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惜的住处出来，顾长生感到浑身清爽，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直奔宝隆大学，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给莫晓烟打了一个电话。
但是莫晓烟却要他到办公室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答应一声到学校门口来找他，顾长生心里感到奇怪，将车子直接开到了她的办公室楼下。
好在是晚上，并没有什么人注意他的车子，也没有人会来管他这个时候在车子在学校里乱窜。
进了办公室，顾长生看到只有莫晓烟一个人在，同室的老师已经下班，只是她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有些发呆。
顾长生进来的时候，她都没有察觉，直到顾长生走到近前，一股淡淡的与平常不一样的香气传来，她才回过头看向顾长生。
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是这种淡淡的香气不好闻，只是因为这香气是一种香水的味道，而这种香水却又绝对不是自己用过的香水。
顾长生并没有注意到莫晓烟表情的变化，只是一进办公室，见她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走到近前后，不由看向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是新闻报导，顾长生一眼扫过去，已经大致知道是什么内容了，这是厉影写的新闻报导。
是关于宝隆大学实验室爆炸以及实验室采购问题的报导，就是有关庞家群的报导，当然不是顾长生看到的第一篇报导，是有关后续的内容。
“这是真的？”莫晓烟看到顾长生盯着屏幕，回头扫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他，她并不知道关于庞家群的事情是顾长生告诉厉影的，不过她记得顾长生曾经说过的话。
顾长生问过她，要整治庞家群，需要做到什么地步，而现在关于庞家群的报导中有关问题，是不是顾长生做的，莫晓烟不敢确定，但是隐隐觉得应该是顾长生做的。
“应该是的，不过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顾长生倒是并没有说谎，事情是有这个事情，具体的操作过程他没参与，究竟怎么进行的他确实不知道。
莫晓烟还想再问什么，但是又觉得说不出口，只能怔怔望着屏幕有些发呆。顾长生也没有说话，只是背后静静的看着她。
“不知道会怎么样。”莫晓烟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确实顾长生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怎么样，有些事情你可以开始，但是想要结束就不是你能控制的。
“也许……会关个三五年吧。”顾长生说着轻轻拍了拍莫晓烟的肩膀，然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揉了揉。
“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莫晓烟闻言皱了一下眉头，话说到一半却又说不下去。
当初找顾长生帮她，想要报复庞家群的绝情时，顾长生曾经问过她，想要做到哪一步，其中就提到现在的情况，自己也没有反对。
可是现在看到事情的结果似乎在向着自己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莫晓烟又觉得心里像是堵的慌，也许这样做太狠心了。
可是当时自己正是在最气头上，恨不得越狠越好，可是临到终了，似乎又不是这种心情，感到有些身心疲惫，莫晓烟歪过头，将脸贴在了顾长生的手背上。
“太狠了吗？也许吧……”顾长生看了看莫晓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像是在反问，最后也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
因为他不是当事人，无法揣测莫晓烟此刻真实的想法，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再怎么想，也是站在盘观者的角度上，无法真正替代她的。
这样的事情同样发生在柳惜的身上，就在顾长生来这里之前，在柳惜的住处那里，柳惜也问过顾长生相似的话，当然她问的内容不可能与莫晓烟一样，不过意思差不多。
柳惜是问的萧逸的情况，有没有去和白佳玥见面交易，显然是有些关心萧逸究竟有没有迈出那一步。
毕竟写勒索信和最终完成交易还是有差距的，如果萧逸最终没有去和白佳玥交易，那么他也仅仅算是写信恐吓了一下而已。
“真不知道这么做对还是错，哎……”莫晓烟说着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没有对错的吧，如果现在错了，那也是当初庞家群的错误引起的，用不着这么责备自己。”
顾长生只能这么劝道，至于是否究竟是对还是错，只能说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吧。
“哎……，总感觉做到这个份上，有些太过了。”莫晓烟又叹了一口气，她今天说话的气势，完全不同于往常的干练爽快。
“你忘了当初你可是要死要活的。”顾长生想到那天莫晓烟在咖啡馆里喝酒，喝成那样，不由脸上浮起了笑意。
“当时确实心里难受，不过现在看到……，总觉得好像做错了什么。”莫晓烟说着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注意到顾长生脸上的笑意。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正确还是绝对错误的，既然当初决定了，事情已经如此，只能这样了，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嗯……你是后悔了吗？”
看着莫晓烟，顾长生不能完全猜到她在想什么，但是至少知道她在担心庞家群，就像柳惜担心萧逸一样，虽然嘴里没有直接说出来。
看来这些个女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顾长生想到这里，心里多少有些郁闷，虽然他和这些女人之间只有金钱和人体的关系。
“不知道……”莫晓烟又摇了摇头。
顾长生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了，这是旧情难忘，终归心里放不下吗？他心里想到。
女人还真是无法猜测的生物，顾长生心里想着，不由摇头，就像柳惜，明明与萧逸只谈了不到半年，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比较关心他的结果。
还有那个蒋夏燕，顾长生觉得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按她的说法，依然爱着高逸云，可是却又和自己保持着情人关系。
“我们走吧。”莫晓烟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关了电脑。
她知道从顾长生这里是无法得到答案的，事已至此，还能再说什么，只能看着事情往下发展罢了。
“走吧……”顾长生看着电脑屏幕熄灭，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向门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