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呈玉看了一眼贪狼,冷哼道”我现在这般拿剑指着濮阳连鑫,就是因为天底下在没有公道可言了!我今天也不怕说出来与你们听!堂堂天子,言而无信,背信弃义,诓我暗中联络大臣,培养自己的势力!伪造证据,陷害镇守文龙边境将军李乐,夺其兵权,灭其满门!还指使我与梦梁往来书信,借兵起事,甚至还暗中授意我杀害朝中异己,…………”
“住口,”靖琪大声呵斥道”皇上暗中指使你?你既已经做了这样的事儿,就应该认罪伏诛,现在口出狂言说是皇上授意你这样做?皇上是一国之君,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指使你叛国通敌?割地借兵?笑话,荒唐!”
赵呈玉狠狠的瞪着靖琪,”为什么这么做?秦王,哦不,摄政王殿下,当真不知道?”
靖琪也毫不退让的看着他”这浅越的国君是皇上,疆土,臣民,江山也都是皇上的,他会让出自己的国土,借兵攻打自己?如今你这般说辞,是要让我们相信,皇上最近觉得无聊,想玩儿攻城略地的游戏了?”
“皇上的?摄政王真是说得好哇,谁不知如今朝野上下,是您摄政王一人当权,国中大小事宜,都是你摄政王做主,这皇上,可说得半分?说得好听,这是先帝遗诏,命你秦王殿下辅佐圣上,说的不好听些,你秦王殿下这是胁天子以号令臣民!把皇上当做傀儡罢了!”
“贼子,休要胡言”靖琪震怒,看了看依然镇定的皇上,”我不曾限制皇上自由,朝中之事也同皇上商议后才决定,何来挟天子之说?”
在靖琪和赵呈玉激烈争辩的时候!,贪狼从袖口悄悄拿出几枚纤细的银针,这是破军建议她带在身上防身用的,针上淬了毒性很大的莨菪,可在段时间内让人肢体麻痹!现在银针在手,只消看准时机,一招制敌,
赵呈玉侧身,右手拿剑横在皇上的脖间,冷冷的看着靖琪“秦王殿下,您所说的这些,可是跟皇上交代给微臣的,完全不同啊!”
靖琪呆愣了一下,看向皇上,想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什么来!但皇上还是衣服镇定自若的样子,即使利剑所指,也不为所动,含着笑,看着这一场如同闹剧一样的政变!气氛变的诡异了起来!
靖琪揉了揉眉心,感觉前所未有的混乱,自己从先帝驾崩后,就按遗诏被封为摄政王,一直不曾有二心,凡事都以皇上的意思做,更是在治理国家上勤加辅佐这个少年天子,难道自己做错了?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为了皇上,不惜满手鲜血,可是现在这个状况,难道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事儿让人以为他要谋逆?不,不可能,皇上应该也是知道自己为人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靖琪想到这里冷眼抬头看着赵呈玉”你撒谎,别想离间我和皇上之间的信任,我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岂是你一两句空口白话就能玷污的!”
“忠心?”赵呈玉对靖琪的话嗤之以鼻,”你若忠心,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让皇上亲政,你若忠心,又为何杀害手握重兵的柳将军的一众妻室,处心积虑安插自己的人在他身边!你若忠心,两年前出使梦梁,与那梦梁的三皇子又谋划了什么?”
“你……”靖琪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旁的贪狼却听的全身冰凉,”你说什么,是秦王殿下,谋划杀害了护国公柳炎臣的妻室?”
靖琪和赵呈玉齐齐转头看向贪狼,靖琪刚要辩解,赵呈玉却先开口”确实,这些年秦王所做的事儿,我也略闻一二,在皇上还未登基前,秦王就开始为自己以后谋划,处处安插党羽,眼线,在朝中排除异己!到皇上登基后,依然手揽大权,让皇上无法亲政,皇上才不得不暗中授意我去做那些肮脏的事儿!没想到皇上也是虎狼之心!眼看事情败露,竟然要杀我一家灭口”赵呈玉懊丧道
此时贪狼双眼血红,看着靖琪,赵呈玉说的后半段话,她根本没听进去!曾经在南慧夫人那里探听到的消息,隐隐证明背后的主谋是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而南慧夫人最后那一句”这里有他的眼线,有他的内应,还有,他在!”贪狼后来一直在琢磨最后一句”还有,他在”是什么意思!现在听闻赵呈玉的一番话,她完全醒悟了!那几日,秦王靖琪一路送父亲到越城,南慧夫人所指的他在,其实就是秦王么?
靖琪看着贪狼的表现,暗叫不好,缓缓稳了一下语气,低声对她说”这事儿本王回去再跟你解释,你且先帮本王护了皇上无碍,”
这时,破军带着秦王的护卫冲进了御书房,纷纷亮出兵器直指赵呈玉,破军更是青筋暴露,直直瞪这赵呈玉,眼里写满了杀意!
赵呈玉却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想我赵家一门,书香世家,今天却尽数毁在我手!也罢,怪我鬼迷了心窍怨不得别人,”突然,他面色一冷,架起皇上,剑锋不曾松懈半分,”就算天要亡我赵呈玉,我也要拉着这个狠毒的国君为我赵氏一门陪葬!”说完,架着皇上缓缓逼这靖琪向前走着!
“不要”靖琪伸手大喊”本王可以饶你一家不死,饶你不死,你放开皇上,本王跟你保证!绝对不动你们赵家分毫!”
赵呈玉此时几近癫狂,剑锋几次都擦着皇上的脖颈而过,隐隐几滴血珠落在金丝龙袍上,触目惊心!皇上秀眉拧了一下,脸色更是苍白了很多!
赵呈玉却不为所动!依然死死的架着皇上,”饶我不死?秦王,你好大的口气,我犯下的可是谋反叛逆,行刺圣驾的重罪,就算你秦王肯放过我,这狠毒的皇上,又怎么不会杀人灭口,我为他做了那么多龌龊不堪的事!他能容忍这样的污点留存于世?”
破军这时已经长剑在手,秦王的亲卫也严阵以待!气氛紧张的谁都不敢怠慢,靖琪更是冷汗直流,只有贪狼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眼里的血红渐渐退了!关于母亲和几位将军夫人的死,暂且不提,先化解了眼前的危机在跟他秦王好好算算账,
贪狼看向破军,示意两人分开两侧,形成合围之势,破军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贪狼淡淡的开口”赵丞相,秦王当年谋害柳将军的家眷,你是如何得知的?可有证据?又或者了解其中隐情?”说着她缓缓朝着赵呈玉右边挪步,
“证据?哼,这柳将军的事儿又与你何干!我为何要说与你听!”赵呈玉一直不知道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子是谁,只道是秦王的随从,如今见他开口问起的却是当年柳家的事儿!事出突然!赵呈玉谨慎的站住了脚步!以为贪狼是想借机找出他的破绽,好就皇上脱围!当下更是戒备了起来!
贪狼微微笑了一下,”在下,与柳将军着实有些渊源,当年柳府一众夫人遇害,柳将军曾拜托在下暗中彻查此事,如今天文赵丞相也许知得其中一二,所以在下想请丞相直言相告,在下可在秦王殿下面前帮您求情,保得赵家小公子周全,为赵丞相留得一丝骨血!”
赵呈玉听贪狼这么说,有些犹豫了!想起自己那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儿子,不禁有些颤抖,赵呈玉几位夫人,只有大夫人为他生了个儿子,其他都生得女儿,他一直觉得香火不继,甚是苦恼,等他到了不惑之年才喜得一子,赵呈玉大儿子吃喝嫖赌,是个不成器的浪子,所以赵呈玉对此子更是疼爱有加!寄予厚望!此事贪狼自然是之前探查的清楚,现在拿赵呈玉的小儿子做说辞,也是料想到他会有几分计较!贪狼赌的就是他对这个小儿子的疼爱!
赵呈玉只想了一下,有冷冷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不过是他秦王的一名随从”
贪狼狡黠的笑了”我虽然是秦王殿下的随从,但是若想问秦王殿下手中要得一条性命,贪狼自问还是办的到的!况且丞相大人你现在还有的选么?”说完她看着靖琪!
赵呈玉也迟疑的看了看靖琪,靖琪这时黑着脸,他虽然知道贪狼这是在盘算救皇上,但是这个时候叫他应承放过丞相的子嗣,又追问柳将军妻室死因的事儿!着实不合时宜!但他也只能无奈的对着赵呈玉点点头!
赵呈玉狐疑的看着靖琪,又看了看贪狼,他现在穷途末路,如果没有希望,他死的倒干脆利落,如今看到一丝曙光,反而叫他束手束脚,不知如何是好,踌躇了一会,缓缓的叹了口气!”你叫贪狼?想来也是紫薇十四杀星之一吧!也罢,看来你来头也是不小,我姑且信你一次,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赵呈玉看着靖琪铁青的脸,沉吟了一下说”这事是我在派到秦王府细作那里得知的,当年柳将军的几位夫人都相继死于非命!其中柳将军的第四位夫人,死在了投奔柳将军的路上,表面上看来,是被强盗劫杀,实际上,杀害他们的人,正是秦王的紫薇十四杀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