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彦看着跪在地上的左右护法,视线渐冷:“怎么回事?”
左护法冤啊,他们明明就快查到夫人到底去了哪儿,可是不知是哪个王八蛋插了一只手过来,所有的证据全没了,他们只能从头查起,日子已经过去十天了,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右护法看了看自家教主,冷峻的脸色也不禁有些皲裂:“教主,夫人在拂柳山庄。”
墨彦不禁皱了皱眉,就是那个天下第二山庄?
“和人为之?”
“五皇子。”
墨彦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满地尽是瓷片,很好,够胆量,他的人都敢碰。
周珊珊看着远处而来的表小姐,不禁皱了皱眉,“表小姐。”怒气冲冲,这是寻仇呢还是寻仇呢?
表小姐看了她一眼,也不废话:“来人,将她绑起来。”
周珊珊侧身一闪,将来人山躲开,不禁皱眉:“你这是硬来绑架我?”
表小姐冷笑,她今日就是趁着表哥和姨丈都不在,方才敢这般行事,她从来都是个记仇的人,得罪她的人,都不要指望有什么好下场。
周珊珊冷冷一笑,摊手任其动作:“哼,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表哥和你姨丈回来了,你下场定不会比我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柳步邡要留着她在庄里,但是稍稍一想,待她如贵宾,想来也是受人之托暂时囚禁她而已,就冲着她那么多天都吃好睡好,就知道那幕后之人尚未表明态度,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她出事了,相信拂柳山庄也不见得好过。
表小姐只是向身后的人一个示意,看着周珊珊一点点的被绑起来,笑得嚣张:“哼,你以为你是谁,在江湖里面,随意死了一个人,谁会在乎,更不要说你无亲无戚,你觉得我姨丈会为了你一个外人而教训我这个外甥女么?”
周珊珊看了看她,深知骨气什么的不能当饭吃,这个时候哦,如果再出言将眼前失去了理智的女人得罪了,估计她真的是死得冤枉,她忍!
“将她扔上后山,给我找几个流氓地痞,让他们爽完之后,把她的脸划了,我看着心烦!”她自信自己在江湖里面长得也是水灵水灵的,可是周珊珊的出现,她简直就被比到底处去了。
周珊珊看了看她,抿着唇,淡定地看着她。谁知道,她内心已经好几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了,但是乱心不乱形,饶是内心再怎么慌乱,她也始终淡定如风,看得表小姐内心狂躁。
“带走!我看着心烦。”她就是看不过她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很挫败!
周珊珊看着自己被装进麻袋,袋口绳子一绑,眼前一暗,什么都看不到。
一路上颠颠簸簸,她很肯定自己一定是被挑着上山的,一晃一晃,周珊珊觉得自己有些头晕,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两位兄台,莫非你们不累?”
两个人本来就不喜欢表小姐,被捉来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就是几万个不愿意,这中午,又逢秋日,喉咙难受得紧。
“你们把我放出来,我自己走。”再这样颠簸下去,她可以直接去阎罗王出报道的。
其中一个人受不了,有气只能撒到她身上:“闭嘴,不然就把你从这半山腰扔下去。”
周珊珊无语:“兄台,你们抬着我累,我被你们颠簸得也累,何不让我自己走呢,反正你们把我都绑着了,我能跑到哪儿去?”开口就好,就怕不开口,那样她连个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
一名年纪稍长的男子看了看前面年轻的男子,不禁有些松动:“哎,不如让她自己走吧,这抬上去还有走半个时辰的路,够累人的。”
年轻的男子也是个没有主见的,听到他这样说,当下就答应:“听你的。”
周珊珊总算是呼吸道新鲜空气了,看了看两个人,也不说话,乖乖地就跟着他们走,一段山路,走了几乎半个时辰。
周珊珊看了看那破茅房,不禁皱了皱眉,她这回是真的麻烦了,看来是连上天都觉得她过得太过于安逸了,不让她过得舒适,特意派了个刁蛮的大小姐来收拾她了。
两个人扔下她就冲冲而走了,想来是赶着会去吃晚饭了。
周珊珊看了看四周,那山顶除了那一间破茅房,还真是什么都没有,人烟不见,想着自己待会儿该怎么办,门外又被上了锁,可惜她没有学个开锁的技术,不然今日就不会被困于此了。
正想着,门已经被推开,五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她的时候连口水都流了:“想不到竟有这般便宜的事情,白白送了这么一个美娇娘给哥几个享用。”
周珊珊看着他们,笑了笑:“你们好。”
“哟,大哥,这小娘子还如此不害臊呢,不过,我喜欢。”最左边的一个男人,看着她摸了摸下巴。
周珊珊嘴角一抽,她是哪门子的不害臊了,这是典型的缓兵之计,懂不懂!
倒是为首的男人,皱了皱眉:“你这娘们想玩什么花招。”
周珊珊无奈,双肩一耸:“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诸位是否听过。”
“少废话,迟早爷让你叫不出来,你还是留着些力气待会儿叫吧。”右二的一个男人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倒是为首的男人,想来也不是愚钝之人,当然知道周珊珊这番话的警告,不禁挑了挑嘴角:“你什么意思?”
周珊珊看了看他们,眼眸一动:“让你们来的人可是讲过我身份?”说着,看了看他们面面相觑,倒也猜到了,“无妨,他们亦不知道,我今日是逃不掉的,不过,是想让你们选选,是想被我拉着垫背呢,还是各自安好。”
“你什么意思?”他们虽然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可是也不会当替死鬼的。
好孩子,知道思考。周珊珊笑了笑,“我并非江湖之人,也不知道魔教教主墨彦对你们的影响是有多大。”
她说得轻巧,面前的五个男人却是一怔:“你,你是他什么人?”
周珊珊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说过,我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知,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诸位要不要试一试?小女子也很想知道呢。”说得真不如说得妙,倘若你直接告知墨彦是她未婚夫,想来他们只觉得是笑话,但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却是最磨人的,她到底是学过心理学的人,这些不算什么。
“我,我们凭什么信你!”刚才首先开口的男人明显的有些泄气,他们只是一般的流氓,偶尔做些缺德的事情也不至于毙命,可是魔教,天下人闻之丧胆的第一教,他们是没有那个胆量去惹上身。
周珊珊看了看他们,显得无奈:“我没有让你们信我,只是将遗言先一步说出来而已。”看到对方明显动摇,她反倒是淡定了,最多也是两败俱伤。
“你......”为首的男子看了她一眼,在想她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信不信随你们。”她在一旁坐了下来,视线看着他们,不禁勾了勾嘴角,“你们也是混口饭吃而已,犯不着为了这么一点钱把命都搭上,我这儿带着一些碎银,不多,但是也有一百两白银,留下或者离开,随意。”幸好前些日子她将头上的首饰让绿儿卖了,倒也有些碎银傍身。
为首的男人想了想,虽然眼前女子貌美惊人,但是他们不是亡命之徒,就想她所说的,没必要为了那么一点儿的钱把命都搭上,就算她说的话是假的,看她这架势和气质,也不是好惹的人,伸手接过银子:“走。”
“大哥!”
“走!”
不管怎么说,领头人总是有那么些震慑的作用,语气一加重,饶是再不甘心,也还是跟着走了。
周珊珊看了看外面,想来她是要饿上一顿了,这个时候下山,和自动喂狼并无区别,想着,也算了,躺在木床上,枕着月光,在想,还有多久,才能脱离这样的生活。
迷迷糊糊之间,竟听到有人声音,她浅眠得很,立马就睁开眼,看着柳宇,不禁皱了皱眉:“柳公子,真巧。”
“珊珊......表妹她......你没事吧?”
周珊珊一笑,“我看着像有事的人么?”
柳宇尴尬一笑,但是有些话,对着一个姑娘家,实在是问不出口:“珊珊,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
周珊珊看着她,双眉一挑:“柳公子,这话可是有些过了,怎么说,我也是个有未婚夫的人。”
柳宇一惊:“你不是被退婚了么?”
周珊珊看着柳宇,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她从未表露过任何真实的身份,除了名字,但是,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海了去了。
“我......”柳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直接转移话题:“我们回庄吧。”
她倒也不追问,多数也想到怎么一回事了,点了点头,“麻烦了。”
今晚的月光有些亮,周珊珊忽然想起某人的眼眸,似乎也是这般亮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着霸道的宣言:“娘子,你要记住,你只能是我的。”回神过来,不禁笑了笑,信誓旦旦也不过是笑话一场,如今在身边的却不是当初的起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