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采集了七七四十九个处女的心血，以初生婴儿血液为引子酿造的宝贝，喝点吧，对你有好处。”
杨镇鼻子里传来的血腥味，让他好像饿鬼见到了珍馐。他眼中红芒一闪，又一闪。手慢慢触碰到杯子，拿到嘴边，香气四溢血液慢慢触碰到嘴唇。老头露出一丝微笑，满脸褶皱凑在一起，诡异！
忽然杨镇眼中一阵剧烈挣扎，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砰”的一声酒杯摔在地上，鲜血酿造的美酒洒了一地。
殷红！
“我吸血！”杨镇咬牙，握拳道：“第一次是Judy，她要吸我血，我无意识中反吸了她。结果成了现在这模样。第二次是两个杀人埋人不眨眼的流氓青年。”
“我可能是吸血鬼，我吸血。但这酒——四十九个处女，一个婴孩。我听着恶心！”
“是七个婴孩。”老头望着地上的血迹，啧啧嘴可惜道。
“你已经是个吸血鬼了，吸血鬼就要有吸血鬼的样子。人类，只是食物！”老头语重心长道。
杨镇咧嘴苦涩笑笑“我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吸血鬼。”杨镇不可能把自己排除人类范围。拥有不可思议的速度，超人般的能力，当然是极好的。如果可以看太阳还不需要吸血，那才是他真正羡慕的。
老头若有所思，点点头看向地窖外面。墙面挡着他的目光，可他好像真能看透一般，自言自语道：“都找到这里来了，速度可真快。”
不知道老头在说什么。但杨镇心血没来由的急速流动，好像有他天生厌恶的东西正在靠近。他看向老头。
老头把厨柜里一瓶血液葡萄酒一拧，厨柜无声无息的向左挪移两米，地面露出一条隧道。
“跟我来。”
老头当先走入隧道。杨镇皱眉，透过地窖木门缝隙有踏踏踏的军靴踏地声。他不再迟疑，跟着进入隧道。
厨柜自动还原。
隧道内漆黑无物，吸血鬼虽然有夜视能力，可先决条件必须要有光，哪怕一丁点儿。所有夜视动物都是这样，就如猫。视夜晚如白昼，可如果在彻底密封的屋子里，它也看不见，需要有一丝丝光线。
凭借四周墙壁回荡的脚步声，杨镇知道自己走的是直线，知道哪里有障碍物，可以准确躲避。就像蝙蝠的回声定位一般。这是吸血鬼特有的能力。
约莫有千米距离，一道光传来，杨镇通过隧道洞口，进入一个大厅。纯石质的墙壁，就如古堡一般的装饰。隧道洞口是古堡大厅的壁炉。
杨镇走出来，老头慢悠悠将壁炉边上一只火把一掰，隧道里一声轰然闷响。杨镇惊愕看向老头。
“不要担心。”老头笑笑道：“我只是将隧道暂时封闭了，免得那群苍蝇骚扰。”
“你，老，呃……前辈是谁？”从昨天到现在杨镇就生活在梦幻中，地窖？隧道？密室？就像武侠片一样。杨镇应景，如是称呼老头。
“少年郎，不用紧张。坐下来喝杯酒，听我慢慢讲。”老头不温不火，丝毫不急，幽幽道。他倒了杯血红的“酒”递给杨镇。
“酒！”杨镇硕然皱眉，向后退了一步。
“呵呵，这是十三种动物鲜血酿造的，不是人类。是素食，放心喝吧。”老头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坐在壁炉前一把木椅上。
老头自己倒了一杯血酒，坐在一架摇椅上，摇晃着躺椅道：“你是从平民直接变成吸血鬼的，还是没有尊长的吸血鬼。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太浅薄了，我便从世界谈起。”
杨镇不置可否，他的确不了解这个世界，来到这里大半年，他连最基本的一本介绍碟形世界的书籍都没看过，他皱着眉轻轻呡一口血酒，一股辛辣伴随着火热从舌尖传向胃部、心脏。
好烈的酒。
老头点头举起酒杯冲微微一笑，也饮下一大口：“就如你所知，我们世界分为两大阵营，西部大联盟，以及东部的华夏帝国。其他附属小国不提也罢。”
老头呼出一口气：“西部大联盟科技极其发达，比人类大脑灵活几亿倍的智能光脑，探索外太空的宇宙飞船，一炮足以摧毁数个郡的量子光炮……那简直是一个科技的圣地。”
杨镇瞪大眼睛，一口血酒呛在喉咙，好一阵咳嗽，才粗着脖子叫道：“不可能！如果西部联盟真有这样的科技，华夏帝国早被灭国了！西洋人的侵略性根本不用怀疑！”
“西洋人？”老头饶有兴趣的看向杨镇：“你居然还知道这个古老的称呼？我都是查阅了无数古典才晓得的。”
“呃……”杨镇顿时噎住，挠挠头皮，道：“我是打街机，里面有这个称呼的。”
老头并不追究这个称呼的来历，他正色道：“西部联盟并非不想侵略华夏，只是没这个能力罢了。甚至被华夏逼到必须联盟的地步。”
“为什么？”杨镇愕然。一个科学极发达的民族，被土著欺负了？这不科学！
老头笑了。
“你觉得在刚才楼下监视你的三个黑衣军人如何？”
“很厉害”杨镇下意识回答道：“尤其站在水面上的那人，让我心悸。”杨镇清晰记得，自己不走正门和窗户，从垃圾通道滑下来，本来有十足的把握逃走，谁知那人竟然瞬间便追了上来。要不是正在捡破烂的老头一把抓住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黑衣人看不见自己，现在自己必然被抓回去，或者死在黑衣人手下了。
“这就对了。”老头笑道：“就是十个，一百个你也不够他一个人杀的。他可是很难得的意念师。”
意念师？杨镇皱了皱眉，不说话，等着老头解释。
“西洋人不敢侵略华夏帝国，因为华夏帝国有大批修行者。就像黑衣军人一样的修行者。水面上的是意念师，背刀的是武者。”
意念师？武者？自从昨晚变异后杨镇心跳一直持平，每分钟固定二十五下，老头一句话杨镇忽然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敲击了一下心弦。老头口中说的，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飞船、光脑杨镇都能理解，记忆中的地球文明继续发展必然会拥有不可思议的科技。但是意念师——那是什么东西？好吃么？
“意念师是以意念为力量，直接精神攻击，或者御物。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御剑飞行，飞剑杀人其实便是意念师。武者则以力量称霸，一拳开山裂石，一刀断水流风力。”
老头喝一口血酒继续道：“除了意念师武者之外还有异能者，异能者能力各不相同，玩火的，耍水的，变形的……因为这些能力实在诡异，异能者又被称为妖师。”
“意念师、武者、妖师……”杨镇默念。
“这三类人构成了华夏帝国真正的军部、政部。华夏帝国十大领袖，有两位妖师，三位意念师，五位绝顶武者。那样的领袖近乎于神，一拳打爆三五个郡地不是问题。量子炮之类伤不了分毫。更将一切科技武器压制的毫无喘息之力。”
老头笑道：“有这样的军队和领袖，西方科技再发达又能如何？”
杨镇狠狠喘息几口。如果在地球世界，一个人有了原子弹的威力，一定没有哪个国家敢招惹。这种人灵活、强势。一群这样的人足以组建一个毫无科技却无比强大的帝国！
“西方的科技，东方的修者，两大势力有对抗，也有合作。西部大联盟尽全力不让科技东传，华夏帝国尽可能培养人才压制西方。如此一来便诞生了一些可怜虫。例如——吸血鬼。吸血鬼或许应该算做妖师。只可惜能力太弱了，普通吸血鬼连阳光都不能见。只不过力气大，速度快些。普通吸血鬼连普通武者都惹不起。要知道其他妖师甚至可以等同于意念师和武者的结合。好在吸血鬼数量多，大基数下总有一两个天才和大能撑起了门面。”
“这群吸血鬼自太古在西方就饱受歧视，几乎存活不下去。数百年前他们便开始谋划想要在修者的圣地，华夏帝国占据一片江山。可惜这群自高自大的家伙又自认高人一等，不肯服从华夏帝国的统领。妄图称王称霸。三百年前军部大佬下令，将偷渡的吸血鬼杀的片甲不留。他们倒也乖巧，吃一堑长一智，又用合法手段渐渐渗透。如今东北三国到被他们渗透不少。”
听这位口气对吸血鬼似乎极不满意，那他干嘛还要救自己？杨镇在地球世界也才大三，二十一岁罢了，丝毫没有城府。心中怀疑，面目上就流露出来了。
老头摇头笑了笑：“对方用移民、结婚等软手段渗透，军部便不能直接灭杀了。一个国家毕竟要讲究规矩的。如今上面开始着手管理。一方面明着军部直接统治，一方面引进吸血鬼的死敌，教廷。”
原来如此！杨镇恍然大悟。怪不得三名黑衣军人是来收服，教廷却是来抹杀自己。
“不过！”老头忽然提高声音：“那群西洋杂碎！明着服从统治，暗着吸食我国民鲜血。教廷也是垃圾，只要不是公开作乱，不影响政绩，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华夏大地凭甚让他们作威作福？老子不服！”
老头愤然道：“嘿嘿，和老子一样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是有一大堆的。吸血鬼既然存在必然有其道理，我们灭绝不了。既然不乐意西洋鬼流行我华夏大地。那就造一批华夏吸血鬼来。”
“自古以来被西洋吸血鬼初拥变作吸血鬼的华夏人就有一些。我们组建自由联盟，抢夺被初拥的华夏吸血鬼自由民，对抗西洋鬼，争取有朝一日这世界再无西洋吸血鬼，只有华夏血族。”
“什么是自由民？”杨镇问道。
老头道：“吸血鬼从哪里来？一是血脉相传，子承父脉，二是初拥而来。吸血鬼在初拥时会在下代吸血鬼身上做下印记。如此，新的吸血鬼便是老吸血鬼的子嗣。灵魂受制约。你这小少年初拥乃是个意外，倒没有被下了印记。所以今日那夕阳娘们才要和你签订心血条约。”
原来如此！条约便是灵魂制约，只要签订恐怕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中。
杨镇舒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那前辈救我……”
老头摆摆手：“放心，我不会在你身上烙印记的。自由联盟讲究的便是自由。我们解救和教导新的自由的华夏血族，却不会控制他。只任其自由发展。先前你抵抗不签条约，又不喝处女和婴儿的血酒。我对你很满意。”
原来那血酒是个试探。吸血鬼对血的渴望，就像毒品之于瘾君子。杨镇忍得住，已经显露本心和大毅力。
“如果我喝了呢？”杨镇好奇道。
“那酒不会害你性命，只会废除你所有能力，让你不再是吸血鬼。当然只是能力被废掉，你依然见不得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