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疮痍的土地上,空无一物,仔细观察似乎从空气中嗅到几抹阴森的味道,焦黑的地上此刻正有一个少年,身上衣衫破烂不堪,静静的躺着,毫无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缓缓转醒,神色依旧带着一些萎靡,咳嗽了几下,嘴角血迹已经凝固,乍看上去一定认为这是一个孤儿。
陈化想要调息体内气息,刚一运转,浑身上下就开始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银针扎入体内一样,反复尝试了几次都是这样,陈化面露愁色,慢慢站了起来,扭动了几下脖子,扛起银枪朝深坑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不大一会,就发现前方空地上正有一个魂魄来回游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立马警惕起来,紧紧的握了握银枪,继续前行。
那魂魄似乎发现了陈化,转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你能帮我个忙嘛?”
离得近了一些,陈化这才看清,这魂魄是一个女子,并不像其他魂魄那般丑陋,如今除了面无血色以外,五官精致得没话说。
听到对方的问话,陈化平淡的说道:“我能帮上你什么?”
女子指了指自己,小声的说道:“你能带我出去吗?我想见一个人…..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陈化神情变得复杂,停顿片刻,淡淡的回答道:“人鬼殊途,你既然已经逝去,何必回去叨扰你生前在乎的人呢?”
女子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有所领悟的点了点头,而后又十分焦急的说道:“可是我只是想看他一眼,他不知道也行,真的就远远的看一眼就够……”
“你想见的是什么人?”
“我父亲……”女子神情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她回到了过去,旋即那恍惚便消失,“我家里有三个哥哥,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去照顾。
我自幼被父亲送到山上学道,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就找到他们理论,可是他们说父亲只对我好,他们觉得不公才不管他的,我气不过,就想出手吓唬吓唬他们,
没想到他们找了几个高手,我打不过他们,受了重伤,就逃到了昆仑山,当时已经奄奄一息,朝闻真人说在这里我可以一直活着,但会成为鬼魂,
将来如果有机缘的话,留着这口气,能重见天日,只是这一等就是十年,我可以等,可我父亲等不了,我怕…….”
“哎…….”陈化重重的叹息一声,听完她的故事,心里虽然震动,但不再像从前那样反应极大,安稳的语气说道:“你的机缘不是我,不过若是我能见到你父,一定替你照顾一二。”
“真的吗?”女子眼睛猛地睁得老大,像个孩子得到好玩的玩具一样兴奋和开心,陈化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停留,继续朝前走去。
这一路,好像走了好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间,陈化似乎历经了许多,又仿佛什么都没经历过,他和鬼魂打交道,可是鬼魂不就是人嘛?生前如何,死后依旧如何,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
陈化此刻的行走十分古怪,步伐十分缓慢,可移动的速度却是极快,再感受他的气息与普通人没有区别,可是身体里的真气却在发生着本质的转变。
原本游离在整个身体里的真气慢慢变得黏稠,成浆糊状,陈化本人依旧在前行中,好像进入了一种神奇的状态,这天地与他仿若同源。
他自己也并不想从这种状态跳出来,就这样身体内的真气继续着变化,忽然呆在他泥丸宫中的元神小人自主的飞了出来,到了他的丹田,身体各处已经成为粘稠状的真气全部进入那元神小人里。
整个过程足足进行了近三个时辰,陈化体内全部真气完完整整的转化为了黏稠状的新形态,感受着其中的力量和精纯度都增加了不少。
完成这些之后,那元神小人身体外面蒙着一层光华,又一次缓缓升起,而此刻陈化耳边忽然响起了动人的仙乐,美妙的声音让人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突然声音一下变得急促起来,节奏也有点走样,陈化急忙运转元神,只见那小人身上唰的一亮,那仙乐扭曲了一下,他面前空间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从陈化身上滴落下来几片红色的羽毛,而后那小人又回到了泥丸宫中,一切异样也消失不见,仙乐也停止鸣奏,随即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其中散发,迅速遍及陈化全身,这一刻陈化明白,他的真元已经形成了。
脚步缓缓停止,眼前露出一处深坑,前段时间他刚进来的时候,早已经到过这里,但是谁也不会想到会用一个大坑当做这里的出口。
陈化刚想迈步跳下去,忽然眉头一皱,双眼露出一丝怀疑的目光,看着手上的银枪,毫不犹豫的将长枪一横一把射了出去,只听见嗖的一声,长枪进入坑内始终没有传出落地的声响。
随后在眉心上一抹,一丝微笑的光点落在他的手指上,向前一投,光点进入深坑之中,过了半晌,陈化苦笑的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行头,活活的一个乞丐样子,不过没办法这里可没有衣服换。
旋即,一步跳进深坑之中,就此离开了铩羽战场,在他走后,远处曾经杀死近万阴魂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处祭台,而祭台周围没有人也没有其他必须的摆设,只有一根小旗,三寸大小,黑色旗面泛着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刚从金霞宫走出来的任玉鼎,拿着酒葫芦晃晃悠悠的走着,忽然背后升起一阵冷风,只觉得一股危机感降临。
身子向旁边一挪,锵的一声,一杆银枪从天而降,直接插进刚才他所在的地面,上面遍布着青色的真元,更让任玉鼎心惊的是银枪上滔天的煞气。
“乖乖….老子躲慢点,直接被钉在地面了,太险了,那个不开眼的敢暗算我!咦?小师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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