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身份你猜对了,我实际上是一个不受宠的仆人,你还愿意做我的仆人吗?”其实唐燕说这句话已经在传递着一个信息,我已经决定买你了,你愿意做一个仆人的仆人吗?
“不签卖身契,你相信我对你的忠诚吗?”这个年轻人也用一句问话,传递了一个信息,既然你是一个仆人,我就不能给你签卖身契,不然我就会变成别人的仆人。在大金朝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仆人没有私有财产,仆人的一切都属于主人。也就是说唐燕即便有了私有财产,那主人也可以随时拿过去用。当然很少有那样不争气的主人。
“我相信你——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把你的母亲和弟弟安置好吧!”唐燕说着把那两张还没有捂热的银票送给了那少年。
那少年接过银票,跪在了唐燕的面前,“雷霆拜见主人!以后我们母子三人都是主人的仆人!一生一世忠于主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神形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后面的母子二人也跟着雷霆,立了毒誓。唐燕把他们拉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我叫唐燕,在永乐街王府当差!”
“以后我们怎么跟主人联系?”
“以后你到王府找我的时候,就说是玉墨的同乡。玉墨跟我住一个院子,让他带你进来最合适!”唐燕又想了想,道:“如果玉墨不在,你就在午时末,未时初,在王府的西墙外等我出现!”
“是!那您什么时候给我创业本金?”
“不用急,我有了钱自然会给你。我该走了,玉墨还在等我!你去忙吧!”
“是,主人慢走。”
唐燕潇洒的转身离去。
***
“大哥,我们真得要认这个小姑娘为主?”刚才还精神委顿的小男孩,这会儿已经神清气爽的跟大哥聊起天来。
“咱们的家族已经把咱们逼到了这步田地,难道我们就这么等死吗?哼!你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了吗?是改过的旧衣服。她身上有一百两,自己却穿着改过的旧衣,说明什么?”雷霆好像比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回答,继续说道:“说明这些钱是她刚刚得到的,也许在她身上的时间超不过一个时辰。她可以给我五十两的,然后给自己置办一身光鲜点儿的衣裳和首饰,可是她没有。她把身上几乎所有的钱都给了我们!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我们效忠吗?”
“可她也是仆人啊!我们就成了仆人的仆人!下下人啊!”雷钧撅着嘴说道。
“难道比死还难受吗?你要相信大哥的眼光,她实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定光耀千里!华盖乾坤!”雷霆那有如宝石般的眼睛,此刻更是光彩夺目。
两兄弟的母亲,此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得人恩果千年记,得人花戴万年香。钧儿,即使唐姑娘一辈子只是一个奴婢,你也要尊敬她,忠于她。我们雷家人,没有忘恩负义的败类!”
“是,娘!嘿嘿,”雷钧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只是觉得她年纪太小,好像比我还要小一点儿。让我给她磕头,总是觉得怪怪的、挺别扭的!”
“你呀!”雷母用手指戳了雷钧的头一下,慈爱的笑了。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我们现在平民区租一个小院子,把你们两个安排好了,我再去找唐姑娘。”
“好啊!”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地离开了人市。
那些刚才嘲笑他们的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母子三人离开了人市。
***
唐燕刚一出现,玉墨就高兴的从椅子站了起来,朝他用力的挥着手,唐燕轻快地跑了过来。
玉墨撅着嘴抱怨道:“你怎么去这么半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那里到处都是人贩子,万一你被他们拐去怎么办?”
唐燕坐下喝了口茶,才道:“你真担心我,为什么不去找我?假惺惺的还埋怨我呢!”
玉墨怒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呕!你现在有钱了,你请师傅去百味楼吃饭吧!”
“师傅,十两银子够不够?”唐燕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舍不得给师傅花钱是不是?”
唐燕围着桌子转,玉墨就在后面追。茶寮里有那么五六个客人,此刻都朝他们两个看了过来。玉墨一看,吐了吐舌头,立刻停了下来。唐燕也笑眯眯的停下来。
“师傅,不是我舍不得给你花钱,刚才我看见那些自卖自身的人实在可怜,所以我的钱都给他们了!身上只剩了不到十两!”唐燕低着头,一副我错了的表情。
“我说什么来着?不让你去,你非要去。那些人你同情的过来吗,给一万两银子也只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作用!现在倒好,又一穷二白了。想跟着你吃顿好的,都没这福气,哎!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说到这里,玉墨居然抹起了眼泪。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我找了你们好半天了!”唐燕这里还没有说话,外面却有人搭了声。听到这声音,唐燕身体一阵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