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伊本想是借个肩膀去安慰一下杜雨菲,没想到杜雨菲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看到她如此伤心,诺伊也没有反对。过了一会儿,杜家的人都赶来了,同行的有杜远航和杜远飞夫妇,正巧让他们撞见了这一幕。杜远航看了他们一眼,却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大步朝手术室走去。见到杜家人,诺伊连忙推开杜雨菲,从凳子上站起来,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这时,诺伊和维也娜的目光相交,维也娜对他投来了愤怒的目光。虽然维也娜知道诺伊对朱梓童充满了歉意,但从她对诺伊此时此刻的做法还是表示不解。
“你妈怎么会突然就进手术室了呢?”杜远航冷静地问。
杜雨菲擦了擦脸,捋了捋情绪,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像平时那样给她念报纸,念着念着我发现她的手指动了一下,眼睛还眨了一下,还在流眼泪,所以我就跑过去叫医生,可以回来的时候发现监护仪上的心跳和血压都为0,医生就马上给她做急救,在几次电击后她总算是恢复了心跳,但是后来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说她脑里的阴影变大了必须做手术,所以她现在就在里面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就给你打电话,可你电话老是关机,我又打给你的秘书,她说你在开会,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打给了诺伊,因为在这里能算得上是我朋友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杜远航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有几分担忧亦有几分淡定。他把杜雨菲的头靠近自己的肩膀,那双大手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好像在说:“没事儿,你母亲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你应该对她有信心。
看到这情景,虽然诺伊心里酸酸的,但是他还是打心眼里笑开了,找不到了从前的那种嫉妒。这时,杜远航向他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并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以表谢意。那是一种慈父般的目光,虽然诺伊知道这个目光是为什么而得来的,但这还是让他心里有了丝许的温暖,也让他对父亲这个抽象的名字有了一点点新的理解。
“咦!这不是程总吗?这是哪股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我们杜家的家事儿来了。”口不遮拦的杜远飞调侃道。
维也娜用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住口。虽然此时她恨透了诺伊,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爱她和她最爱的两个男人发生摩擦。
“没有啦,我是杜小姐的朋友,她刚才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妈妈出事了,我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说完他故意把目光投向了维也娜:“娜娜,你也来了呀,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吧,改天找个时间出来聚聚吧,文汐也想你了,她说上次弄脏你裙子的事她非常抱歉,非要让我帮她约你说说要亲自给你道歉。”
维也娜听出了诺伊话里的意思,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他想借自己的嘴告诉杜家的人他的女朋友是文汐,他和杜雨菲刚才那一出是误会,进而也在给自己说明这一点。因为到目前为止,也只有自己知道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维也娜虽然很不赞同他的做法,但还是帮他圆了场。
“我和她也算是朋友了,就那点破事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而且我也想她了,改天帮我约她出来逛街,叫她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女孩子家的事别老让一个大男人传来传去的,多不方便呀。”
诺伊听懂了维也娜的话,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小心惹祸上身。
杜远飞心里还是不舒服,因为他总觉得他大哥上次险些尚命是因为诺伊的多管闲事。
听到文汐这个名字,杜雨菲心里又变得忐忑起来,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心里那股复杂的感情又像泉水般涌起,过了良久才平静下来。不过此时她似乎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心里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她也坚定了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得到。
杜远航安抚完杜雨菲后又走到了诺伊身边,“程总,上次的事真是谢谢你啦,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想我已经到阎王殿报道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诺伊心里泛起了小小的涟漪,但纵使他心里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抹微笑,“没事儿,我也没起多大作用,再说我和维也娜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她开口我怎能推迟?”
“你还没起多大作用?就是因为你我大哥差点去阎王殿报道了。。”杜远飞不满地说。
“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杜远航朝他厉声叱喝道。
听到这话,诺伊脸上露出一丝丝尴尬。
“远飞就是这种脾气,直来直去的,容易得罪人,你别往心里去啊!”杜远航急忙解释道。
诺伊微笑着点点头。
在人们的争吵声中,手术室的灯终于关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杜雨菲连忙走上去问道:“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笑了笑,高兴地说:“手术非常成功,我们已经将你母亲脑里的血块都清除了,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那她能醒过来吗?”杜雨菲焦急的追问道。
“从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这还要看病人的造化,因为她之前毕竟是植物人,在床上躺了这么久,醒来之后是什么样子我们还不能做出判断。”
“谢谢你呀!医生!”杜远航说道。
“不客气!”
不一会儿,朱梓童被推出了手术室。人们纷纷涌上去跟着手术车进入了病房。作为外人诺伊也打不上手,只得一个人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的离去。虽然他心里有种说不好出的滋味,但他还是微笑着离开了。
杜雨菲安顿好朱梓童后,本想给诺伊一个大大的拥抱,但她四下张望却没看见诺伊,于是她立马冲出病房,却发现诺伊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