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想着要怎么消遣这无聊的时日的时候,今日送饭的丫鬟带了一个消息,让她今晚参加一个夜宴。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易木居然亲自过来。
周珊珊是真的没有想过,所以看到他的时候还真是稍稍惊讶了一番,看着他渐渐走近的身影,收敛了惊讶,清浅一笑:“殿下真是有心。”
易木看着他,款款笑意:“恩,是要用心一些。”
她一怔,转身走到雕花圆桌旁,伸手捻起一杯清茶,微微抿了口,“好了,可以走了。”
易木一怔,难得微微蹙起了眉:“不用梳妆打扮一下?”
周珊珊挑眉,“又不是选美,梳妆打扮作甚?”
易木不禁一笑,抬腿引着她出去。
“夫人!”刚出屋子,右护法便出来了。
周珊珊双眉一挑,转头看着易木,却不开口,意思显而易见。
易木一笑,倒是有几分日月失色:“无妨。”
她点了点头,尾随着她出了院子,一步步走着,小径两旁的桃花开得很是娇艳,夜色将近,夕阳打在花瓣上,倒是有些说不出的迷离之感。
皇宫不如大庆的大,却也不小,尾随着易木走了几近半个时辰方才到达沐春殿。
显然,已经不少达官贵人在等待,周珊珊这时抬头才发现易木今日穿的是黄袍,并不是往日的青白长衣,不禁皱了皱眉。
除了那空着的两个主席,基本上人都到齐了,易木的妃子不多,在两边坐着的也就四个,或者说让她看到的并不多,大臣们分别坐在两侧,周珊珊的出场明显引来了许多的关注目光,放眼看过去,唯一空着的无非就是主席上的两个位置,只是一个是君王的,另外一个位置,显而易见是谁的,她不禁皱了皱眉,看着已经上座的易木。
易木迎上她的目光,微微弯了弯嘴角:“无妨,珊珊过来吧。”
周珊珊微怒,面上不露声色地一笑:“这不妥,殿下。”后面两个字被她要的紧紧的,很明显的强调。
他依旧笑意盈盈:“过来吧。”
现下也不好佛了他的面子,只能皱着眉落座。
“殿下,这位是......?”周珊珊还未将椅子坐热,第一排的桃衣美人便已经开始发问了,明明是向着易木发问的,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周珊珊。
周珊珊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只是眼神微冷,低垂着眼眸,嘴角冷冷勾起。
很好,易木。
易木笑了笑:“这位是周珊珊姑娘。”只是一句话,并不解释,可是落在在座耳里的答案却是模棱两可,这样的解释,无非两个意思:一个是他情种之人;一个是他器重之人。只是,无论哪个意思,都足以将周珊珊推到浪尖上。
美人似乎还想发问,易木却先一步举杯:“好了,众位爱卿,今日乃我西都一年一度的雨祭,望今年能有个好收成,朕干了,众位随意。”他依旧笑意融融,开口的话却不似以前那般柔软,带了几分冷硬,也带了几分魄力。
“祝我西都今年有好收成!”
大臣们也是精明之人,当然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尽管心里有疑问、有不甘,却也不敢贸然挑战易木的权威,不知是谁领的头,总算破了刚刚的僵局,祝贺之声不绝如缕。
“周姑娘,我敬你一杯!”刚刚发问的桃衣美人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打算,举着杯子站了起来,目光灼灼。
周珊珊抬头,弯嘴一笑:“谢谢。”说着,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姑娘好酒量,桃夭佩服!”说着,桃衣美人也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周姑娘,紫衣也敬你一杯。”桃衣美人对面的紫衣美人也起身,拿起一旁的酒杯,笑意浅浅,态度倒是比桃夭好,只是,谁知道呢,这笑容后面藏着的是什么。
周珊珊不禁抬了抬头,看着紫衣,微微抿了抿唇,随即咧嘴一笑:“好。”话落,抬手举起一旁的酒壶,往杯里斟满,一饮而尽。
紫衣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抬头只是却恢复了笑意:“姑娘好爽快,紫衣也佩服!”说着,举杯,抬头,也是一饮而尽。
“周......”一旁的黄衣美人刚想开口,一旁的易木似乎从大臣的敬酒中抽空出来,皱了皱眉:“够了,莫要把珊珊灌醉了。”他语气不变,却听得出其中的肃冷,黄衣美人手一抖,轻轻地回了句:“是,殿下。”便安安分分地坐了回去。
周珊珊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笑了笑,看了看一旁淡笑如风的易木,开口道:“殿下,我身子抱恙,先回了。”
易木看了看她,神色关切:“注意身子,来人,送珊珊回去。”
周珊珊并没有答话,只是随着他招来的人走出了宴席。她酒量并不好,尽管只是喝了两杯桃花酿,味道甘醇,后劲却是大得很,这时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只能勉强地人情路面。
“夫人!”右护法从远处现身,看着自家夫人有些醉意,不禁皱起了眉。
她抬头看了看右护法,不禁一笑:“无碍,我回去歇歇就好。”
这一路随着那宫女走着,倒也有几分酒醒,回了院子倒是没有了睡意。
起身走出屋子,沿着小径走到假山前,那淌淌的水声有几分清澈,落入耳朵,倒也消减了不少方才的愠怒。
这儿的昼夜温差还是挺大的,周珊珊只是着了一件贴身薄衣和一件秋外衫,一阵风吹来,不禁缩了缩身子。
为暖的长袍覆了上来,她没有拒绝,只是双手接过,紧了紧,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方才说道:“殿下,宴会结束了?”
易木看着他,眼底神色不明:“没有。”
周珊珊不禁轻笑出声:“我倒是成了罪人了。”
易木笑了笑,“无碍,我在他们反而放不开。”
周珊珊并没有搭话,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