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预想中的一样,光头男本就不是一个好人,在杜维的威胁下,他上去啪啪先是两个耳光让长尾城太郎安静下来。
有过一段黑暗经历的他,对对付这种人他很有经验。
众人只看他从一旁桌子上拿来十分锋利的手术刀,然后抓住长尾城太郎的手,开始剥离他手上的手指甲。
长尾城太郎嘴巴被医用棉布死死堵住,他眼睛睁得圆滚滚,呜呜的声音正不断从他喉咙里发出。
一直到十个手指头的指甲都被剥掉,光头男才阴森森的说:“如果你等下敢喊出来,我会慢慢的剥掉你的皮肤。”
说着,他将手术刀在长尾城太郎脸上轻轻滑过,过了一会,点点血迹从划痕里渗透出来。
在手术刀离开他的脸后,长尾城太郎拼命的点头。
光头男这才拿掉他嘴里的医用棉布。脸上的狼头刺青,在医生眼里,会成为他一生的恐怖经历。
光头男森森然开口:“1966年,在南籍根肺病疗养院边上的山林里,你做过什么?别给我隐瞒,我知道你肩膀上还有个被人咬过的痕迹。”
(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的?)
想到这里,长尾城太郎顿时浑身打个寒颤。
(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点,长尾城太郎绝对能够肯定。)
(但他们又是如何得知那件事情的?)
看着眼睛不断闪躲的长尾城太郎,光头男依旧用森森的语气提示:“山村贞子,假性双性人。”
听到这里,长尾城太郎瞬间有种眩晕的感觉,对方说的竟然完全正确。
冰冷而又锋利的手术刀在他脸上轻轻滑过,再次流下一道划痕。
长尾城太郎顿时浑身打个激灵,他开始缓缓说来:
“记得那是一个夏天,我不幸被感染了天花,在南籍根疗养院接受隔离医治…”
“在发生事情的那一天,我整个人意识忽然变得空前的清醒,就连看东西的时候,都会出现一种像是幻觉的感受,好像看到两个完全一摸一样画面不断分离,重叠,分离…这个过程让我至今记忆犹新…时刻不能忘掉…”
“那一天,我正好告知一个病人关于他的病情,完事之后,我就出现那种感觉,这让我十分不适应,所以我决定到外面去走一走。”
“当我走到楼下,正好看到树下一个年轻女子靠在树干上,俯视着山下的风景。”
“我走近一看,顿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那时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端庄,秀丽,这些形容女人的词汇放在她身上十分的恰当。”
“美丽的女子,自然会引起男性的注意,我决定走过去跟她搭讪,好认识她,当时我还没有结婚。”
光头男皱了皱眉头,准备叫他直接说重点,但杜维按住了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记得那时候,她的继父伊熊博士正在这家医院接受救治,可我却能够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继父,仿佛已经完全看淡了生死,超脱出去一般。”
“我搭着她的肩膀,问了一下她家里的情况,然后我邀请她到外面走走。”
“她点头答应了,然后她身体略微前倾,准备离开她靠着的树干,在那一刹那,我从她腋下看到了我想象中完美的画面。”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在那一刹那,我心里就升起了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让她做我的妻子。”
“对了,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已经得了天花,那是在后来才被确诊的。”
长尾城太郎目光又开始飘忽不定起来,他继续说着:
“我们走在山路上,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像是某些广告片里的一样,一男一女走在花落瓣瓣的樱花树下路上,她给我的感受是那么的温馨。”
“在那个时候,我仿佛忘却了烦恼,忘却了忧愁,也忘却了…时间,那是一种完美到极致的画面,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我们漫步在树荫下,路过一口古井,她忽然说口渴,然后弯下腰,看着古井,想弄点水喝。”
“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被烧坏了脑子还是什么,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上去,上去,你这个胆小鬼,赶紧上去啊。”
“再之后,我的意识开始在云端飘了起来,飘啊飘啊飘的,在那一刻,我甚至忘却了生与死,我敢说,如果那时候让我选择是永远飘在那种感觉里,还是选择死亡,我一定会选择前者然后放弃自己的生命。”
说到这里,长尾城太郎脸色出现短瞬的迟疑,抗拒,不愿想起。
这时候,光头男顿时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十分的用力抓着,让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但肉体上的疼痛,并没有让他说出任何声音,他一直抗拒着。
而这时,杜维才站出来说话:“你性侵了她,然后发现她竟然是个双性人,我说的对吗?”
杜维的话说得缓慢而坚定,顿时击碎长尾城太郎的心防,让他这三十年来,一边努力压制忘却的记忆从新涌现上他的心头,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击垮他花了三十年时间从新构筑的记忆。
手段,十分残忍!
长尾城太郎顿时像是疯了一般,在很短的时间内,竟然挣脱了光头男的制服,这种情况,是他们所料未及的。
简单的说,光头男的气力甚至是长尾城太郎的三倍以上,可竟然还是被他挣脱了,可见他崩毁的有多么彻底。
长尾城太郎彻底疯狂起来,最后,杜维不得不出手将他敲晕。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长尾城太郎的确如他所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将完美主义贯彻到底的人。
杜维下手不是太重,他们站在房间里等着地上的男人醒来。
等长尾城太郎从短暂的昏厥中醒来后,他脸上表情不在狰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僵直呆滞,没有丝毫表情的僵直呆滞,如同一个死人。
但杜维并不满足于此,他继续打击:“你毁了她,她也毁了你是不是?世事多么的无常啊,现世报来得是这样的快…”
长尾城太郎脸上从新有了表情,那时一种怨恨的眼神,极度的…怨恨!
几个女性早早的就走出了玄关,而剩下的几个男人也面露不忍,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比杀他全家还要狠啊。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长尾城太郎咆哮出声,甚至…咳出了血。
这时候杜维干脆双手交叉放于身前,态度十分冷漠的说:“我想知道贞子是怎么死的,尸骸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说完,杜维放下在胸口的手,拿出先前在伊豆大岛得到的贞子半身照,在长尾城太郎眼前晃了晃,在他准备扑上来抢的时候,诱惑说:“详细的说出来,它就是你的。”
看着杜维把照片放回口衣兜里,长尾城太郎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挣扎,他不知道自己要那张照片做什么,是拿来发泄扎小人,还是拿来珍惜。
表情挣扎了好一阵子,然后他整个人瞬间垮了下来。
过了一会,才传出他的声音:“当我意识恢复清醒之后,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我根本就无法想象。”
长尾城太郎声音越说越大声,到最后他像是用喊的:“她脸上根本就不该露出那种表情,那种表情彻底毁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她怎么能对我产生反感厌恶!”
“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决不允许!”
声音过后,房间里再次陷入短暂的安静,长尾城太郎没有说话,杜维也没有说话。
杜维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垮掉了,他现在要让他冷静下来,然后再一次击垮他的心防!
声音再次传出,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
“我杀了她,是的,我杀了她,她本不该死,可她为什么不早点穿上衣服,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他毁了我心目中的美好,所以我杀了她。”
“那她现在的尸骸在什么地方?”
杜维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半身照,在他眼前晃了下,之后拿出打火机,在长尾城太郎绝望的目光中,按下,火苗顿时冲起,燃烧。
“不~!”
长尾城太郎绝望的喊着。
他疯狂的想要从杜维手上抢下那张黑白照片。
但最终,那张照片烧成灰烬,只留下一角,那是照相时候,背后的背景布。
无助,绝望,怨恨。
长尾城太郎的脸上闪过很多表情。
看到长尾城太郎现在的样子,杜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最恨的就是这一类犯罪的人,他惩罚起来一点都不会有心理障碍。
在长尾城太郎即将疯掉了时刻,杜维掏了掏衣兜,然后再次拿出一张照片,在他面前急速晃过,然后带着残忍的微笑:“现在带我们去你藏尸的古井,这张照片就是你的。”
虽然只是一瞬间晃过,但长尾城太郎绝对能够肯定,那是山村贞子无疑。
他摇摇晃晃撑着墙壁站了起来,然后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带上手术时用的手套,咬牙切齿的说:“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