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榑满腹疑惑,却又不想开口问,这样抱着她感觉挺好的。陈媛哭了许久,哭的累了竟这样倒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朱榑轻轻的将她抱起,欲送她回房间休息,刚一转身却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眼神错愕的看着他。
“咳!回去吧,以后再来。”朱榑尴尬的咳了一声,又一脸正色的吩咐道。自己抱着个女人在儿子面前这种画面还是很难看的。
“是,孩儿告退。”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忙不迭的答了一声退了出去。
朱榑面无表情,等看着他们走得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在看看倒在怀里闭着眼睛,眉头微皱昏睡不醒的陈媛,无奈的笑了一声,抱着她出去了。
小云丫头心中也很是激动:这是什么情况?这大白天的这是要做什么?不会吧?王妃,真的要成王妃了……
送了陈媛去睡着,朱榑又赶紧回到了书房,因为贪赃一事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他又是一介武人,叫他想什么法子是万万行不通的。到了书房,唤来心腹询问了一下,任是毫无发展,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坐着。
“王爷,刘归承来了,说有要事禀报。”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
“叫他进来!”朱榑并未睁开眼,淡淡的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刘归承跪倒在地:“参见王爷。”
“起来吧,什么事说吧。”朱榑缓缓睁开眼说道。
“王爷,卑职左思右想,终于是想到一个可解燃眉之急的办法……”刘归承恭敬的道。
“什么?想到办法了?”朱榑脸上一喜,忙问道。
“是,不过此事……”刘归承有些犹豫的道。
“此事如何?快说。”朱榑急道。
“卑职想的这办法,便是找个替罪羊……”刘归承迟疑的道,随后又看了看朱榑的脸色,见没什么异样,这才接着往下道:“此事一出,最怕的便是传到皇上的耳中,况且如今马上年关,诸王都会进京拜贺。若在那时皇上知道了这事……唯今之计只有让一个人认了罪,再由王爷报上去,王爷不仅与此事撇开了关系,在皇上面前也定然留了个好印象……只是这个人……这个人恐怕有些难找,若是身份太低了,难以让人相信这是他做的,若是太高了又会动摇王爷根基,若一时找不到替补的人,难免有所损失……”刘归承跟了朱榑时间太短,还不了解朱榑,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只要朱榑稍漏不愉之色就赶紧住口,不过这也是他的一个机会,他刚来投靠朱榑,而朱榑身边已经有很多人,重要的位子都被人占着,这事若真如此做了,那不就空出一个位子了?不管那替罪羊是朱榑自己的人,还是威逼利诱找的人,总是空出了他的位置。
朱榑眯着眼睛听完,过了半晌才点点头道:“那么你觉得什么人合适呢?”
“这个……卑职只是想了这么个办法,至于什么人卑职就想不出了。”刘归承生怕朱榑起疑,怎敢多说,便如此道。
“这个办法可行。要抓住祸首并不简单,可若此事已经有人认了,那他也没什么办法了。不过还是不能放过,仔细的查,一定要查出来。至于替罪羊么,就不用你操心了……”朱榑点点头道。
“是。”
“下去吧。”
刘归承退下了,朱榑又一个人想了许久,才又召来一班心腹,与之商量了许久,这才定了下来。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朱榑并非什么善人,他手下的人又好得到哪里去呢?只消这替罪羊不是自己,他们会有什么意见?之前那个说朱榑贪污的人已经算是这群人里边比较有正义感的人了,而这有正义感的人也不敢做出多抵触朱榑的事来,因为朱榑可是他的依靠,想吃得饱就必须依附他,而且他也并非心腹,只是为朱榑所用罢了。
很快这替罪羊就找好了,朱榑肯定不会自废手脚,用自己的人。这事都没费他多少心思,只交代下去,那些心腹便帮他做好了。找的这人是青州同知:黄毅生。同知,专管盐粮、水利,身份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当然找上此人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此人为官清廉,从不与之为伍。尽管在这里多被他人压制,但他处事风格依旧不变,处处小心为营,也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叫朱榑一党也抓不住他的痛脚。而此次的事显然是要栽赃陷害了。青州是朱榑的地盘,他要在这里做点什么还是很简单的。尽管那人是同知,官并不小。
于是忽,黄毅生突然被下了大狱,人证物证如雨后春笋,接踵而至。由不得他分辨,已是证据确凿。朱榑一帮人雷厉风行,供词早早准备好了只差一个手印。这个手印有何难呢?黄毅生早就在大刑的伺候下皮开肉绽,动都动不了了。只要将手拉过来,“啪!”按上去就完事了,最不济将整只手都砍下来!人在他们手中,还怕没有办法?怕他前后供词不一样?没事!朱榑的心腹们早就想好了办法,先是以家人相要挟,在公堂上叫他认了。黄毅生再有骨气,再不怕死,又忍心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跟着一起去死么?认就认吧,反正也就这样了,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就不可能有活路了,何必搭上老婆孩子呢?。当然这只是其一还不够完善,最重要的么就是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在让他一个不小心畏罪自杀!结了!再没什么纰漏。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用起来顺风顺水,毫无破绽。
朱榑一方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过那藏在暗处的人还没找出来毕竟是不放心,朱榑又重新嘱咐了几道,众心腹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当然,也有一个人心情不是很好,那就是刘归承,他的办法是很好,但也仅限于此,即便是朱榑肯重用他,还有他的一帮心腹在使绊子,人家跟了朱榑多少年了?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新人骑到他们头上去?而且他毕竟只是个商人,没点功名怎么能当官呢?即便是朱榑也做不到只手遮天!他本想着朱榑只是随便找个人顶上去,那他定然能捞个大好处。哪知弄了个这么大的官?叫他做他也做不来呀!这不是白白给人做了嫁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