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和嬴政头一次上门,不让玉郎陪着而让他去对面饭店点餐,这事怎么看都不太对,不过玉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干完了这件事,当从新回到家之后,见到干爹干妈面带笑容正与两人说话,之前的些许不快一扫而空。
玉郎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干爹干妈面前,磕了几个头,说道,“孩儿回来了,这次远行让二老担心了。”
自满人入主中原起,汉家文化有过短暂的低迷,可经过三百多年,特别是光绪大帝的改革后,
汉家的儒教文化重新成为了主流,维新之后就已经蓄发穿汉服,到了近现代就连纯正的满族人也大多抛弃了自己的民族文化,跟汉人已没了多少区别,忠孝礼仪是儒教文化的核心,玉郎行跪礼再正常不过了,两老微笑着点点头,刘老爷说道,“平安就好,起来吧,玉郎。”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下午饭后,玉郎跟乐呵呵的刘文俊说道,“文俊哥,晚上怎么住啊?”
刘文俊挠挠头,说道,“这,地方确实不够用,如果仅仅一个是苏培还好说,你俩挤一挤就行了,现在多了一个秦大爷。。。”
玉郎说道,“这样吧,我带着秦大爷住旅店去,明天,哎,咱这地方还是小了些,过几天把我妹妹接过来,就更没法住了。”
刘文俊问道,“过几天就把妹妹接来?还带着她的养父母?这么急?玉郎,咱们店里的收入能支撑的住这么些人的开销吗?”
玉郎笑着说,“文俊哥,之前我发了一笔小财,钱上的事你不用担心。”
刘文俊看着玉郎,“小财?多少钱?”
玉郎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摇了摇头,“暂时保密,不过解决这些事问题不大。”
玉郎说的遮遮掩掩让刘文俊感到不快,不过他不想和玉郎闹的太僵,点点头,说道,“行,不从公中出钱就行,你也别大手大脚的,取了躺西安,三千块就这么没了,新买的手机还坏了,咱的生意刚有点起色,要仔细一些。”
玉郎笑着说道,“我知道,以后一定注意,对了,怎么没看见傻子?”
刘文俊说,“我决定让傻子搬过来,他出去买床了,正好,轻车熟路,明天再让他去一趟。”
玉郎说,“行,有他顶我的班,我就放心多了,天也不早了,我和秦政大爷去旅馆住,顺便买个新手机,哎,苏培这几天跟我一起习惯了,今晚还是跟我们出去住吧。”
刘文俊说,“刚说让你仔细些,你就买新手机,先去看看旧的修修能不能用。”
玉郎扶着刘文俊往屋外走去,边走边说,“好的,好的,听你的。”
一行三人出了门,在附近找了个旅店住下,安顿好二人,玉郎打算去买个新手机,顺便去张恩博家拜访一下。
嬴政有那本“天师笔记”就算少吃一顿饭也不会在意,不过苏培可不行,闹着要跟玉郎一起出去,玉郎无奈的说道,“行,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不过咱可有言在先,一会我去拜访张天师,你可不能乱说话。”
在研读书籍的嬴政立刻看向玉郎,说,“你要去拜访谁?”
玉郎说,“张天师,怎么了?”
嬴政说,“就是送你这本书的张天师?”
玉郎说,“送我书的是我师傅,他已经故去了,新任天师是他孙子。”
嬴政点点头合上书籍,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玉郎嘬了嘬牙花子,“赢道友,你去干嘛?”
两人的称呼,苏培早就注意到了,一脸新奇的看向嬴政,听他说道,“玉道友,我想见识一下当世奇人。”
玉郎无奈的说道,“好吧,那,哎,你俩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谈话内容自己把握。”
在酒店时,上门服务的银行员工就给玉郎办了存单,并且附带一张额度很高的信用卡,玉郎带着二人先去了中关村,刷卡买了三部手机,又办了两张卡。
苏培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他从未拥有过如此贵重的私人物品,何况又是最新款式的诺基亚,苏培在玉郎的指导下,生疏的摆弄着,存上了两人的手机号,在他的坚持下,称呼变成了玉道友,赢道友,这让玉郎苦笑不得。
接着玉郎开始知道嬴政,嬴政摆弄了一会,啧啧称奇,说道,“这就是你说的科技?千里传音,果然神奇。”
玉郎可不让他存什么玉道友,简单的操作教会之后,说道,“电视你都见识过,千里传像都可以,这算的了什么。”
嬴政叹口气,“是啊,铁疙瘩都能飞起来,科技果然厉害,想当初我集天下之兵器铸是十二铜人也没有那个会飞的铁疙瘩重,怀清运丹砂到咸阳,费十年之工不过四万斤,哎,那火车岂止十万斤。”
玉郎扯了扯嬴政的袖口,跟苏培说道,“脑袋又不灵光了,好啦,好啦,咱们走吧。”
嬴政知道自己又了纰漏,摇摇头说道,“年纪大了,这脑袋真是时好时坏,走吧。”
玉郎买了些普通的礼物,苏培拎着嘻嘻哈哈的走在前边,众人上车后,在玉郎的引导下奔天师府而去。
天师府没了昨日的喜庆,但也未像普通人家那般挂着奠灯大办白事,冬日的萧索少了红色的妆点显得额外凄凉,黑漆金字的对联仿佛都变得暗淡,如同蒙上了灰尘。
敲开了门,换了一个新面孔,不是呆呆的张恩博,而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桥嫩的声音问道,“你们找谁?”
玉郎对天师府的女眷毫无印象,因为如此传统的家庭,女眷是毫无地位可言的,上次来的时,女眷都在厢房,即使天师升天,长辈过世,也只让她们跪在院子里。
玉郎还未说话,苏培说道,“我们找张天师。”
玉郎咳嗽了一声,瞪他一眼,苏培察觉出玉郎的不满,谄媚的笑着,轻声说道,“玉郎哥,老规矩都是仆人先搭话。”
玉郎不想在外人面前呵斥自己人,没再理他,笑着跟女孩说道,“你好,已故天师是我的师傅,此次来一为祭奠老师,二未拜见新任天师。”
小女孩说,“我知道你,江玉郎是吧,太爷爷的关门弟子。”
接着她看了看玉郎身后的两人,说,“叔叔那有客人,你且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下。”
玉郎连忙回答,“好说,好说。”
他明白,如果自己来的话,此时肯定会被迎进去,而同行还有两人,人家如此做理所应当,遂站立门口,安心等待。
过了不一会,爽朗的笑声从院内传来,门再次打开后,一身金黄道袍的张恩博掸了一下拂尘说道,“晨时卜卦,会有贵人来访,我道是谁,原来应在你这,快些进来。”
三人走进门后,张恩博问道,“这两位是?”
玉郎见嬴政瞪他,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位是秦政,号沙丘道人。”
张天师打了一个稽首,说,“哦,秦道友,你好。”
玉郎指了指苏培,“我干弟弟,苏培。”
张天师同样打了一个稽首,说,“苏居士,你好。”
张天师仪表堂堂,穿着堂皇,说话平和而亲切,让二人大生好感,而玉郎心中腹诽,“爷爷头七没过,这个傻子像没事人一样。”
几人正在说话时,又一声音从堂屋传出,“天师,快快回来,莫不是辩不过我,借事要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