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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里的矛盾

很晚我才回到家里,父亲正喝着酒等我。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了一切,他最大的寄托化作了泡影。在我面前,他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无助的哭了,我的心也碎了。我没有讲话径直回屋睡了,躺在床上想着父母殷切的期待,饱受的苦难,带着一种此恩必报的悲壮昏睡了过去。

既已昏睡,真希望是一百年,是逃避也是无奈,虽然高考失败了,但经历和信心还在,虽然不喜欢模子里走出来的人才,我还是想完成父亲的夙愿。在家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忏悔的囚犯,又像让人施舍的乞丐,可谁又知道我也很难,我放弃玩耍时间,厌学还要拼命学,只为了为家争口气这个信念。父亲无休止的埋怨,像着了魔似的经常发火,我不想面对,为此我每天只吃一顿饭,苟延残喘。

我了解父亲,也许是和爷爷一样,从小被宠着养成的坏习惯。他嘻笑无常,顽固不堪,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说话不着边际,伤人心还不以为然。我不怪父亲,他没有文化,做事时走了不少弯路,多年外出的境遇,让他坚信了一条安全和供我们读书的信念,他常讲他小时候读书,爷爷不让他读,还撕了他的书,二年级没上完就失学了。我们现在有条件上学,怎么不珍惜呢,他想不明白?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能读懂他望子成龙的心情和无私为家的父爱。

记得小时候,家里特别穷,父亲嗜赌成性,好吃懒做,为此爹娘经常吵架,庄稼荒了不说,亲戚邻居都瞧不起。要不是我们还小,爹娘早就离婚了。后来老爸痛定思痛,开始发愤。先是种蔬菜、搞养殖,后来跑运输、做生意,他还打过工,卖过菜,烧过围窑,捡过破烂,可总是到处碰壁,到头来一事无成。被迫无奈,他也要闯关东去了。

在HLJ鸡西,我一个大姑奶奶在那里,是58年前后逃荒要饭过去的,现已在那面扎了根,子孙满堂。鸡西虽说是边境,因为是在煤矿区,人们的生活过得还算富裕。父亲找到那里后,由于身无长技,很长一段时间无所事事,后来干脆做起了卖冰糖葫芦的小专卖。父亲手艺不好,可一冬天下来并没少赚,只不过被他赌博、喝酒搞的差不多了。第二年母亲做为管家也去了,冬去春来变得约定俗成,冬天在那里卖冰糖葫芦,春天回家农忙。这样十数年下来,不仅还完了债,家里盖起了二层小楼,成了万元户,不少乡亲跟着我爸到那里卖糖葫芦。可他也经历了超人的苦难,鸡西的冬天滴水成冰,那钱都是用命换来的,所以我感恩他们。

在家的我们也是举步维艰,是奶奶拉扯着我们。我们穿的破破烂烂,吃的是馒头咸菜。每次放学,空荡的房间凄凄惨惨,让人感受不到家的温暖。没有电视可看,更没有温馨可言。过年的衣服和鞋子也常由我姨家来置办,在我印象中至今没过一个团圆年,我们没有怨言,反而增加了我们的斗志和勇敢。

好多天,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苦思冥想,我受不了他们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他们只重视自己的情感表达,完全忽视我的内心感受,真的好崩溃,有一点办法也不想在家呆下去了。我想我是要做个决断,无论干什么都要远离父母的视线,虽然我很感激他们,但是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就会更难,肯定会争吵不断。我常幻想如果我的父亲能和别人的父亲一样,即使是很贫穷,我也会让生活过得很幸福温暖。恐怕现实是不行了,趁年轻还是去社会上闯荡吧,不要再他们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将来能给他们的也只有金钱,不管怎样我爱他们直到永远。虽然我经常自卑的心态向人示弱,但我内心坚信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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