或许,还知道他在哪里去做了什么。
从冯姨娘的院子里回来,紫苏就想着,怎么让躲在承元宫中的紫菀说出关于白季的消息。
就这样,在这些天里,紫苏边如常忙着准备新年的大小事宜,边想着怎么打听出白季的下落,一天天的时间就这么的过去了。这天,到了傍晚,天色已黑的时候,紫苏的脑袋已经混乱成浆糊。她把平乐二人与映梅都打发出去,一个人衣服都没力气脱,便躺在她那黄花梨木雕花大床上,闭上眼睛,一动都不想动。
“看来这白府的大小姐当真不好的当,几天的时间就累成这样了。”
熟悉的声音在屋中想起,紫苏无视那语气中的戏谑,惊喜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揉揉眼睛,看到眼前这熟悉的身姿和细长的眉眼,还有那依旧温和的笑容,紫苏突然觉得,几天不见,她当真有些想念这只狐狸。
“你怎么来了?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也没多长时间,也就,你从外面飘到这屋子里的那一会儿吧。”
紫苏歪着脑袋回想,她刚刚进屋子的时候,因为她脑中想着如何能接近桑皇后,能进入承元宫中,能见到紫菀,能从她口中得知白季的消息……期间她好像两次撞到柜子,还有一次差点儿掀翻香桌,更不要说后来平乐二人与她回话,她根本梦游一般得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
呃……难道这么多糗到死的一幕幕都被他看到了?紫苏突然有些脸红……
“遇到困难的事情了吗?”
陆商并没有揭穿她之前种种不靠谱,反而体贴地询问她内心所想。这让紫苏一下子找到了发泄源头,将困扰她这些天的问题,一股脑地全倒给陆商。而陆商则微笑着听着紫苏诉说,还时不时地点点头,表示他也同意紫苏的分析与猜测。
“呼……”将烦恼一股脑说出来,紫苏长舒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向后倒下,舒舒服服地又躺回床上。
“让紫菀说出白季的消息……”陆商从紫苏一大段有用没用的话中,直接找出最困扰紫苏的问题,他也算是个人才。
紫苏自然明白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她听到陆商单独摘出这问题,立马一个轱辘起身站在陆商面前,眼睛贼亮地问道:“难道,你有解决的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陆商不紧不慢。
“什么办法?”紫苏好奇地问。
“这个嘛……之后你便知晓。”陆商卖了个关子。
紫苏暗中翻了个白眼,吊他胃口,真没良心。但是紫苏现在心情格外得好,不跟他斤斤计较这些小事,却把注意力放在别的方面。
“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没听人通报过?”
“要是让别人察觉到三王爷竟然出宫了那还了得?”陆商笑着反问。
紫苏细细想想也是。眼下不同于往日,陆商这三皇子刚刚戴罪立功解救了桑皇后母子,却因为在迷雾禁地之前为假紫苏求情举止太过,被璇玑皇帝训斥之后,便罚在宫中禁足直至新年。
“那你是……”
紫苏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一头扎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那依旧是草药与书卷的混合的香味,紫苏突然觉得心中很是安宁,像是累了好久的孩子,找到了他舒服的床……
“无他,唯思卿尔。”
低沉的声音在紫苏的耳边想起,像是滴入平静水面的水滴,激起涟涟水波,而后便又恢复平静。
第二天清晨,与前几个很早便被平乐二人叫醒的辛劳的清晨不同,紫苏她睡到了自然醒。看着冬日的阳光温暖地直射到床上的锦被上,紫苏懒懒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只记得,她如猫咪一般蜷缩在那温暖的怀中之后,便昏昏欲睡。在她只剩下一丝清明之时,陆商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放心,你的烦恼有我解决。”
自从上次驿马山木屋中的事情之后,紫苏就开始怀疑,陆商真的像人们看到的他那样,懒散、浪荡、无用吗?之后陆商身边暗卫的出现,和她记忆的恢复,都渐渐让紫苏有了答案——陆商,他当真是只长得像猫的老虎!
紫苏她不知道陆商为何如此,大抵与他的成长坏境有关。
伸过懒腰之后,紫苏开始自行穿衣洗漱。昨日她没有特意吩咐,平乐二人竟然放任她睡到这么晚,八成是陆商特意嘱咐过的。想到这里,紫苏的心情更妙,不自觉地哼着小曲。
“大小姐可是起了?”平儿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起了,进来吧。”几天的相处,紫苏已经与平儿乐儿很是熟络了,这会儿没有他人在,怕麻烦的紫苏才不会与她们讲究什么主仆礼仪。
“大小姐,宫中来消息了。”
“噢?什么消息?”紫苏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她很是好奇,此时宫中应该正忙着准备新年,没时间出幺蛾子才对。
乐儿见紫苏的动作停下,便上前替紫苏整理衣襟,剩下平儿一人与紫苏回话:“来自承元宫的消息。昨夜桑皇后侍寝的时候,突然提到她在宫中常感寂寞,连个能说话的知心姐妹都没有,可这几天紫菀来她宫中,她觉得身心愉快,时间过得飞快。但是一想到紫菀还是会回白府,便又心中郁郁。皇上听了桑皇后的话后,便决定让紫菀一辈子都留在宫中,答应桑皇后,新年之后便封紫菀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