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不禁也闭了闭眼,许久,马车微微晃了晃,左护法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教主。”
眼皮微微动了动,并未掀开,嘴唇轻轻松了松,“走吧。”
“是。”
皇宫内,原本漆黑一片忽然之间却都点上了灯,元德殿内更是一片通明,易木穿着明黄的黄袍坐在那金黄神圣的龙椅上脸色阴晦不明。
“殿下?”李立看了看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的易木,硬着头皮开口轻声唤了一句。
一旁的夜明珠发着明晃的光亮,易木微微怔了怔,恍惚间似乎看到女子淡淡的笑靥,不禁抬头,看了看跪在下面的李立,“说说,怎么回事?”语气不似以往的平淡,反而带了几分明显的冷厉。
李立身子一抖,但还是要开口:“牢里所有看守的官兵都被下了迷药,周姑娘狱里的锁链是被人用内力打断的。”
易木抬头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加派人手在城内好好搜一搜。”他知道,尽管那不是寒天玄铁,但是能够用内力轻易弄断的,这个世界上莫非三个人,而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魔教教主墨彦了,那个他只听过却始终未曾见过的男子。
李立一怔,似乎对易木的寡淡的反应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点了点头:“是。”
易木抬手揉了揉额头,闭了眼睛微微皱了皱眉两道眉,说道:“下去吧。”
大殿内又恢复了一片平静,易木许久才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五更天了,却了无睡意,想了想,还是到御书房将一些奏折批了吧。
原本寂静的皇宫,忽然之间便陷入了街市般的喧闹,一对对的皇宫密探不断地往宫门潜伏而出。
娇玉宫里也是一片喧闹,完全违背的深夜的静谧。
“白姐姐,白姐姐,听闻那个贱蹄子居然越狱了。”
白芷抬眼看了看穿着粉色桃衣的桃夭,只是微微牵扯了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啊,皇宫内现在都快闹翻了。”她极力说得清淡,可是那尾音的颤动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甘和绝望,有什么事情,比自己为自己设了一个局更绝望呢?困在那儿,怎么逃都逃不出去,而那个她所设局捕猎的人,由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或者,连旁观都不曾。
易木抬头看了看那轮圆月,不禁勾了勾唇,几分苦涩便这般倾泻而出,稍稍顿了顿,终究还是抬手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还有十多本奏折,虽然不急,但是如果再累积下去的话估计会更多,想了想,还是点了灯,一封信便这样硬生生地闯进了他的视线,莫名地心下一顿,微微捻起一角。
“如果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那么就不需要这般理直气壮。”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却在忽然之间明白,只觉得有些头晕,揉了揉脑袋,再抬头的时候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看不出半分方才的迷离。
踏出的步伐,带了几分不可抗拒的坚决,恰逢李立带了一群人匆匆而过,看到他的时候顿了顿:“殿下。”
易木点了点头,看着他笑得依旧的如沐春风,“不用找人了。”拿着刚刚从信封里面发现的图纸,递给李立,方才缓缓说道:“按照这张图画的,找到图上标着的地方。”
李立点着头,看着手上的图,只觉得熟悉。
易木看了看他,不禁皱了皱眉:“怎么了?”
“殿下,这个地方,很熟悉,这个图,很熟悉。”
易木微微挑了挑眉,“哦?”
李立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殿下,这是桃花苑!!!”
易木一怔,勾了勾唇角,却有着明显的几分苦涩,“带路吧。”
东西挖出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就那么小小的一个盒子,里面能有什么东西,可是等易木打开盒子的时候,他却愣住了,里面俨然放着几十张银票,细细一数才知道,竟然有几百万两,对于大庆来说,虽然也是一块肉,但是对于一个西都来说,却是它几年的花销了。
他目光微微闪了闪,只是觉得左心房有些不明所以的疼痛,不明烈,甚至浅显得可以忽略,可是他却清晰地感觉到了。
盒子里躺着一封信,娟秀的笔迹就这样被翻开进入视线,“不辨不恼只因无愧。”就那样的八个字,却足以让他看不到今晚的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