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从西安到西藏的火车先到宝鸡再到兰州然后经西宁,克尔木,那曲最后到拉萨,虽然两千多公里,用时也就两天两夜左右,而玉郎所乘的旅游列车的线路与之只有部分重合,过了西宁没有南下而是接着西行,到乌鲁木齐经喀什横穿整个新疆进藏,停靠站精挑细选,沿途自然景观壮丽,人文景观历史感厚重,走了两天玉郎觉得此行绝对物超所值。
这一日火车行至天山脚下,火车虽是内燃机车的动力,乘坐起来则有蒸汽机车原汁原味的感觉,坐在车厢里看向窗外,一边是旷野一边是白雪覆顶的山脉,此种感觉就连嬴政也惊叹连连。
虽是初春,可桌子上摆着新疆各色水果,喀什的大白杏,阿克苏的苹果,吐鲁番的哈密瓜,葡萄干,库尔勒的香梨,叶城的石榴,嬴政拿着吃了一口的苹果,看向窗外白雪皑皑的天山,悠然神往的说道,“真是人间仙境,如果能在此处成仙得道真不枉此生。”
玉郎用口吸进小妍递过来的一把石榴粒儿,用两腮挤压了几下咽下甘甜的汁水,一歪头吐回她手上的果核盘里,慵懒的说道,“赢道友,长生不老就那么值得追求?如果孤孤单单的活上一万年我非疯了不可。”
嬴政目光一直未离窗外景色,轻声的说道,“我出生在赵国,年幼时为质,寄人篱下受尽苦楚,那时哪有什么大志,只想着何时能离开。也许是上天眷顾,九岁那年我归秦,归秦之后我暗下决心这辈子再也不要受人摆布,要活的自由自在。可世事难料,种种原因虽把我推上王位,登基那天我在想,这回好了吧,如今我已是天下少有的霸主。呵呵,谁能想到我依然要受那吕不韦的摆布。后来我囚禁母亲,杀了嫪毐,毒死了吕不韦,夺了天下,有二十三子,十女,可我依然不快乐,每天要处理繁重的国事,应对成出不穷暗中窥视我的人。直到有一日,我见到了一个人。”
小妍一边听着嬴政说古,一边把弄好的水果往玉郎口中送,听的入迷,水果不知塞进去多少,正听到关键时刻,一颗香梨放到玉郎的嘴边,只听那边玉郎叹了口气,说道,“小妍,你是要把我当猪喂啊,我这儿真的塞不下了,看来中午饭都不用吃了。”
小妍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玉郎,见他在拍自己鼓鼓的肚皮,笑着说,“讨厌,吃不下还吃,你傻嘛?”
两人的谈话打断了嬴政,嬴政停住不住,头未转回,依然看着窗外,玉郎对这些事根本没多大兴趣,可小妍出身考古世家,如今有一本活史书,怎能放过,给玉郎擦了擦嘴巴,问道,“赢大哥,你见到谁了?”
嬴政扭头想看小妍,笑着说道,“这两天你总问了不停,你郎君都烦了。”
小妍拨了些石榴递了过去,撒娇的说道,“赢大哥,你说说嘛,我很好奇,你究竟碰到了谁?让你这位千古一帝印象深刻。”
嬴政口中嚼着石榴子,汁水榨干之后依然那么嚼着,悠然神往的说道,“他们不是这世上之人,自天上而来,是仙人。”
玉郎插言道,“他们?还不是一个?”
嬴政点点头,“他们自天上来,来自一个叫宛渠的地方。”
小妍拍手叫道,“我知道,拾遗记上说,有宛渠之民,乘螺旋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论波舟’。其国人长十丈,编鸟兽之毛以蔽形。”
嬴政摇摇头,“哪有十丈,个子与我差不多,相貌与我也很像,据他们说,我有他们的血统,算小半个宛渠人。”
接着指指玉郎,“你那郎君还有他妹妹与那些人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就在我看来,他妹妹更像一些。”
小妍长大嘴巴,半响,说道,“玉郎是宛渠人的后代?”
嬴政说道,“几十万年前,他们的祖先就曾经来过我们这里,留下了血脉,可惜的是纯血宛渠人到我那时已经没有了,据他们说已被同化,之所以我可以算小半个,是因为血脉很巧合的在我身上凝聚,嗯,用他们的说法,隔代遗传,基因重组,几率很低。”
小妍大叫着说道,“哇,他们是外星人。他们后来去哪了?”
嬴政指了指太阳,“去那了,也许如今这些事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也说不定。”
玉郎来了兴趣,问道,“之前你说过彭祖活了八百岁,难道他也是宛渠人?”
嬴政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虽未见过他,可他留下来的东西确让我困惑不已。”
玉郎问道,“怎么?”
嬴政拿起手旁的笔纸,写了几个字递给了玉郎,玉郎接过来,只见上面写了一行现代汉字,虽然不算规整可还可以认出,“我要回家。”
玉郎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嬴政指了指手旁的字典,“当时我根本看不懂,可走出陵墓,你把天师笔记给了我,我就笃定,他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人,可惜他留的那些东西中这部分没人看得懂,我也只记下了这句。”
玉郎大叫一声“啊”,说道,“穿越?你说他是现代人回到了古代,然后活了八百年?”
嬴政点点头,“看来是这样,要不然两千年后我为什么能复活?”
玉郎皱眉沉思,用手示意嬴政别说话,半响,玉郎问道,“不对,你能两千年后复活,那彭祖为什么不能?如今他在哪?”
嬴政说道,“我哪知道,也许我修炼成仙之后就明白这一切了。”
这两天,小妍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如今已适应了两人“惊天动地”的言论,插言道,“武宗皇帝那么厉害,他会不会也是穿越的?我的天,外星人,穿越者,变种人,如今的世界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
话音刚落,嬴政与玉郎附和道,“有可能。”
玉郎掰着手指说道,“戊戌变法,慈禧被杀,立法修宪,诸多种种把风雨飘摇中的大清国挽救回来,又有那么多的发明创造,两次世界大战皆站在胜利一方,他就像能够看到未来一样,如此多前瞻性的布局,天啊。”
嬴政笑着说,“彭祖能活八百年,光绪那么厉害又怎么会死,我们要低调,别有一天他找上门来,我可没有还手之力,你以为我让你卖掉心佩不心疼吗?呵呵,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就像当初为质赵国一样,我要隐忍,当强大起来之后,呵呵,吕不韦又怎样。”
同一时间,北平皇宫中,佟昭辉坐在床榻前,轻声的问道,“敬元,如今好些了没?”
金敬元挣扎的要坐起来,被佟昭辉轻轻止住,金敬元说道,“舅舅来啦,今天感觉好多了,伤口已经不疼了,只是有些痒。”
佟昭辉连忙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立果这次没保护好你,我要向你道歉。”
金敬元笑着回答,“这是不怨我表哥,是我坚持要去的,哪里要用舅舅道歉。”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金敬元说道,“舅舅,这变种人已经到了非管不可的地步,父皇震怒,与首相与内阁成员还有上下两院商讨之后,如今已经达成共识,要重组宗教协会,不知舅舅能不能撑起来。”
这事如今基本已定,幕后推手就是三皇子和他母妃,如今问佟昭辉,算得上最后征求他的意见。
佟昭辉站起身,一脸严肃的说道,“为了国家的安定,为了皇室的安全,这是我应该做的。”
金敬元鼓掌说道,“好,舅舅出马必定办的妥当,我这就告诉母妃。”
金敬元把被子掀开,从床榻上下来,而一旁的佟昭辉焦急的说道,“敬元,你的伤?”
金敬元嘿嘿一笑,说道,“舅舅,我也就是骗骗墙外那些人,那伤没那么严重。”
佟昭辉点点头,“没伤到更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