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表情让人为之揉捏的冲动,那手真的是揪住脸颊往外一拉,楼绘呆萌的表情换来男人的一笑,“绘儿好可爱!”
楼绘推开,她捂住胸口,真的感觉就像是所有的阳光都盛满在心间了,男人看到,急切问道:“绘儿,你怎么了?”
睁大双眼,楼绘盯着,手无意识的捂住胸口的冥玉,疑惑的问:“寂月,是你吗?”
“是我。”男人的表情为之一滞,带着苦涩,将楼绘的小手捉住,放在自己的脸上,“是我,我是寂月,绘儿变了好多。”
楼绘闭上双眼,反复的看,似是不敢相信,寂月呵斥的一笑,将楼绘的头捂在胸膛里,楼绘听到咚咚的心跳声,而天梯的环境为之一变,变成了灰城街道,一派的繁华。
黑暗深处的妖月说:“神之城就是丫头心里的欲望触发点,一旦沉迷于幻境里,走不到最后,灵魂会枯竭而死,在这里,都是她的灵魂所建立起来的。”
“可为什么现在会出现神之城?”银君有些不解。
妖兽低沉的笑了,“这是祖血特有的考验,谁让她拥有王族的血脉?”
银君感觉到身体的麻木。
“不用感到害怕,其实丫头挺幸运的,原本我是要在她满十五岁的那个夜晚苏醒的,岂料发生变故,一直到现在。”妖月无不可惜的说着,“那个时候,她的灵魂最为薄弱,是最好的吞噬时机。”
银君感觉舌头打结,“什么变故?”
“唔,你是在找我的弱点吗?”妖兽低吼几声,颇有震慑力,片刻说道:“即使知道,你也不能控制的,这就是命运啊!”
声音霍的从低沉变为一个妖娆的女声,银君诧异而道:“你是女的?”
柔媚的声音细细的笑着,似是在诱惑着银君一般,妖月说:“我是雌雄同体。”
银君不敢相信。
妖月打着呵欠说:“自从楼雨成亲生下楼绘后,阴阳祖血就聚在一起了,楼绘真是倒霉,合体的祖血恐怖的很呐!”
仿若说的并不是自己一般,而楼雨就是楼绘的母亲。
“就是一个臭小子将羊皮卷拿走还封印起来了,不过幸运的是,此次我召唤来了另一张羊皮卷。”声音变成磁性的男声,打着连天的呵欠,“我累了,你自己玩去吧!”
说着,传来一声的轻鼾声。
银君不禁黑线,睡得可真快。心里又是不住的祈祷,希望主人可以顺利的通过。
楼绘从怀里出来的时候,隐约好像忘了什么。
看着宽阔的街道,恍如隔世。
手被拉住,楼绘被拉向一个小贩子,小贩子卖着糖葫芦,一边吆喝着:“要糖葫芦吗?几串?”
身边传来小孩的声音,“给钱,我要一串!”
商贩接过,拔下一根糖葫芦,递给小孩,看向楼绘,粲然笑道:“这不是楼姑娘吗?今天进城了啊?”
楼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身边寂月笑着说:“大叔,我要两串!”
商贩麻利的取下来,递给寂月,还说道:“不收钱!楼姑娘要是觉得好吃,下次多来光顾啊!只不过,楼姑娘是生病了吗?看起来气色并不好啊!”
“是啊!前段时间刚刚生了一场大病。”寂月熟练的说着,牵着楼绘往另一边拉去。一边还将糖葫芦塞在楼绘的手里:“绘儿,你不是最喜欢吃糖葫芦吗?大叔可真是好人。”
楼绘呆呆的接过,似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寂月停下脚步,和楼绘面对面,低下头,楼绘抬头看着。寂月很高,楼绘只达到锁骨处。
呆呆的看着熟悉的面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温热的掌心附在楼绘的额头上,“发什么呆呢!”
楼绘拉着寂月的衣袖,“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呵呵,绘儿反应真迟钝。”寂月转过身拉着楼绘的手,“是想起什么了吗?你生病好了以后,貌似忘了些东西,不过无关紧要的。要是头痛之类的,要和我说啊!”
“哦。”楼绘应了一声,“好。”
看着手中的糖葫芦,诱惑的红色让她垂涎,不禁放在嘴里一咬,前所未有的味觉冲击着她的神经,酸酸甜甜的,布满口腔,楼绘眯着眼睛,口齿不清的说道:“真、真好吃!”
寂月转过头笑着,楼绘看到了金色的微光在寂月的眼里闪烁。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寂月说。
一路走过,人们都是特别的热情,楼绘吃了很多东西,感到餍足。
街道上栽种的米亚花开的非常好,米色心形花瓣上玉露晶莹,散发出清新的香味,一个小女孩捧着一大束米亚花跑过来,停在楼绘面前,笑的甜甜的,“楼姐姐,听说你快要寂月哥哥成亲了,这是我送给姐姐的。”
楼绘茫然的接过,望着寂月,寂月捏了捏楼绘的鼻头,“你不会连这也忘了吧?绘儿。”
确实没有想起来。
“好了,那今日我就带你去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兴许绘儿就会想起来了。”寂月牵着楼绘的手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楼绘一路跟随,城外的阳光感觉很是舒爽,楼绘问道:“如果想不起来,那怎么办?”
寂月侧过头低望,停住脚步,头俯下,轻吻楼绘的头发,温馨而亲密,让楼绘的心跳动很快,同时说道:“忘了又如何?我们还有永远的时光一起度过,一起制造美好的回忆,一起走向幸福的终点。”
微风拂过,楼绘心里闷闷的,“可是,我是鬼女。”
“呵呵……”寂月低低的笑了,仿佛天下所有的阳光都照在了他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敲着楼绘的额头,“又说什么胡话!你可是灰城的灵女。”
“灵女?”楼绘的脑海里闪过一组画面,簇拥的人群中间,软轿抬着一个美艳的女子,周围放着层层叠叠的米亚花……楼绘捂住头,感觉疼痛难耐,“好痛!”
“绘儿!”寂月慌张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急切的抖出一个芳香四溢的药丸,喂入楼绘的嘴里,一股清凉遍布心口,头痛也瞬然的消失了,寂月用着害怕的语气,瑟瑟发抖的将楼绘拥入怀里,“绘儿,你可别吓我!”
楼绘试着回抱,笨拙的说着:“我没事的。”
大手安抚着楼绘的头,寂月说:“等我们成了亲,你就不会是灵女了。”
“那,我是什么?”楼绘下意识的问。
寂月没有回答,牵着楼绘的手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回过头,笑的粲然,那墨发轻跃在空气里,声音磁性动听,“等成了亲,绘儿就是我的妻。”
楼绘的呼吸顿停,呆然的看着,就好像做梦一般。
北冥冰原惑族,圣武山深处高山之巅,雪蓝色冰封天地,而楚潇在此打坐修炼,他身形如寒冰一般坚硬冷透,脸似雕塑般五官分明,寒风凛冽而过,掀起衣袍翻飞,还有发丝飘扬,突然之间从怀里飘出来一滴水,那是幽月的眼泪。
楚潇仿若没有察觉一般,那滴眼泪一霎那间变为一个红衣女子,巧笑嫣然,俏然站立在后面,痴迷的看着楚潇,一边自言自语:“果然还是出来的好!好久都没有看过楚潇了,变得更帅了!真是的,心跳动的好快!”
说着,便是捂住胸口。
女子突然噤声,看着楚潇身形一动,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她,事实上,是透过她看向未知的深处,但是女子面红耳赤,紧接着楚潇身如光一般消失,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是呆在这里有好处的!幽月实在是坏透了,白白让我错失这么多的时光!”
嘀咕着,红衣女子霍的消失不见,又出现在楚潇的身旁。
在这里,谁也看不到她。
除了不再出现的幽月。
圣武山冰宫殿里。
突然出现的楚潇看着单膝跪下的霍楠,“有何事?”
“王。”霍楠的桃花眼一凝,“羊皮卷刚刚突然飞起来消失了。连追魂书也查不到踪迹。”
楚潇黑色的眸光如同漩涡一般,“无妨,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属下只是好奇,上面有一个上古的阵法。”霍楠说着。
“乌发在哪里?”
霍楠面露难色,说道:“被困在冥界的无妄之境里。”
“你让墨菲雪准备一下,七日后去冥界。”
楚潇说完,瞬的消失离去。
红衣女子紧跟不放,她最擅长的是跟在楚潇身边,默默的看着,她的世界里只有楚潇,她是为楚潇而生,在长久的岁月里,一直陪伴在楚潇的身边,慢慢的汲取寒冰中灵力,从一滴眼泪变为一个任谁也看不到的虚灵。
前面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侧过头,“你又出现了?”
没有任何回答。
红衣女子笑嘻嘻的捂住自己的嘴唇,在窃笑,心里是满足,尽管对方看不到她,但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让她无比高兴。
尽管,对方没有爱她,但是她爱他就行了。
她只为他而存在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红衣女子紧紧跟着,满足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