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离吓了一跳,这么美丽的花,竟然说它有毒……那她不是会中毒?
君陶然见勺离的担忧之意便宽慰道:“没事,此花本无毒,但是和其他几个植物混合在一起,便是奇毒。你先出去,不要呆在这里了。”
“但是……这里危险王妃……”勺离身为婢女怎能让主子置于危险的境地。
“我既然认得此物,它便害不了我。先出去,这是本殿的命令。”
勺离还想说点什么劝劝君陶然,但从她的眼神中,一股无法违抗感觉让她最后还是离开了。
“这王府里竟然会种着此等稀有的幻毒。”婠婠看了看地上开得娇艳的花朵。
“这沁园倒是真有点儿意思。”这种毒……她记得只有在丹熏山南面的峭崖上才有这种花,世间罕有。没想到在王府的园子里竟然能见到,她现在可真是有些佩服楚涣青的能耐了。
“公主,现在我们怎么办?还要去吗?”婠婠问道。
“那是自然。”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
两人继续走着,发觉沁园里边培育着不同的毒花毒草,能让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植物相生相克并且很好养育的在同一个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见前方有一处较其他屋子大上许多的屋子。两人相视一眼,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装饰简洁,没有过多的器物,看起来还算整洁。桌上放着一壶茶水,看样子已经放了有段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君陶然走到桌旁,指尖抚过桌上木材的纹路。“婠婠,你看这像不像是那一年我们在朱国见到的那种木材。”
闻言婠婠仔细看了看这桌子,手指轻叩辩它的响声。“好像是。我记得那个匠人说,朱国有一邪教,擅蛊毒,而这种木材的香气却是蛊虫的大敌。不过这木材生长在丹熏山一脉,极难砍伐,一般都只有贵族人家才有这东西。”
婠婠四处转了转,“公主,这房间的所有木材似乎都是同一种。”
君陶然审视了一圈,点点头,在苍国帝都要防着朱国的邪教?这实在令人费解。而方才在园子里的那些花草大多数都是在朱国境内特有的,这又是为何?
“我觉得,肃鹰并没有在这里。”君陶然说道。
“啊?为什么?”
“这里确实住着一个让楚涣青特别重视的人,而且还是朱国人。可是这人并不是肃鹰。”君陶然坐了下来,径自倒了一杯水。
“公主是怎么知道的?”婠婠不解。
“自入沁园之后,所见的一切都与朱国有密切关系。我更推测,住在这里的人与邪教必定有很深的渊源。”
“可是,肃鹰不在这儿他又会在哪儿呢?”扑了一场空她都有些开始泄气了。“那公主,肃鹰会不会被关在青雨阁?”
“当然不会!”
“为什么?”婠婠问道。
“因为……”奇怪,她为何会这样说。她一向不会妄加推断事情真伪的,可是现在……
“陶然,该回去歇息了。”门口忽的传来楚涣青的声音让屋内二人心头一惊。
君陶然懊恼自己心思紊乱竟然连他靠近都没察觉。
“王爷来得倒是挺快的。”君陶然背对着他也没转身过来的意思。
“这里不宜久留,跟我回去。”他本以为放了肃鹰就会无事,可没想到她的行动力如此快。他果然还是小看她了。
“公主……”婠婠诺诺靠近君陶然手轻轻摇摇她的手臂。婠婠使劲儿向君陶然眨眼睛,示意她此时不要说话。
她疑惑,回过头却见楚涣青眼底盛怒却耐心地站在门口。
君陶然抿抿唇二话不说,拉着婠婠便离开了沁园。
除了盛怒,他眼里还隐隐藏着担忧。
这时,从屋内一处隐蔽之地走出一位老人。“您先去看着她,等老朽熬好了药便让侍卫端去晨荷居。”
楚涣青点点头便跟着离去。
晨荷居大门紧闭,门外候着的侍卫婢女神态紧张,空气极度压抑,所有人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屋内,楚涣青坐在椅子上板着一张脸,一眼便知他此时怒意极深。
君陶然与他正对而坐沉默相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两人就这样对坐着,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说。
君陶然神色有些别扭,撇开头去,数着时间,一点不敢看着楚涣青。要问为什么,原因就是楚涣青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盯着她,眼里的不悦似乎都要把她身体灼穿。
“你身体没事吧?”还是楚涣青先开了口。
她愣了愣,硬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了。本以为他一开口就会质问她为何要闯沁园,结果却是问身体没事吧?她身体能有什么事?
“陶然身体一向很好,殿下担忧了。”她尴尬地回道。
“若身体有任何不舒服,便让人来看看。即使是小症状也不要忽视了。”他面色终于缓了下来。
“殿下请放心,殿下园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还伤不了陶然,还请殿下放宽心。”她以为楚涣青是怕她中了沁园的幻毒。
楚涣青听她这话没有丝毫释然,相反不着痕迹地多了一份担忧。
“你去沁园为何派人通知我一声?”他问,语气中却有明显责备的意思。
“陶然是崇王府的王妃,逛逛王府的园子有何不可还要告知殿下?况且殿下也没说过陶然不许进沁园。”
意料之中的问题,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沁园危险重重,若你有个万一……”
“殿下的好意陶然心领了,这沁园陶然已然是没了兴致。不过殿莫不要太小看陶然,陶然可不是深闺中养大的娇娇女子。就凭这些东西也能伤到我?”她打断他的话。
楚涣青额间瞬间青筋暴起,胸口的怒意呼之欲出。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床榻走去,带着不容许她忤逆的霸道。
“喂,楚涣青你要干嘛?”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等回过神来已经被拽走好远。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样不是个娇娇女子了。”他一把将她丢在床榻上,将她圈在臂弯里,双眼对视。他冷笑,抚上她的面颊。“如此娇艳欲滴,还不是娇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