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妃娘娘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本宫对你的确是一直牵念挂记,只是……”说道这里大妃娘娘语气停顿了一下,视线落到那个背朝众人身披银灰色大氅的女子身上,又缓缓收回重新与青青对视,轻蔑一笑道:“如今看来你这丫头福气不小呢,牵念挂记你的可是不止本宫一个人哪。”
闻听此言,青青脸色微红,她缓缓的垂下小脑袋,似受宠若惊般叹道:“青儿区区一个小辈,竟何其有幸,能得到这么多长辈亲人的垂爱,内心着实是愈发的忐忑不安了……”
“够了!”青青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人群中发出的一个尖利的声音硬生生的给掐断了,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头戴黑色面纱的女人站了出来,面向大妃娘娘道:“娘娘,咱们大半夜的来可不是为着来听这个小贱人矫情的,就让臣妾亲自把她这张虚伪的面皮撕下来,省得让人瞧着恶心!”一面说着,还未等大妃娘娘答话,那女子便已自顾自的靠近了青青的卧塌。
起初,因着那女子头戴面纱,青青看不清她的模样,只是听着她的声音有些耳熟罢了,瞧她大半夜能够跟着大妃娘娘一同前来,定是平日里与大妃娘娘关系亲厚之人,可是青青从未记得大妃娘娘娘身边有如此这号的人物,后来又听她口中自称臣妾,青青的心里便愈发的有些疑惑。
直至这女子离她的榻前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青青这才忽然间意识道:这一直遮着面目的女子不是旁人,竟是那许久都没有露面的侧妃,也是汗王莽古思的昔日宠妃乌日娜!
可是,她是从何时起竟与大妃娘娘关系如此亲厚无间了,竟至于大妃娘娘这大半夜的处理“家务事”的时候也也没忘记捎带上她……咦,不对!听闻这乌日娜自莫名失了容貌后,门庭前便逐渐冷落起来,而一瞬间从高峰跌落低谷的她本人也愈发的郁郁寡欢起来,终日里呆在自己的毡帐内,不与外人靠近,甚至是连逢年过节也不曾踏出过自己毡帐一步,这如今……难道……这次的幕后黑手竟是是她?!
想到这里,青青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自己从未主动去招惹过这个女人,倘若事情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昨夜那微动的门帘背后正是这个女人派来的耳目,那这一切便顺利成章了,只是……这女人为何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呢?
待青青正在思索之时,乌日娜尖利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此时的她目光落在那背朝众人身披银灰色大氅的女子身上,声音里更多了一抹得意:“呵呵,苏滢心,大妃娘娘在此,你为何还不滚过来来拜见?!难道如今你仗着二爷的宠爱,连大妃娘娘她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闻听此言,那女子缓缓从榻前转过身来,面向众人。当大家看清她的面容后,帐内瞬间顿时安静了,但看此女人,并非是乌日娜空中的“苏滢心”,而是青青的堂姐大玉儿!
此时乌日娜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一般,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眼睛里的诧异更加浓烈了,嘴巴更是张成了圆型。而站在她身后的大妃娘娘,见此情景,竟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诧,眼底的那抹惊色一闪而过,但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大妃娘娘在惊异过后,迅速恢复了平静的神色。而站在她身旁的乌云嬷嬷,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乌日娜顿时慌乱起来,她手指向大玉儿,声音却掩饰不住的颤抖着,预料之中的青青的母亲没有出现,出现的却是他人!这让乌日娜的苦心告密顿时化成了泡影,难免不会让大妃娘娘疑心她在诬陷青青,甚至是在误导大妃娘娘!如今的精心安排变成了一场彻头彻脑的闹剧,乌日娜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收尾了。
面对着乌日娜的致意,这时候的大玉儿并未答话,而是转身面向大妃娘娘,福身拜道:“额么格吉祥,玉儿闻听青妹妹生病,她这边人又少,担心下人们伺候不周,所以前来探视,不知道额么格也这么关心青妹妹,在次巧遇。”
“呵呵”,大妃娘娘不无尴尬的笑道,“你这孩子,难得你们姐妹情深,这么晚来探望青丫头也着实是心意难得了,快起来吧。”
闻听此言,大玉儿缓缓起身,站定后又转向眼前头戴面纱的乌日娜,杏眼圆睁,佯做懵懂不知般问道:“只是不知这是谁家姑娘,刚才又缘何称呼我为二福晋的名讳呢?”
“我……我”,乌日娜试图解释些什么,却一时找寻不到为自己开脱的借口,反而更加慌乱了,身子也跟随抖动起来。众人只见她随即转向了大妃娘娘,诺诺口中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试图向大妃娘娘求助一般。
“好了”,大妃娘娘不匆不忙,威严的面色如常,开口道:“这是侧妃乌日娜,今日只是一场小误会而已,大家都散了吧。玉儿你姐妹情谊难得,但也要注意保重好自己身体,毕竟要出嫁的人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闻听此言,青青瞬间一惊,难道就在自己生病这几日,大玉儿出嫁的婚期已经定下了么?而看此时,大玉儿神色如常,青青甚至有一时怀疑,难道大玉儿将要嫁的是她的情郎多尔衮?而非是她的姑夫皇太极?
“拜见侧妃娘娘”,大玉儿微微福身,拜向乌日娜,旋即又转身向大妃娘娘拜道:“多谢额么格关心,听大夫说青妹妹的病情已经好转,只是近几日还不能下床,我们姐妹间互相照顾着,再加上有您的关心,青妹妹的病情会好转的,额么格您放心,早点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