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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南境之山

这是一条崎岖的山路,厚重的白色云霄遮住了那路的尽头,看不清等待琼恩是什么?四周斜躺的小峰满铺了蟹青和蛋白色的岩片碎石,一株矮树都没有,冷冷的风猛烈地吹过来,似乎想要把琼恩从山路上推下去。这条路狭窄又陡峭,国王也只能步行其上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他的弟弟乔佛里,他们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稳健,好像他们走的就是一条平路一样。

这种错觉可骗不了琼恩,他知道自己走的是什么,那些峻峭的山峰都正等待着琼恩摔下去呢。琼恩从来没有走过山路而且还是这么陡峭的,劳勃也一样,走在前面的劳勃不时脚下不稳,向前陡然倾斜,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的样子。偶尔还会有几块石块从他脚边滚下,这样琼恩不得不停下,在这只能容忍一个人行走的崎岖山路去躲避它们。不过,琼恩大部分做的都是静看它们的滚落趋势。有种一切都交给神来决定的态度,他可不敢侧个身,或跳一下,这些动作实在都是太危险了。比石头滚到他的脚边还要危险。其实,琼恩也经常会跟劳勃一样。

琼恩可以想象如果劳勃一摔下来那么他身后的自己一定会被他牵连到,从这个满是尖锐的突石的山上滚到山脚不用想,那是死定了的。琼恩不知道自己走得有多久了,他不敢回头去看身后自己走过的路,一直往前看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兰赛尔是在最后面,沉重的盔甲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紧跟琼恩后面。不时用他粗犷的喉咙在琼恩身后抱怨他走的太慢了,都快跟不上国王了。还有的时候会突然推一下琼恩,让琼恩胆战心惊,以为自己会摔下去。“这可不能怪我。”琼恩不满地对兰赛尔说,他这种行为实在是太粗鲁了。他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兰赛尔不耐烦地声音给压了回去,“快点走!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冷峻的山风告诉他,兰赛尔是做的出来的。

这时琼恩心里开始咒骂那个死老头了,头发少,还劲会出一些鬼主意。

大学士派希尔没有跟着一起来,他说自己老了,可爬不了这要命的路,就呆在山脚等候他们的归来。琼恩觉得他也应该跟过来的,好让他体现一下这畅快的感觉。谁叫他出了这个馊主意,什么真龙试验?琼恩还记得出发前派希尔对他的一笑,那怎么想都好像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太监瓦里斯也没有跟过来,他没有说出自己为什么不跟过来的原因。不过琼恩看着他的那肥胖的体形和女人的娇柔就知道他实在不适合爬山。如果他也跟来的话,现在一定已经滚落到山脚下了。

“啪”,琼恩看到劳勃落脚处一大块石头夹带着几个小碎石脱落了下来。他又踩到了不牢靠的地方,脚下一滑,重心不稳,身体一下子向前倾倒。该死!他要摔下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摔下来怎么躲也躲不掉。而且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琼恩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他还没有想象自己摔下去会成什么样子,琼恩就突然感觉一个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他撞到,世界开始快速移动起来,变得天旋地转。

之后他就听到了兰赛尔的声音,他在抱怨劳勃和琼恩实在走得太慢了。难道他不知道劳勃摔下去了吗?这时琼恩才发现自己被兰赛尔抱在了腰间,而另一边是劳勃,他变得不堪。衣服上都是石块划破的痕迹,手掌也是被碎石割伤的血痕。眼睛在惶恐刚才的一幕,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瑞塔克和乔佛里已经远远把他们抛在了身后,琼恩只能看到他们模糊的身影了。“我们得快跟上。”兰赛尔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他没有放下那两个人,把他们像两个小动物一样抱在腰间两边快速跑动起来。

这一疯狂的动作立刻吓到了琼恩,冰冷的空气化成一股股风打到琼恩的脸上。他想死吗?琼恩感觉自己随时都会从他手中掉下来。在这种只有凸出的石头成为他们唯一向上走的山路,快步走就是已经是一种艰难的行为,然而兰赛尔却还抱着他们两快跑起来!这太疯狂了,只要稍稍的一步不对,他们都会跟那些碎石一样滚落下去,他们可没有石头那样坚硬。哦,该死,会成肉酱的。

很快,琼恩就无法思考了,兰赛尔完全没有理会腰间的琼恩和劳勃的感受,只为了能赶上瑞塔克和乔佛里,拼命地狂奔。琼恩的腰部不动,头和脚却不断地上窜下跳。一种不适感瞬间席卷了琼恩的大脑,占据了他活动的大脑的全部感觉。死就死吧,琼恩只求能快点到达目的地,或者从这里滚下去都比这种晃动来得好。

终于晃动停了下来,琼恩还觉得自己是在晃动。“嘭”琼恩被无情地扔在了平坦的地面,。兰赛尔却把劳勃安稳地放在地上。当他稍微有点清醒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倒在地上,他是怎么摔在地上的?他都没有感觉到痛。

乔佛里好像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向前走去。琼恩能听到他的声音,但晕晕的大脑却无法帮他生成可以理解的东西。他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看了乔佛里一眼,他那转身而去却不忘给了琼恩一个厌恶的表情,让琼恩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难堪的乞丐。

这不重要,是的,就算乔佛里骂是废物也显得那么轻忽其微。乔佛里身后的景象早已吸引住了琼恩的注意力。

两个巨大的黑龙石像赫然立于地面之上,体形是否与真正的龙一样大,琼恩也不清楚,他可没有见过一条真龙。不过那栩栩如生的外表不禁让琼恩觉得它们随时都不挥舞身后之龙翅飞翔于天。那四只黑色的龙眼不知是由什么做成的,在高山的阳光下闪烁灵性的光芒。

而它们的守卫的是一座赫赫巍巍的城墙。琼恩估计这做长城有十五米之高。宽度与这个山的宽度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他们漆上了颜色,还是筑成这个长城的石头颜色本是那样的,那城墙的颜色是通黑。没有什么军队可以攻破这黑色巨人,然而他们筑成这么雄伟的城墙是为了什么?而山的南边又有什么敌人要如此高大的城墙来防卫?

琼恩站在这一边,只能看到那黑色的巨墙,他想不出来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者只是不想让这边的人去那南边的山中而造的吧。

这里的地势非常平坦,好像被一把巨刀锋利把这座山的一半给割下来一样。那另一边也不知道是否被割掉,因为被那黑色的城墙给挡住了。

“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兰赛尔感伤地说道,琼恩的感慨被那粗鲁的声音给打断可,看向了他责怪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讲话。

“走吧,很快就到你表演的时候。”兰赛尔说完就走上前去。

劳勃走到琼恩的身边看了他一眼,一句也没有说就跟了上去。琼恩从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种绝望。

琼恩也跟了上去,然而又什么是真龙试验?琼恩还没有搞清楚,所有人都没有跟他说。从议事厅出来,琼恩就觉得劳勃怪怪的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好像在怕什么?他应该跟他好好聊聊什么是真龙试验的,而不是像一个脑子被重击成了一个傻瓜一样沉默不语。

走到巨龙石像之下,那不可言说的气势更加强烈。瑞塔克早已在那城门前等着他们,他看了一眼琼恩。转身对着城门大喊:“暗龙王国现任国王瑞塔克·哈尔洛命令誓死护卫耐法利安之墙的恶龙后裔打开城门!”

瑞塔克的声音洪亮而纯厚,这长长地一句话保持着。有几个字他还特别的用力喊出来,对面的一边一定可以听到他的喊声了。

琼恩听到头上有一些动静,隐约一点人的交谈声。他抬头看到那高高的城墙上有两个小黑点在相互碰撞,他们似乎在打架。然而城门这边没有一点动静。里面的什么恶龙后裔根本就没有想开城门的意思。

琼恩倒想看看那所谓的他的父亲脸上是什么表情,因为他看到乔佛里脸上的表情是有点生气了,他把眉头快要皱到一起了。看来龙王的呼喊是没有起到震慑作用了。

“恶龙之王说要闪光的东西。”城墙之上传来了颤抖的声音,不过还是很明确的传到了他们的耳边。

“该死,他们什么时候居然敢跟我们讨价还价了?”兰赛尔不可思议地跟乔佛里说。乔佛里一句话也没有讲。

瑞塔克跟兰赛尔侧了侧头。

“我可没有什么东西是闪光的。”他不满地对他的国王说。乔佛里递给他一块鹅软石差不多大的红宝石。兰赛尔不满地哼了一声,拿过红宝石就这么往天上一扔。只见一个小黑影突然消失,他扔到哪里了?

琼恩只感觉一点液体落在了他的脸上,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刺激他的鼻子。琼恩轻轻抹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点绿色。这是什么东西?

城门发出了沉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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