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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杀鸡儆猴

蒙氏家族除了族长之外,主要由长老堂、战事堂、还有灵药堂构成,其中,长老堂、战事堂是蒙氏家族的核心,也是蒙氏家族屹立于世的根本所在。

此方世界,武者占据主要地位,而武者想要晋级,除了勤学苦练之外,灵药、丹药也是不可缺少的东西,而武者受伤时,往往也要靠灵药来医治,由此可见,灵药堂对蒙氏家族而言,也是十分之重要。

灵药堂,位于蒙氏家族北边,掩盖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荫之下,一阵阵药香味从灵药堂中弥漫而出。

“应该不会有事吧。”灵药堂中,罗执事想起早上那个受伤的少女,心中有些忐忑。

“我罗钟资质平庸,不能成为武者,身份低微。世道艰难,我这种小人物按照正常途径,永远不可能有出头的机会,而现在我为什么能够成为灵药堂的执事?还不是善于察眼观色、投其所好?”

“蒙山虽然是蒙氏家族少族长,但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老族长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蒙山必然失去少族长之位,甚至能否继续在蒙家呆下去都是一个问题,而二长老很可能上位,蒙涛少爷就会取代蒙山的地位,而我这一次表现肯定会被蒙山少爷看在眼里,只要蒙涛少爷在二长老面前好言几句,说不定我就能再进一步……”

灵药堂中,罗钟眼神闪烁,心中不断计算着这一次得罪蒙山的得失。慢慢的,心中的忐忑就逐渐消失了。

罗钟能够仅仅依靠一个外戚的身份,就爬到即使在蒙氏家族中地位也不低的灵药堂执事的位置,途中不知道击败了多少对手,当然不是一个冲动蠢笨的人,他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又想要什么。

他的生存哲学就是:抓住一切能够上位的机会,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因此,明知这会将蒙山得罪死,他还是将前来讨药的雪儿赶出去,甚至还出手打了雪儿。

他这一番作为,就是做给蒙涛乃至还有二长老看的。

当日,蒙涛暗中派人上门的时候,也只是交代他不要给蒙山太好的灵药而已,只要给些次品就行了。

但罗钟为了表忠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雪儿打出去,一点药也不给。

“我毕竟是二长老的外戚,就算蒙山对我十分愤怒,也不敢杀了我吧,而只要我不死,就算受一点伤,这一次也值了。”

罗钟双眼微眯,折射出狡诈、野心甚至有点疯狂的光芒。

……

“叫罗钟出来见我!”蒙山拉着雪儿走到灵药堂外,阴沉着脸色,对一位在灵药堂外面值守的守卫吼道。

“是,少族长。”守卫看到蒙山杀气腾腾的样子,脸色微变,快步走进了灵药堂中。

“听说今天早上罗执事打了少族长的侍女雪儿,现在看来少族长是上门讨要公道了,不知道少族长会怎么处理罗执事。”

“这件事不好处理啊,虽然罗执事做得不对,但他终究是二长老的亲戚,这个时候二长老威势正隆,少族长也不好太过为难罗执事吧。”

“不知少族长会怎么做,但是,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他的威信必定会大减,连自己的侍女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灵药堂外,也有不少蒙氏家族的子弟,此刻看到蒙山到来,纷纷驻足凝望,观看事情发展。

蒙山一言不发地站在灵药堂外,神色冰冷。而他身边的雪儿倒显得有点紧张,小手微微发抖。

“不知道少族长前来灵药堂有何事?如果少族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吩咐。”

片刻后,罗钟急冲冲的从灵药堂中走了出来,一脸恭敬,人尚未到,就已经做足了礼数——该表现的已经表现出来了,现在犯不着再得罪蒙山。

“你说呢!”蒙山目光直视罗钟。

望着蒙山冰冷的面色,罗钟心中一咯噔,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似乎事情要超出控制了。

“听说少族长受了些伤,难道少族长需要灵药治伤?”罗钟脸色恭谨,猛然扭头向后面喊道:“来人啊,还不给少族长准备上好的灵药?”

“这个时候给我灵药?”蒙山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罗钟这个时候还想事了,让蒙山不计前嫌,这怎么可能。

如果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他蒙山这个少族长也不用当了。何况,现在他身处危境,群狼环伺,一旦稍微退缩,那些隐藏在暗中急于向两位长老表忠心的恶手,恐怕立即就伸向他。

因此,这件事退让不得,还必须果断处理,要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哼,迟了!”蒙山不待罗钟反应过来,身体上前一步,骤然出手,“轰”的一掌,猛然拍在罗钟身上。

“啊!——”

罗钟全然没有想到蒙山会出手这么果决,没有丝毫准备,而且,蒙山毕竟是武道二重的武者,而他却连武者都不是,因此,即使准备也躲不开这一掌。

“澎!”罗钟的身体狠狠的砸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双眼又惊又怒的望着脸色漠然的蒙山。

周围的蒙氏子弟,也是一阵骚动,他们都在想着蒙山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却没想到蒙山根本没说两句话,直接就动手了。

这太果决了,与过去蒙山在他们心中留下的印象完全不同。

“雪儿,他用那只手打你的?”蒙山望着雪儿问道。

“右、右手。”雪儿也被蒙山的举动吓着了,说起话来有些断断续续。

“右手么!”蒙山冷冷一笑,他双眼寒芒闪动,“锵”,清吟声中,他猛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阳光下,剑尖闪烁着惨白的剑芒。

“不,你不能这样。”罗钟似乎想到了蒙山想干什么,顿时惊恐的惨叫起来,“我是二长老的亲戚,你不能这样对我。”

蒙山没有说话,提着长剑,一步一步向罗钟走去。

“少族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罗钟望着蒙山不断走近的身影,脸色一片灰白。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所料,如果蒙山只是打伤他,甚至重伤他,那他还是感觉值了。但是,如果蒙山斩断了他的右臂,那就一切都完了,什么上位,什么前途,都成了泡沫。

蒙氏家族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族,是断然不会让一个废人占据灵药堂执事之位的。

“现在后悔了,当时你打雪儿的时候怎么不后悔?”蒙山脸色冷漠,仗剑一劈,直接就向罗钟的右臂劈了过去。

“蒙山,住手!”忽然,一句声音从后面传来,蒙山手中长剑一顿,看见一道记忆深刻的身影从背后飞奔过来。

却正是前几天借切磋名誉暗下重手,将蒙山打伤的蒙涛,也是蒙家二长老的孙子。

“是蒙涛,这回有救了。”罗钟听到蒙涛的声音,脸色狂喜,如陷入绝境的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蒙涛少爷,救我!”

“哼,你以为他来了就能救你吗?”蒙山脸色一冷,手掌向下一压,停顿在虚空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挥斩而下。

“嗤!”剑光闪过,带出一抹血红,罗钟的右手齐根而断。

“不,我的右手……”罗钟痛吼一声,左手捂着右臂汩汩流血的伤口,脸色满是灰白、绝望,他双眼充满恨意的望着蒙山:“你好狠!”

“锵!”蒙山将长剑归鞘,淡淡的望了罗钟一眼,根本不在乎罗钟眼中的恨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非此人要借他来表忠心,打了雪儿,他又怎么会反过来借此人杀鸡儆猴?

“这还是蒙山吗?”周围的蒙氏子弟看到这一幕,心中也不由生出一丝寒意,望向蒙山的目光,也变得敬畏了很多。

“我不是叫你停手了吗,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蒙涛赶到近前,看见地上的断臂还有满脸绝望的罗钟,满脸愤怒。

虽然,连武者都不是的罗钟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废物,但毕竟是他的舅舅,现在却被蒙山断臂了,而且,还是因为帮助他才落得这个下场的,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蒙山冷笑道,“我是少族长,却被一个外人冒犯了,这种以仆噬主的行为,难道不应该严惩?”

“你!——”蒙涛顿时语噎,憋着一股火,却无处发作,他虽然冲动,却也知道以仆噬主是所有家族最忌讳的事,有一个杀一个。

“好,好,好……”

蒙涛心中怒火冲天,脸色都涨得通红了,过去一直对他有些敬畏的蒙山,今天态度居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让极度不习惯。

“蒙涛少爷,不要冲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动手,这么多人看着,他毕竟还是少族长,一旦动手说不定就坏了大事。”这个时候,一个黄脸中年走到蒙涛身边拉住蒙涛的衣袖,不让他动手。

“雪儿,我们走。”

蒙山微微看了一眼黄脸中年,在蒙氏子弟敬畏的目光中,转过身来,拉着雪儿,淡然向外面走去。

“蒙山,就让你得意一时,你的少族长之位,迟早是我的,而且,还有两个月家族打比就到了,到时候我要将你废了,让你生不如死。”蒙涛恨恨的注视着蒙山的身影。

“可惜了,没有打起来。”人群中,一个神色阴柔手持折扇的青年,暗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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