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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书(下)

第二天,恩央和族人一起开始了修行,说是修行其实不过是在梨花树下打坐,恩泽长老有时会讲一些佛家静心养性的学问,但更多的时候,是白蝶族人的独自冥想。恩央本来就是性子清冷,伴着梨花的清香,渐渐的进入了深层的冥想,外界于她,再无瓜葛,只是偶尔脑海中会浮现恩泽长老那天的话。

“你若想的不那么多,桃和梨又有什么区别,又怎么有孰优孰劣之分。”

恩央再次将眼睛睁开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那雨来的毫无征兆,将院中修行的白蝶族人淋了个彻底。恩泽长老将他们唤进屋内,看着屋外瓢泼似的大雨,说道:“看来这修行是要中断几日了,你们先去换了衣衫,小心不要着凉了。”

众人答应着去了,恩央随着众人一起往客房走去,在路过回廊时,她停下来看了看。大雨磅礴,打的墙角那几株杂草东倒西歪。她突然想到了那个柔情似水,却被无情世事迫的飘零无依的女子。

恩央回到屋中换了衣服,小小的收拾了一下,便撑着一把油纸伞要往出走,却在寺门口,被长老叫住。

恩泽长老没有问她要去哪,只是看了看天对她嘱咐着:“这雨虽来的猛烈,却多半是虚张声势,不出半日就会停了,明天待地里水汽干一干,最迟后天,便又要开始修行,你不要耽搁了。”说完便转身进了寺中,恩央欠身对他拜了拜,举着伞走入了雨中。

楼外风吹雨打,楼里歌舞升平。恩央没有逗留,径直来到了天松阁,不管外面再怎么的喧哗,这里自有一片清净天地,只是今天,似乎闲得太过清净了,除了帘外的落雨声,便只是恩央轻微的脚步声。

恩央进了屋,只看见一把琴置于案上,旁边放着一个空空的香炉,也无人打理。她再往里走,才看见斜靠在窗边,痴痴瞧着屋外大雨的今荷。细眉凤眼,素衣轻衫,随意的依靠着窗棱,说不出的慵懒,说不尽的风流。

“今荷姑娘。”恩央开口轻唤。窗边看雨的人这才察觉到有人进来,转过头见是恩央,倦倦一笑:“是姑娘啊。”说话声音有些沙哑,明显是哭过,而眼睛却不见红肿,像是哭过有一段时间了,只因哭的实在太久,哑了声音。

难怪,楼里灯红酒绿,她这却安静的诡异。

恩央正要询问,却听的又有人进来,从脚步声知道来人并不是七未,她不想要来人发觉到自己,便一个起身跃到窗外,那外面有个一步长短的小台子,正好让恩央躲藏。

她刚刚藏好,那人便已进屋,冲着今荷不客气的开口:“你这丫头也太不识时务了,一个初夜你就要死要活的,楼里的姑娘哪个没这一天的,你能捱到现在还不是妈妈我疼你!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前纵容着你,任这你性子来,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一世清倌一个了?进了这门就得认着这道,难不成我要等你人老珠黄了再去赔钱啊。你明白了没,明白了就给我收拾收拾,虽然今儿不能唱曲了,弹个琴倒还是可以的。”老鸨说完就往屋外走,走到门口时招呼着等在那的七未进屋去,吩咐着:“就你和她最亲,你劝劝她去。”

七未进屋时恩央刚好也跳进了屋里,两人相见俱是吃了一惊,不过七未很快笑了笑,开口说:“恩央姐姐来了啊,今儿不凑巧了,姐姐怕是不能给你弹琴了。”

恩央摇摇头,看了眼今荷,说道:“不是来听曲的,是来写书的。”

此话一出,今荷和七未都呆住了。

今荷问她:“为什么又写得出了?”

“因为时机够了。”

今荷只是苦笑:“这时机还真是可恨啊,见不得人平平安安。”听得老鸨又在楼下唤她,抱歉的看了看恩央便走了出去。恩央这才扭头看着七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丝诧异没有逃过七未的眼睛,她今日穿着一件大红衣裙,不像上次见她时的清纯可爱,多了股风尘味。她妩媚一笑,对恩央说着:“姐姐失了清白身子,那些讲究多的文人雅士的应酬便落到我身上了,很奇怪么?”

“你就不怕步你姐姐的后尘么?她用心对你,自然不希望你也如此。”恩央反问。

七未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已是身在风尘,就不该奢求有小姐命,表面上再多的风光,我们不过也只是一个陪笑的人。姐姐说是不是?”

恩央没有回答她,只是叫她转告今荷说明天她会将书送过来,交代完她便离开了。

她看的清楚,七未虽是年幼,却比今荷现实的多,她是一身风尘,而今荷,只是一身风流,这样的人,往往幻想多过了现实,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在回避现实。对于这些,她并不打算多说什么,白蝶族窥得的天机越多,所受到的约束便就越多,她向来不愿多事,浅尝辄止便好。

风也萧萧,雨也萧萧。在今荷那里,恩央看到的不是歌舞升平,而是满城硝烟。

出了百花楼,大雨已经停了,如恩泽长老所说的那样,虽来的猛烈,却是虚张声势。恩央并没有急着回去,一群人无话可说和一个人无话可说,她选择了后者。又沿着河走了一会,回了寺中已是傍晚时分,恩央吃了饭便把自己关进了屋子。她从包袱中拿出了那个红木盒子,盒子上雕镂的蝴蝶振翅欲飞,图腾盘旋缠绕,自有一股庄严肃目。打开盒子,里面的笔身漆如墨,她拿在手里,又取了叠纸,走到桌边坐下。

屋外有风吹着,恩央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上,一阵阵的梨花香便伴着晚风进来了屋子,她深深地一呼吸,淡淡的清香流进了她体内,伴着血液游走全身,沁人心脾。

恩央提起笔,闭上眼睛凝神想了想,然后笔落成书,她写了一页又一页,似乎不知疲倦,手中原本漆黑的笔已渐渐退为了浅灰色,女子的音容笑貌一一在纸上浮现了出来。

她说:“人老珠黄,不过是今日荷花明日浮萍罢了。”

她又说:“年老色衰之后,纵是你有千种风情,也无人肯识。”

最后她说:“今荷流于风尘,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

记忆里幽然的琴声又自传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媚眼如丝,顾盼神飞,心有千千结,却终是化作巧笑倩兮,不为他人知。

恩央放下笔,对着一桌的散页轻轻的念了声:“来。”散乱的宣纸便整齐排好,叠成一本安安置于桌上。恩央又取了张纸,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今荷二字,又落了时间,将这张纸与之前的一叠整理好了,转身取了一根绸线,口中念道:“紧。”那绸线便自己穿孔引洞,不多时,便将纸页装订成书。恩央站在一旁,屋内灯火闪闪,她紧抿着嘴唇看着桌上那书,浅灰色的双瞳映着烛火,阴晴不定。

恩央再去的时候,今荷正等着她,也许她一直在等着,坐在窗边,发丝和衣角都被风轻轻吹起,就连她自己,也好像乘风欲飞。

她抬头对着恩央笑了笑:“姑娘终于来了,今荷想了好久,却仍是不知道该为姑娘弹个什么曲子。”

恩央摇头说:“不用了。”将书放在桌上:“我只是来送书的,马上便要回去。”抬头看了看今荷,发现她眼底皆是疲惫。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劝她说:“青楼薄情,你若是脱得了身便趁早离开吧。”

也许是平时恩央显得太过清冷,她这一开口相劝倒是惹得今荷稍稍吃惊,随即宽慰一笑,问她:“是不是书中的结局不好?”

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说清楚,有些人,一点即透。

在恩央还没想好回答的时候,今荷就接着说了起来:“无妨,我自小孤苦伶仃,如今我所珍惜的都在这楼里,失去了楼便失去了一切,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况且,”她看了一眼恩央,“落落风尘,能得一人愿意懂我,足矣足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除了自己,那些坚持甚至无人能懂,恩央不打算深究,只是将书放下,对今荷嘱咐说:“你且答应我,七日之内不得翻看。”世事难料,七日里她要在寺中修行冥想,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可对于今荷,对于这书,她也非全然无关。

今荷点头答应:“好,不急这七日。”

也许,她那时让她立即来看,结果便不会这般,也许,她那时没有答应这七日之约,结局也不会这般。可真是应了世事难料,谁曾会想,本是从开始就一心避开,可到最后还是会发现天地之大,当初的想法又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她只是不想她真的乘风而去。

因为那一场雨,恩央的修行被打断,恩泽长老说这断了的修行,七日怕是补不回来的,恩央听了没有做声,竭力压下了心中不好的预感,而那预感却偏偏在心中越积越大。白蝶族的语言能力并不一定要靠写书来实现,那只不过是最方便示人的方法,书只是一种媒介,就如同冥想也是媒介一样。

当恩央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不安,猛然从冥想中挣脱时,七天刚刚才过,恩泽长老站在她面前,苍老的浅灰色双瞳看上去有些模糊,像是藏了很多东西,恩央读不懂。

恩央问他:“外面,可有出什么事?”

风过花落,恩泽长老轻声回答说:“桃花开始谢了,你可是要去看那最后一眼?”

恩央猛然站起,却被恩泽长老拦住:“你这一去,前百年修行尽毁,后百年也会失掉了族里的庇护,你可要想清楚。”

百年劫难,对于她来说算什么呢?已经度过的寥寥寂寞千百年,平心而论,那何尝不是劫难,如今这还有什么可怕的?恩央看着他,坚定的说:“那书出于我手,自然也是我的修行。百年修行可以再来,书却只有这一本,恩央不可无义。”

恩泽退到了一边,再不阻拦,看着那抹白色身影终于消失后,低低的只是一叹。一叹百年。

若真的是自幼长于青楼,那该看得透尔虞我诈人情冷暖,恩央实在想不透她怎么会愚蠢至此,原来平日里的一切洒脱也仅仅是在强撑门面,她始终没有走出琴音里的那一片山水。她的多情,她的倦意,害她至此!恩央和众人站在子兮湖边,仰头看着古塔顶上迎风而立的女子。

今荷穿的是粉红散花百褶裙,青丝高挽,发髻上斜插一珍珠钗,玉带束腰,风华绝代。她静静的站着,看着面前缓缓流逝的子兮湖水,湖边桃花经风历雨,已谢了大半,远远望去,最艳美的桃花该是那塔顶的一株。

恩央提步起身,踏风而上,款款落到今荷身旁。塔顶一红一白,裙袖飘飘,青丝盘绕,如墨如绸。恩央离得近了,才看了清楚,不由得暗自嗟叹。昔日里明眸善睐,妩媚纤细的女子,如今形容枯槁,面目憔悴,然而她却还是笑着的,见恩央上来,开口说道:“姑娘,我可是守了那七日之约,等到了昨日才看的。”声音却又似那日的沙哑。

皱了皱眉,恩央问她:“何必至此,你可当真是生无可恋了么?”

“这般的我,在楼里早已没了价值,七未也有了自己的世界,我似乎变成了多余的。姑娘可记得昔日我曾说过,我所珍惜的都在这楼里,失去了楼便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茫茫不知何从。”她冲着恩央笑了笑,叹息:“就是有些累了,想歇歇。”

今荷转头看了看日复一日流淌的子兮湖,又转过头看着恩央,问她:“姑娘,你寂寞么?”

恩央摇摇头说:“不寂寞。”她从来孑然一身,不曾喧闹,便就不曾寂寞。

今荷倦倦一笑,说:“姑娘并不是不寂寞,只是不懂寂寞。当你懂了,就知道它有多么可怕了,在最繁华处最孤独,最噬人心骨。”她停了一会,轻轻按着被风吹乱的粉裙,又说:“你我都是寂寞的人,我是因为多情而寂寞,你是因为无情而寂寞。”抬手对着虚空一挥,轻叹:“罢了罢了。”

她这一挥,挥尽了一世的繁华云烟俗世万千,却挥不去眼底深深的落寞和倦意。恩央冷眼相看,最后对她说了一句:“这里风大,你可要下去?”今荷微笑着摇了摇头,白色身影便毅然转身跃下,悠悠然像是一朵纯白的梨花飘在空中。恩央刚刚落下,便听得身后的落水声,人群拥攘,她没有看见沉入湖中的那片绯红桃花。

宣城墓园里,世人哀叹一世名花的陨落,也有人责怪着恩央的无情,可谁也却不曾想,一个生无可恋的人要如何能救。

好一会众人才散去,恩央来到墓前,在墓碑前放了三杯素酒。她举起其中一杯说道:“你最爱风流,这一杯便敬你风华无双。”说罢,将手中的酒倒于碑旁,又拿起了第二杯酒,“这一杯敬你送我的绝世琴音。”翻手又将酒杯倾尽碑前,最后,举起了第三杯酒,却是仰头一饮而尽,“这杯酒,饮得是红尘俗世人生百味,你却是不配。”转身欲走,林子里忽然来了一阵风,她回头看了看墓碑,周围树影斑驳招摇,似在留人。恩央顿了顿,转身走回,重新站在碑前,左手在空中一扬一挽一托,手中便凭空出现一把古琴。恩央对着墓碑说道:“在这最后,送你一曲也罢。”信手拨弦,琴音袅袅,婉转动听不亚于今荷,伴着树影摇晃,一曲仿佛直达天听。

曲罢,恩央幽然开口:“那日不救你我始终不悔,可不知那日一心赴死的你是否会后悔。”自然,已无人回答她,她将手一挥,古琴渐渐化为不见,衣袂一飞,转身离开。

那日,“你还有我”始终未能说出,毕竟,一叶无根的浮萍永远也留不住另一叶飘零浮萍。

终于,还是敌不过那句话,绯红雪白,不是逃就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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