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为何物一
梦洁带着两个孩子气喘吁吁来到医院，只见梦华红着双眼徘徊在病房前，“情况？咋样了？”梦洁问。
梦华急促问起，“小洁，你还在恨她吗？”
梦洁面带微笑，“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问这个？”
“那么说，你还没原谅她，是吗？”梦华说后，在长椅上坐了下来，“也难为你了，这事无论是搁在哪个女人身上，都会心碎，更何况抢走你丈夫的人又是你的亲妹妹，哎！”
“大姐，孩子在这儿呢？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好吗？”梦洁坐在梦华的身边轻声说。
“你看看这个吧！”梦洁接过大姐手中的病危通知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梦婷没有存活的希望。“什么？她……”望了望身边的孩子，梦洁最终没有说出结果。
随后，她轻轻扶下身子说：“倩倩，进去吧！进去看看妈妈，记住不要惹她生气，知道吗？”非常懂事的倩倩点了点头，轻轻地推开了病房门……
梦洁问：“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梦华摇了摇头，“瞿烨已经想过办法了，找过多个治疗癌症的专家，诊断结果一致。”
“但愿会有奇迹发生。”梦洁低声说。
梦华两眼无神望着前方，随应道：“但愿吧！”
晚夜，梦洁回家之时，刚走出医院，就听到轿车喇叭声响个不停，黑色夜里，轿车明灯晃悠着，使得梦洁无法看清，她转过头继续向前。
一辆黑色轿车急速来到她的身边，急刹而止。“怎么？这么晚了，一个人准备乘坐出租车？”
“关你什么事儿？”梦洁气呼呼回应道。
“呵呵！好久不见，还长脾气呢？”
听到带着笑声的语言，梦洁侧过头，“是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是那些不着调的街边混混呢？”
“难怪那么凶。上来吧！顺路送你一程。”
“顺路？怎么顺到医院来了？”
“呵呵！精心准备的，还是被你拆穿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在这儿等你多时了，特地接你回家。”
梦洁笑了笑，“接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你就不要管喽！总之啊！我章杰以后永远是你的保护神。”
车内，章杰问：“怎么一个人？孩子呢？”
“在瞿烨住的宾馆里睡了。”梦洁身心疲惫，懒懒地靠在了车椅背上。
随后她又轻轻地斜过双眼，“前一阵子都去了哪儿？我们还以为……”
“呵呵！以为我死了是吧！”章杰灿烂的笑着。
“还笑，你知道家里人有多着急吗？”梦洁挺直了身子认真的注视着他。
章杰望了她一眼后，“家里人？也算你一分子吗？”
被章杰的问语触到了内心，梦洁没再作答，回过身子靠在窗边，双眼望外。
“怎么？默认了？”章杰甜蜜的笑容促使梦洁也由此甜在内心，想必这也许就是爱吧！也许自己潜意里已经早已爱上了他。
梦洁问：“为何失意？那一天，你出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车为何又掉进了湖里，为何死去的那人与你如此相像？”
“那一切，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醒来时，在一位大姐家里，似乎好像是她救了我，说真的，还没好好感谢人家呢！”
“大姐？哦，想起来了，正因救你，她还引起了一段不寻常的婚姻风波呢！不过，现在已经平息了，如今的三口之家幸福及了。”
“你认识她？”
“不认识，是听店里的一个员工说的。”
“哦，那就好。哎，你如今的生意做的那么好，无论怎么说也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老板，怎么不买辆属于自己的车？省得出门赶车那么不方便？”
梦洁微笑着，“不瞒你说，我还不会开车，整日操劳两个孩子，也没那闲工夫去学习。”
章杰回笑道：“这就是女人的伟大呀！为了孩子，可以放弃所有。”
梦洁也笑着：“谁要我今生是女人呢？”
突然，章杰将车靠边停了下来。梦洁似感有些惊讶，问道：“为何停下？”
“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梦洁莫名其妙的望着章杰离开的身影，“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10分钟后，章杰兴高采烈捧着大束玫瑰花走了进来，在狭小的车内，伴着微小的音乐声，单膝下跪，“梦洁，请你嫁给我吧！我对车发誓，爱你久久。如果哪一天，我章杰要是变了，就又一次车和人一起掉进……”
梦洁立即语住章杰的嘴巴，“不许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相信我，我会照顾好你跟孩子的，嫁给我吧！”章杰深情的求婚和真诚的心声，静静等待梦洁真心的回应。
“哇！好浪漫啊！梦洁，你就答应他吧！我们看了就动心了，难道，你一定要做个铁石心肠之人吗？”劝导声从车后座位传了出来。
梦洁转头才惊奇的发现，原来车里装的不只是自己。“你们，你们早设计好的？”
“是呀！为了你那个痴情的章杰呀！哦！未来的老公。我和章莉可吃尽了苦头！小小的后排位，硬是藏上两个大女人，哎！在多待一会儿啊！我可真有些受不了了。哎哟！我这腰啊！”周娅从坐直身子后，硬是没完没了，抱怨了一大堆。
“行了吧！现在你不是主角。”章莉使了个小眼色。
周娅回过头，“梦洁，你不是也深爱着他吗？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可告诉你啊！这爱情来了嘛！你可得要好好把握，要是一旦溜走了，那可……”
“对呀，对呀，梦洁，我弟弟是真心的，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想必你对他的心思，大抵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为什么明明是爱的，你为何就不愿意接受呢？”
梦洁望了望半蹲半跪、而满脸汗珠的章杰，梦洁伸手接过花儿，“快起来吧！这么大个儿，挤在这里也怪累的。”
章杰高兴万分，顺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取了出来，说：“谢谢你接受了我的追求，这戒指是我个人去挑的，不知你是否喜欢，但它能代表我们的爱情，更能巩固我们今后的婚姻。收下吧！”
“对不起！花儿我可以收，但这戒指暂时先存放在你那儿吧！”梦洁叹了叹气后说：“我妹妹病重，已从浙江转院来到上海，估计往后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想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多陪陪她，给她多一些亲情上的温暖。所以，我目前没有精力和心情来谈婚论嫁。章杰，对不起，婚事儿以后再说吧！”
章杰慢慢缩回已伸出的手，“那好吧！婚事以后再说吧！梦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有事随时可以找我，请记住，我永远是你的保护神，随叫随到。”
梦洁感动的点了点头。周娅见求婚未成，立即插话道：“什么？你为了你那不争气、而又是情敌的妹妹，又一次想要放弃幸福？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恨她？”
章莉拽了拽她的衣袖，轻声说道：“少说两句。”
周娅哼了一声，靠在了后排位上，章莉说：“梦洁呀！你的心地善良，值得我们敬佩，但是，也要对自己好点儿，好吗？”
梦洁含泪点头，车慢速向前，静静地行驶在黑色的夜幕下。
狂风暴雨倾盆而下，梦洁一大早送完上学的孩子后，回到家中，身体似感有些不适，全身酸疼，像是感冒前的症状。她打开房门准备去药买点药时，突然，一阵眩晕，昏倒在门前。
刚好被出来倒垃圾的章莉碰着，立即叫来120，随后，章杰也在章莉电话下，及时赶到医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昏倒是她的贫血而致，回家多吃些补血食品，还有，每日三餐一定要准时，就餐一定要有规律，然后，再吃点补血药品就可以了。当然，食补最为重要。”医生说完后，又抬起头对着章杰，“你是她丈夫吧！作为丈夫应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妻子，女人的贫血一般是曾经分娩所引起的，虽目前对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也不能忽视。”
章杰微笑的直点头，“是是是，我们工作太忙，确实忽视了爱人的身体。谢谢啊！医生。”
章杰拿完药来到病房，双眼红光灿烂，十分兴奋的模样道：“梦洁，你知道刚才医生给我说什么了吗？”
“看你脸上像是抹了蜜似的，想必一定是好事儿？”
“当然，这事儿啊！比抹蜜还要甜呢！想知道吗？”章杰急着想立即告诉梦洁答案。
梦洁笑着，“有那么好的事儿吗？说来听听。”
章杰凑近了些，“她说啊！作为你的丈夫我呢，应该多关心关心你。你说，这事儿能不比抹蜜还甜吗？”
“去去去，别贫了，医生会说这些？”
章莉开门走了进来，“是真的，章杰没有骗你，医生真是这么说的，我也听得清清楚楚。梦洁，你们就结婚吧！多一个人互相照顾，难道不好吗？明明是相爱的，可为什么一定要明分两地呢？”
章莉又来到梦洁的病床边，坐下后说：“梦洁，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妹妹，可她有瞿烨照顾啊，你又何必来操这份心呢？更何况，你帮她养育孩子多年，这一切难道就不是你对妹妹的那份亲情和爱吗？想想自己的未来吧！就拿今天晕倒这事儿来说吧！要不是我巧合撞见，那结果又将是何种情景呢？还是结婚吧！”
听到章莉这些话语，梦洁满脸落泪，望着章杰说：“结婚吧！明儿就去民政局，谢谢你长时间对我的关心和帮助。”
章杰激动得立即俯下身子，抱住梦洁，“好，好，好，结婚，结婚。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头发都发白了，相信我，我会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婚姻，一定会爱你一辈子，直到永远永远……”
梦洁和章杰一同来到民政局，刚下车，就发现瞿烨站在他的车旁，梦洁故意非常热情的挽着章杰的手，笑道：“走，登记去吧！”
“等等……”瞿烨来到跟前，望了望章杰，之后说：“梦洁，我想跟你谈谈。”
梦洁望了望章杰，见他点头后，她跟随瞿烨来到车库旁的一个石凳上，瞿烨说：“嫁给他，你想好了？”
梦洁淡笑道：“这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是跟我没关系，但是，我真诚的希望你能够幸福。对于他，你了解吗？他能给你幸福吗？”瞿烨关心的话语引来梦洁的愤怒。
她说：“幸福？你有资格给我谈幸福？我这些年所受了苦，所遭的罪，都是拜你所赐，知道吗？现在假惺惺的跟我谈幸福。我警告你，我的任何大事小事跟你没任何关系，不要你管。”梦洁的语言坚定的如同铁石。
“可我真的很担心你呀！”瞿烨的外部表情看似十分真诚，但梦洁对于出轨的前夫无动于衷，更听不进他的任何语言和关心。
章杰见此，立马走了过来，梦洁起身离开，章杰说：“怎么？当年抛弃的她，如今又想多别人之爱？如果你是个真男人，请你离开，她即将是我的妻子，我的太太，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的幸福生活。”
“你真的能给她幸福？”瞿烨问。
“幸福是什么？你懂吗？我没时间奉陪，请你赶快离开。再见！”章杰说完，转身来到梦洁身边，两人亲密无间的一同跨进了民政局的大门。
出来时，章杰问：“你我喜结良缘，你会后悔吗？”
梦洁抬头望了望他，片刻后，“你会负我吗？是真心爱我一辈子吗？还有，会真心对待我的孩子吗？”
“是绝对的，对于你，对于你的孩子，我早已做了充分准备，一定会一如既往，绝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半点委屈。现在说什么，都会感觉只是空洞话语，你就等着以后看我的表现吧！”
“谢谢！永不后悔嫁给你！”梦洁带着甜甜的笑容温馨地钻进了章杰的车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梦洁的婚后生活，温馨甜蜜的如同老人的脚步，总是跑得那么快。转眼，与章杰的婚姻已有两个年头。
两年里，周娅没少调侃，“我的好姐妹梦洁呀！越活越年轻了嘛！看看那皮肤嫩滑有光泽，就连那曾经没有任何弹性的头发，也漂了起来，是不是爱情滋润的啊？要我说呀！这女人呢？还是不能没有男人，对不？”周娅的挑衅声总是引来周围姐妹们七嘴八舌的闹声和笑声。
面对周娅的调侃，梦洁常常以沉默带过，让姐妹们的闹笑声自感无趣的慢慢消失。
章莉常常闲暇时，就会来到梦洁家中闲聊，谈天说地，“弟妹，看到你和我弟弟如此幸福的日子，可惜你们相知太晚了。如果相知早几年，也许你就不会有曾经那档子事儿了，弄得姐妹亲情如同天敌。”
“这都是命，是命中注定的，上帝早已安排好了，我生来就要过婚姻破碎之劫。不过这样也好，让我成长了许多，学会了女人要独立，从某个意义上说，我还应该感谢他呢！不过就是我的妹妹，让我失去亲情，曾经我也想，‘爱’是她的权利，我不能去干涉。可想想，她爱谁不好，偏偏爱上姐姐的丈夫，把自己的爱建立在姐姐的痛苦之上，这让我很痛心。”梦洁不紧不慢，喃喃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不开心之事了，梦婷病重，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但愿上天保佑，她能够平平安安，过了此劫，好好享受幸福的后半生。”
章莉听到梦洁的那番话后说：“你太善良了，我那弟弟呀，难怪等你这么多年，想当初，我还有些不太理解，现在我懂了，他选择你没有错。”
“两个人聊得这么神秘，在说什么呢？不会在讲我的坏话吧！”章杰一边进屋一边说着话。
梦洁说：“一个大男人，还疑心这么重，要是你是个女人呐！我看就没法过日子了。”
章莉咯吱地笑道：“呵呵，我们哪敢说你的坏话？就算我想说，也不敢在你娘子的面前说呀！”
“你又在瞎扯了。”梦洁微笑。
梦洁看了看时钟，问：“哎！今儿怎么下班这么早啊？这几天，不是你们整形医院很忙吗？”
“是呀！再忙，我也不能忘了我的太太呀！请人顶了个班儿。”
“请人顶班儿？今儿不是没什么事儿吗？是不是这几天做手术太累，想休息了？”梦洁还在猜测之时，章杰身后的那束玫瑰，瞬间，定格在她的眼前。
梦洁既惊讶，又不知所措，“怎么？无缘无故，送什么花儿呀！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章杰笑道：“难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章莉见此，主动起身离开，她叹气微笑道：“哎！看来我是多余的，不打扰你们夫妻间的特殊日子，我走了啊。”
梦洁也跟随站起身，“莉姐，坐会儿呗！没什么特殊不特殊的日子，咱不都是一家人嘛！”
章莉回头笑了笑，“我可不想做你们的电灯泡，省得碍手碍脚，你们夫妻俩慢慢庆祝吧！”
“庆祝？庆祝什么呀？”梦洁倍感不解，随口问道：“哎！姐，你啥意思啊？”她的声音落下，章莉已走出门外。
章杰望着梦洁，甜蜜的微笑着，“看看你，这日子过的，这么大的事儿，我姐都记得，你这个当事人竟然忘了。来来来，坐下来，我告诉你吧！今天呀，是我和你结婚两周年纪念日。”
梦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这事儿啊，真有你的，我只听人说，庆祝周年纪念日，还有十周念纪念日，我可没听说过，有人也庆祝两周年纪念日。”
“人家是人家，我们是我们，这婚姻是自己的，这日子呢？也是自己过，更重要的，这老婆呢，是我章杰个人的，我想咋过就咋过，我想庆祝两周年纪念日就得庆祝两周年纪念日，管别人怎么过的？”
梦洁望着如此真诚而又有心的章杰，内心深处倍感甜蜜。她深情地说：“章杰，非常感谢你给予我的爱，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对孩子爱护。对不起，我给不了你自己的孩子。”
天下所有男人，都希望陪着自己的亲身骨肉过完此生。而身为男人的章杰也想，他多想能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叫他一声爸爸，他多想……可他太爱梦洁，正因这种爱，使他不能对梦洁强求太多，他不愿意自己苦苦追求，更是自己最深爱女人有半点伤害，更不愿意要求她作为难之事，家中的两个孩子，已是梦洁全身心的负担，章杰不想再次增添她肩上的担子。
章杰双眼含泪，拉着梦洁的手靠近了些，他说：“都是夫妻了，一家人，以后就不要跟我说什么谢谢、对不起之词，这样反而会显得我们夫妻格外生分。走，趁孩子不在家，我们去过个真正的二人世界吧！好好的庆祝庆祝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两人并肩来到西式餐厅，在这昏暗灯光伴随浪漫气息的音乐下，梦洁与章杰坐在了摇椅上，前后左右望去，这里似乎是年轻人的恋爱境地，一双双、一对对各个不同的目光，像梦洁俩投来，梦洁显然感觉全身都不自在，她低头小声说：“看看你，选择的好地方，他们都把我们当外星人了。”
章杰捂着嘴偷笑，“还怪我，这不是你选择的好位子，都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来坐什么摇椅，能不被人当外星人吗？我说了，那个角落，矮沙发，刚好比这里低了一层，坐在那儿啊，你想让人家看，人家也未必看得着？”
梦洁拿起包，“走走走，快点过去，在这群小毛孩子的身边，真是不自在。”
“你坐在这里，有没有想起一些什么？”坐在矮沙发拐角处的章杰问。
“没有啊！真是笑话，坐在这儿会想起什么？我可没有那么好的想像力，要是真如此之好想像力，我就可去写小说了，像琼瑶、像冰心那些大作家了。”梦洁调侃回应着。
章杰望着她，“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你曾经和什么人在这儿坐过？”
“怎么？你怀疑我和别人来过这里？章杰呀章杰，我不知道你的脑袋瓜子，日日夜夜究竟在琢磨一些什么？竟是胡思乱想瞎猜疑。我每日里都忙得不可开交了，哪会还有什么闲心与别人来这儿消遣。”梦洁生气的放大了些声音。
“唉，你小声点儿，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你听听看，有谁在大声喧哗，你看看那边，服务员都是轻手轻脚，轻声问语。我跟你说啊，我胡思乱想，更没有怀疑你，这里呀，是我和你第一次就座的地方，本想让你回忆回忆，当初的情景，看你把这气氛给搅和的。”
梦洁笑道，“对不起啊，我真的忘了，当时，是周娅骗我过来的，对你也没什么好感，所以就没有留下任何记忆。”
“可我……”章杰的话还未说完，梦洁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得知，梦婷的病突然恶化，正急速送往医院中，梦华在电话那头已经是哭得稀里哗啦。
梦洁强忍泪水简单安抚梦华后，同章杰加紧步伐，快速开车赶往医院。
途中，梦洁忍不住又对章杰说：“对不起！结婚纪念的日子，扫了你的兴致。”
“你看看你，又犯错了不是，夫妻之间是相互的，没有谁对不起谁，以后可不许再说了啊！”
望着章杰微笑的面孔，梦洁轻轻点头后，带着一颗焦急的心，慢慢靠在了车窗边。
医院里，病房内的大夫们，来回忙碌在梦婷的身边，紧张的气氛中，个个儿医生紧急的情绪表情上挂满汗珠，紧急而有序地抢救着梦婷的生命。
病房外，梦洁等人焦急的等待医生的信息传来，大家心绪不安的徘徊在来来往往的医生与病人之间。
梦洁望着梦华，她没有正眼直视瞿烨。梦洁问：“前两天梦婷还跟倩倩通过电话，不是好好的嘛！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我也不知道，接到瞿烨电话，情况紧急，我也没有多问，直接赶到了这里。”梦华回答说。
瞿烨接话道：“今天上午，我酒店发生了一点事儿，婷婷可能是着急上了火，随后病情复发，紧急之下，送到当地医院，想来缓解一下病情，可经医生查后，说：赶紧送往大医院，他们无能为力，所以，在医生的帮助下，立刻来到这里。”
病房门突然打开，大家渴望得到好信息的神情望向大夫时，但只听见：“谁是梦婷的家属，跟我进来。”大夫的外部表情告诉不了他们，里面究竟是喜还是悲。
瞿烨跟随大夫进去后，大概十多分钟，他带着欲哭无泪的面孔走了出来，梦华直接冲上前，“怎么了？婷婷究竟怎么了？你说话呀？”
瞿烨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到梦洁身边，“婷婷想见你。”随后走在长椅上，懒懒地靠着。
大家伙虽不明白，梦婷为何要见自己曾经伤害最深的姐姐，但所有人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移到了梦洁的身上。
梦婷见到梦洁，瘦得皮包骨的脸颊，连绵不断的泪水顺拥而下。梦洁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梦婷在病磨中，在生命的边缘里声声忏悔，她说：“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为了自己的幸福而伤你最深，可惜呀，世界上没后悔药。如今，报应来了，我该死，我真的该碎尸万段。”
望着梦婷的忏悔声和泪水，此时的梦洁更是辛酸不已，她抱着靠在病台上的梦婷，泣不成声：“婷婷，我的好妹妹，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姐，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你就让我说吧！只有说出来，我走后才没有遗憾，才会走得更安心。”梦婷轻轻抬起粘满泪水的脸，望着梦洁说：“姐，说真的，我不请求你的原谅，更没有资格要求你一定要原谅我。但是，我想跟你说，瞿烨是爱你的，他永远深深地爱着你。”
梦婷哽着咽喉，低下了头。
梦洁紧紧抱住她，“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吗？这样会伤身体的。”
“姐，不是我胡思乱想，更没有胡乱瞎猜，一切都是真的。每当夜里，我听到他梦话里喊你名字时，姐，你知道吗？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记得有一次，我打开灯，竟然看见他喊完梦洁后，而眼角处却慢慢淌着泪水。”
听到这儿，梦洁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来安慰病重的妹妹，她只有紧紧地抱着，紧紧地搂着，给她亲情的温暖和关爱。
梦婷说：“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幸福，我得到的，只不过是他坚硬的躯壳，而他的心，我永远触碰不到。他对于我来说，只有责任，没有爱情。”
梦婷又一次抬起瘦弱的脸庞，渴望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梦洁，“当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伤你最深。姐，你就原谅瞿烨吧！”
梦洁含泪望向一边，没有作答，只是想：这个痴情的妹妹，生命即将结束，还不忘了给不爱他的男人求情。
“我不为难你了，但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想求你一件事？”
梦洁抽泣着，“好，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
“我要走了，要永久的离开这个世界，更使我放心不下的，是永久的远离了我的孩子。倩倩今后的生活，我不太担心，因为她有你这样善良的养母，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放心的。只是好好，可怜的孩子，从此失去了母爱，我放心不下她的成长路程。姐，求求你，求你不计前嫌，多帮我照顾照顾她，好吗？”
看到梦婷那双请求自己答应她的眼睛，梦洁确实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点头回应了梦婷的请求。
这一刻，梦婷笑了，她含泪微笑着拉着梦洁的双手，轻轻地躺在她的怀里，睡了，带着甜蜜、带着欣慰、带着畅阳的笑容永远的睡去。
梦洁哭着喊着，“婷婷醒来，婷婷不要离开，但一切的一切……”
病床前，所有人抹着眼泪，小声地抽泣。瞿烨来到床边，伤感落泪趴在床前，抚摸着梦婷苍白的脸哭喊着：“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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