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姑娘们点头表示同意后,纷纷走至靠内侧的一溜长凳处,自行就排成了一个三人小队,仙儿排第一,甜儿紧随其后,最为担心胆小的美云姑娘排在最后,仙儿笑一笑表示没所谓,却打量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装束,幸亏以轻便为主,朴素的布鞋,衣物,发饰,应该不会累赘,稍一思量便迈步跃上长凳,身后的宫女则快步赶上,张开双臂在长凳下随时保护着凳子上的姑娘,仙儿一敛心神,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迈了出去,慢慢的走到了长凳的另一端,一路上稳稳当当,不晃不散,步履清雅悠闲,似乎在平路上一样,到了最后,婢女拖着仙儿姑娘的小手,将她扶下长凳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冲着仙儿甜甜一笑,身后的吴嬷嬷看着仙儿的体态也是微微点头,露出赞许的表情,第一次走长凳居然可以如此镇定不乱,心性绝差不了。
仙儿站稳后回头,再看长凳那一头的甜儿姑娘,她正满脸紧张戒备的上了长凳,看到仙儿投来鼓励的目光也逐渐放下心来,双臂张开,平举两侧,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脚下的长凳,却也还顺顺利利的走了过来,虽然没有仙儿的平稳、自然,按着第一次练习来说,也算不易了。
再看另一侧的小组,却让仙儿乐了,看那长凳上的双双大美女,她走上长凳才让人发现,居然穿了一双加了双层厚度底子的绣花鞋,鞋上琳琅满翠的,脚步稍重都会引得翠玉叮当,本来应该是摇曳生姿,步步生莲的,可是站在长凳上效果可就不一般了,只见双双姑娘双手平举就算了,两条腿抖得筛糠也就算了,肩膀也跟着乱晃,一下左偏,一下右偏,沉重的发饰经不住左右摇晃有随时散开的迹象,弄得双儿姑娘,一下要去扶发髻,一下又要保持平衡,一下又被鞋子上的珠玉挂住差点就失去平衡,惹得长凳下的婢女也跟着一通的紧张,左忽右闪的,来回蹦跶,生怕一个不小心,接不住姑娘。
身边的姑娘们看到这幅场景,也是一个一个的捂着嘴笑的不亦乐乎,谁让你鹤立鸡群的?这回厉害了吧?双双美女感受到周围的嬉笑,更是满脸通红,心神更加集中不起来,终于,在两声惊呼之下,扑倒在地,可怜的婢女也跟着被绊倒,被压在下面着实可怜。那两声惊呼一声是双双姑娘的,另外更加惨烈的一声就是那个婢女的,听着都觉得惨得慌!
“哈哈哈哈!”大家却再也忍不住哄笑起来,再看地上的双儿美女,发髻散了,裙子皱了,鞋子也掉了一只,还好是落在婢女身上没有多疼痛,可是苦了那个可怜的婢女了,生生的砸下来,得有多疼啊?又不敢躲,只能生生的接着,砸个正着,还不敢喊疼,强行忍着后背的疼痛,却立刻起身,把住双双姑娘的胳膊,要将姑娘扶起来。
双双听到大家的哄笑,气的七窍生烟,双目冒火,一把甩开婢女的手,大声呵斥道“没用的东西,让你扶住我,你怎么就这么笨?这点事都干不好,是想挨板子嘛?”
婢女被推得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牵动后背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可又不敢就那么躺着,感觉爬起来,伏跪在地上,磕头磕到了地上,疼得浑身直打颤,看样子是吓坏了,真是可怜的紧。
甜甜看到如此场景,便想上前帮忙,给仙儿一把拉住,强心收回脚步的甜甜不解的回头,却循着仙儿目光看向花厅另一头的吴嬷嬷。
吴嬷嬷并无多余的动作,表情都未曾改变,只是眼神一寒,逐而看向静立在另一边的管事嬷嬷,那名嬷嬷收到暗示微微一点头,便快步走上前去,先是将地上狼狈的双双姑娘扶起来,并不管伏跪在地上的婢女,稍微拨正一下双双散乱的发髻,又走两步躬身拾起玉鞋替姑娘穿上,便不再做声,听着双儿姑娘一边起身,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婢女,嬷嬷也是含笑的做着手上的事情,眼神却是冰冷无比。
“哎!这个双双姑娘怕是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了”仙儿无奈的诽议。
“你说是不是?刘嬷嬷?”双双姑娘一个人估计也是骂累了,左右也无人搭理她,连个合适的台阶都没有,只有自己找台阶下了,看着刘嬷嬷一脸无害的笑容,更是觉得自己做对了!
“姑娘认为对了,就是对了”那位应声刘嬷嬷正是双双那组的管事嬷嬷,此时笑容一敛,正色说道:“姑娘身份高贵,对于我们这些下人自然是有对无错才是,不然怎么显得姑娘的地位超然?姑娘既然认为对了,那就无需体会我们这些下人的意见,要打要骂随意就是!我一把老骨头也还耐得住,请姑娘赏打才是!”说完更是躬身侧脸,将右脸让出去让双双姑娘打骂。
双双姑娘一见这阵势瞬时呆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刘嬷嬷,我我我,我不是说您,我是说那该死的丫头,她她她把我弄摔的,不怪您!”
“呵呵!没事姑娘,您随意打骂就是,您的婢女小翠也是经我**的,徒弟学的不好,自然是师傅的过错,再说了,我们都是奴婢,并没有尊卑之分,打她、打我都一样,我在宫中痴长了几十年,所以也当该我受罚才是!”一通的夹棍带棒的言语下,双双姑娘似乎也听出了话音,满脸红艳欲滴出血来!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反应。
“好了,双双姑娘也累了,小云你扶着双双姑娘下去休息吧!”睿妈妈淡淡的出声,叫出身后跟着自己的贴身婢女来,说完,话锋一转,看向仍然伏跪在地上的小翠,严厉的说道“小翠,你跟着刘嬷嬷学习也两三年了,照道理稳重细致也是丫头们中间出了名的,今天既然惹出这样的乱子来,姑娘不饶你,我也保不了你,既然你的师父愿意替你受罚,我也不再多做处罚了,你这就收拾东西回去,继续跟在你师父身边在司膳殿当差吧!”说完更是长袖一挥,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