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帮总堂,一丫环疾步而走,往后厢房奔去。
“小姐小姐,我打听到,传闻中的能治瘿瘤病的那个活神仙是谁了。”丫环人刚入房门,声音传了进来。
“是吗?快快说来,那人是谁?如今在何处。”洪雅之着急的问道。
“这个人……这人……就是前段时间,救我盐帮盐船,免遭官兵没收,后又说能治好小姐的张正。”丫环小心翼翼的说着。
“啊!!!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洪雅之喃喃的重复着话语,心中更是茫然若失,后悔莫及。
自从拒绝了张正的治疗,将张正赶出盐帮之后,洪雅之就整日以泪洗面,忧郁愁结。不曾想,前几日又有传闻,说扬州城中有个活神仙,能用咒语和仙水治瘿瘤病,这个消息,让洪雅之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现在得知,那个传闻中能治瘿瘤病之人,竟是自己亲口叫他滚蛋的张正,怎能不令她难受!
洪雅之喃喃自语:“难道他说的用昆布加绿豆这个药方,真的可以医治瘿瘤病吗?可老神医却又说决不能用,传闻他是念咒语,用仙水治的病,难道他还留有一手?对,一定是这样,祖传的秘方,他怎么可能如此大方的就说了出来,定然还有其它药方,他没有说出来而已。难道我要去求他为我治病?可当初是我亲口说不想再见到他的,这可如何是好?”
思量了一阵,又幽幽的问道:“他如今在何处?”
“回小姐,那人原来还是个好色之徒,如今住在怡春院里,整日与那些烟花女子混在一起!”
“阿!”洪雅之惊叹了一声,错愕的道:“那日虽然误会了他,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是个好色之徒,本想去给他认错求药,可如今他身在烟花之地,我一个女子,怎可去那种地方?”
正犹豫去与不去之际,洪大同却来了。
洪大同人还没进房门,便喜气的道:“雅之妹子,你的病有得治了,你可听闻扬州城中有个活神仙能治此病吗?这下好了,哥哥立马去请他来,为你治病。”
看到洪大同,洪雅之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她都一直很感激洪大同这么多年来,四处为她寻访名医的,可偏偏又是他逼走的张正,若不是他说张正有谋夺帮主之心,可能张正还不会走,此刻可能还会感激盐帮的救命之恩,不计前嫌,继续为她治病,可洪大同却说人家有不轨之心,如今她再去求药治病,且不说张正肯不肯为她治疗还另说,保不准还会奚落她一番。
反正洪雅之此刻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洪大同身上。
“你可知那活神仙是谁?”洪雅之面无表情的道。
“这个还不知,管他是谁,哥哥都有办法为你请来。”
洪通之说得很理所当然,在他看来,以他们盐帮在扬州城的地位,还有他堂主的身份,整个扬州城还没有他请不来的人。
洪雅之哼着气儿,颇为鄙视的道:“世上的人或许你都请得来,可这人你却不可能请得来”
“哦?雅妹知道此人是谁?”洪大同皱眉问道,他隐隐感觉到,他的雅妹态度与之前已有所不同。
“此人就是之前被你说有谋夺帮主之心的张正!”
“阿!怎么可能是他!”
洪大同惊愕非常,他万万没想到,传闻能治瘿瘤病之人就是张正,当日挤兑张正,也是为了打击林浩,说林浩带回来的人有大轨之心,就能损了林浩在帮主心目中的印象,这样他就是帮主心中唯一适合培养的人选了,却不知如今打错了小人,得罪了帮主的宝贝女儿。
“雅之妹子放心,或许你打听错了也不一定,那天神医明明说过,他的方法是万万使不得的,如此却说他能治瘿瘤病,这怎么可能呢?大哥这就为你打听去。”
洪大同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只剩下洪雅之一人,独自流泪唉叹,难过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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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本来去会会古蓝玉,是想去看看妹纸找些乐子,没想到却被赶了出来,还遇上两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混蛋衙内,扰了他看妹子的心情。
“怎么我到哪都能碰钉子?到哪都没有人相信?唯一不碰钉子的就是在小乞丐那,难道是被阎王爷下了降头,才混得这么背?算了,还是去看看小乞丐吧,好久没去看他们两兄妹了。”
张正现在是纠结得很,感觉自己到哪都能碰钉子,遇小人。可张正就是这么一个乐天派的家伙,天塔了都能当棉被盖,更不会在意碰的这么点小钉子。旋即便想通了,吹着******的调子,悠然自得的出了古蓝玉的闺房。
还没下得楼,对面厢房中的一阵女人吵杂声,引起了张正的注意。
“贱婢,居然敢跟我抢男人,姐妹们,给我打断她的狗腿。”
原来在厢房之中,一群打扮娆艳的娼妇,正在对着一位跌倒在地的女子拳打脚踢,打得女子是抱头痛苦,泣不成声。
刚才说话的娼妇打得最凶,饶是被抢男人的应该就是她了,只见她又喝止大家,道:“姐妹们,我有个主意,我们把这贱婢的衣服脱光了,拉她出去街上游行一下如何?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想上她。”
“好!”众娼妓齐齐应声。
被群殴的女子听到她们居然如此狠毒,哭喊得更加厉害,然断断续续的道:“各位姐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刚才是那位公子自己上来摸我的,我是全不知情,日后我一定循规蹈矩,对各位姐姐言听计从,绝不敢再有半分怨言。”
“哼,就算是他自己去摸的你,也是你的错,姐妹们,给你扒光她。”
——嘶——咧——
不管是鹰爪功,还是鸡爪功,全然敌不过女人的阴爪功。女人如若无理起来,她们那双爪子,打起架素来以无敌见称,女子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她们三下两下,便撕了个精光,只剩下女子死死捂住的些许部位,仍有几块撕剩的布条丝丝相挂。
其实在青楼之中,妓女们也是分帮分派的,多半都是以乡籍群分,像湖广来的女人为一帮,苏州来的女子为一派,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都是为讨口饭吃而已。可其中总是一些是无帮无派,不合群的女子,多半是被别的娼妓欺负的对像,像这位挨打的女子,便是其中之一了。
“咳,咳。”
张正看到这一幕,实在不忍心女子再受折磨,所以才出声打断了她们。
众娼妓看到张正一身布衣打扮,穷酸潦倒的模样,倒也不惧怕。
只见带头打人的女子道:“这位公子,此处是我们姐妹玩儿的厢房,您若要喝花酒,下面还有大把的姐妹,您下去慢慢挑选吧。
“众位姐姐,如此欺负个小女孩,若被老鸨知道,怕是少不了一番惩罚呀。”张正知道,这帮娼妇,也只有老鸨才治得住她们,才如是说道。
众娼妓听到张正说到老鸨,纷纷皱起了眉头。其实她们这般欺负院里的其它娼妓,被老鸨知道,可是会被院里的打手们修理一番的,所以她们纷纷住手,不敢再对地上的女子拳脚相加。
“公子,此乃我们姐妹之间的私事,还望公子不要告知妈妈才好。”
虽说张正只是个穷酸嫖客,但娼妓一行,乃卑微贱民,若张正去向老鸨告状,没有她们好果子吃不说,还奈何不得张正,所以说话的女子对张正很是客气。
“这里是五十两银子,算是我向众位姐姐买个人情,暂且放过她如何?”
张正明白一个道理,万般恶像,皆为利来,娼妓们争风吃醋,打闹恶斗,也是为了个财字,所以才打算出点钱财,让她们放过女子。
有钱自然是好说话了,娼妇们没想到看似潦倒的张正,随手便能拿出五十两银子来,个个都变得笑脸相向,喜气迎人。
“公子如是说,姐姐们怎好再有二话,姐姐们这就陪公子喝酒去可好?”带头的女子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张正甜言蜜语起来。
这般嘴脸,最令人厌恶,然大千世界,此一类人却是最多,张正也见怪不怪了。
“不必了,你们都散了吧,还有,日后我便是这位姑娘的金主,以后若我还听说谁敢欺负她,众姐姐们莫要怪我不讲情面。”
张正冷哼了一番,他这是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给了甜枣又打一巴掌,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其实他刚才扔出这五十两银子,也就是想妓女们日后不再欺负她而已。
娼妇们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是说了些地上女子命好云云,便散了去。
此刻的张正很是尴尬,眼前的女子身上衣服已然被撕了去,身上凸点若隐若现,凹点密密悉悉,女子虽然也是怡春院中娼妓,可有张正这位恩人当面,也不好意思起身,也只好曲膝而抱,光溜溜的坐地哭泣,搞得张正是看也不是,不看又不妥,张正自然不是什么柳下惠一类人了,可总不能刚扮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又来扮演****乱舞一通吧,遂脱去身上长袍,盖在了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