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容家卖官的事情被御史台弹劾了,皇帝在书房发了好大的火。容侍郎当场被罢了官,下了狱。”琉夏逗弄着笼子中的鸟,皇后派来的嬷嬷在她身边禀报着。
“知道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将容家的事与大皇女的事放在一起。”嬷嬷见四下无人悄声说道。
琉夏继续拨弄鸟类说:“回去回禀母后,儿臣已经知道了,至于儿臣对于这件事将怎么做,儿臣自有分寸。让母后少安插人在父皇的书房,还是那句话——父皇一向不喜欢后。宫干政。嬷嬷若无事就回去回禀吧。”
嬷嬷见琉夏如此态度,只好行礼退下。迎面见南珂进来就说:“南珂公子,皇后娘娘派奴婢来禀告长平殿下一些事情。”
见嬷嬷面色不虞,南珂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琉夏身边问道:“皇后是来说容家的事?”
“嗯。皇后想让本殿下将容家的事栽到琼瓷身上。”
“本身不就是为琼瓷演的这一出容家卖官的戏吗?”南珂抱住琉夏的腰,琉夏靠在南珂怀中说:“我不愿皇后知晓得太多。呵,她的母爱有时会帮倒忙的。”
“不管怎么样,容家此次一定要倒,从他们选择亲附大皇女的那一刻起,这个家族就注定得除去。”南珂低头吻上琉夏的眸子,轻轻地移到了琉夏的唇上。
“嗯。南珂,若南氏一族没有选择我,你说你钦慕我已久,可如何是好。”琉夏双手缠上南珂的脖子,踮起脚尖,加深了这个吻。
满口沁人的茶香溢开,舌头温柔搅动在了一起,南珂温柔地吻遍琉夏口中的每一个角落,贴着琉夏的唇说:“那南珂会不惜背叛家族,站在家族的对立面,也要和殿下在一起。”
“真的?”回答琉夏的是更加缠绵的吻,明明该是激烈的,却温柔到极致,琉夏只觉口中麻麻的,极致的温柔使自己沉迷其中,小脚趾都舒服地卷起。
“但愿你不会负我。”这样我以后才会对你好些。琉夏的手更加紧紧的环住南珂的脖子,南珂搂着她进了内室。
白日宣淫怕是不好吧,殿下越来越不注意了。白纸守在寝殿外听着内室里的动静很是无奈。
“白纸。待殿下出来禀告她,容家被弹劾了数道折子,不仅有卖官一事,还有占用民居,杖杀平民,收受贿赂,国丧期间曾娶妻纳妾,家中藏有越制品,结党营私等事,皇帝震怒,今晚将颁布旨意。”青砚从殿外回来,见白纸守在寝殿外眼神飘忽,便猜到了寝殿中的事,急忙交代了白纸。
“那你要去哪?”白纸拉住青砚问道。
“陪在慕太傅身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太傅有了危险,受了伤。我要赶紧替殿下安排一下。另外,此事不许告诉殿下,这也是太傅的意思。你放心,我已紧急调了在江南的暗线去解决此事,而且太傅已经没事了。只是有些善后事宜。”
“慕太傅可是殿下心尖上的人,青砚你要好好处理啊。”白纸急急地向已离去的青砚方向喊道。
江南一处旅店
“主子,主子。”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自己耳畔说话,绯衣渐渐有了意识,感觉胸前剧痛万分,便睁开了眼,是自己的亲信九衣。
见绯衣睁开了眼,九衣终于松了一口气:“主子你总算醒了。房太守实在奸诈,一边说着深感罪孽祈求发恩减轻罪孽,所以将证据呈上,一边又设下埋伏让主子受了伤,还好我们的人及时赶到,房太守那奸贼已经自杀,证据也已拿全了,这下终于可以回亰了。”
绯衣脸上漾开了喜悦:“终是不负所托,咳咳。”“主子还受着伤,千万别动。”
“京城如何了?我受伤的事殿下可知道了?”“没有,属下通知了青砚姑姑,姑姑已派人来处理主子昏迷后的事情和牵扯进此事的江南官员,属下让姑姑瞒着殿下主子受伤的事,殿下还不知此事。”
“那便好,即刻动身回京。江南剩下的事就交予青砚派来的人,你先快马加鞭去先将证据呈予殿下,我到京城后先修养几日,不能让殿下发现我受伤了,知道吗?”
“是,属下遵命。”
帝京宸羽宫
“白纸,进来!”白纸听到内室传唤自己的声音,连忙进去。
“准备浴池,本殿下要沐浴。”“是,那个。我也好久没在浴池里洗了。”白纸声音越来越小。琉夏宠溺地笑笑,“允了。”白纸连忙着人去准备。
躺进并不十分滚烫但很是温暖的浴池里,琉夏舒服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一个侍女洒下花瓣,另一个为琉夏揉着肩。
“殿下,青砚让我有事转告。”白纸也泡在水中,舒服地为自己涂着玫瑰汁。
“什么事?”“容家被弹劾了数道折子,不仅有卖官一事,还有占用民居,杖杀平民,结党营私等事,皇帝很生气呢,今晚就将出结果。”
“今晚?也快了。还有什么事?”琉夏翻了个身。
“嗯,青砚走后,安插在大皇女身边的探子禀告,大皇女已经知道了容家的事,正在和几位亲信讨论呢。”
“容家是支持她的最大的力量,她不会甘心看着容家倒下,而且怕是也舍不得容家的二公子吧。那可是她从小喜欢的人呢。”琉夏轻笑起来。
白纸白了琉夏一眼:“殿下笑得好邪恶。”
“……”
帝羽宫
皇帝坐在案上看着折子久久不语,脸色红青。围坐的几位重臣也都不敢说话,都觉头顶
笼罩着乌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牵扯进去。
“陛下,容家的罪臣等已经陈列,一共二十三条。条条都是十恶不赦、有负圣恩的大不敬之罪。望陛下早作裁决!”南相终于出声。
“臣等附议。”其他臣子都迎合着。
“容侍郎容海德有负朕意,犯下重罪,罪孽罄竹难书。已擢除去兵部侍郎一职,五马分尸,以儆效尤。容海德之子容茂生参与卖官,擢除去翰林院编纂翰林之职,斩首示众。容家所犯数条罪孽,容家抄家,女子充为官婢,男子流放千里。”皇帝便说便提起笔在奏章上写着。
“陛下英明!”
“陛下!陛下!让我进去!臣妾的母家是冤枉的!陛下!”殿外传来一阵疾呼声,几个侍者没有拦住闯殿之人,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冲了进来,扑倒在地上哭成了泪人,梨花带雨,令人心生怜惜。
“陛下,陛下,容家是冤枉的,一定有小人陷害。陛下一定要给臣妾母家一个公道!”容贵妃泪眼汪汪地望着皇帝。在座的大臣虽然怜惜美人,却没有说什么。
“别闹了,快回去!容家的事,朕没有追究到你身上,你已该知足!快,把贵妃娘娘扶回宫,让贵妃娘娘回去思过!”皇帝终是不忍心对自己专宠多年的宠妃下手,摆摆手让侍女把容贵妃扶出去。
“陛下!一定有人暗害容家!一定是嫉妒您宠爱臣妾!一定是皇后!”容贵妃像是突然开了窍,“一定是皇后担心臣妾威胁到她的位置,所以,所以伙同这些人来陷害容家,陷害臣妾!”容贵妃狠下心来开始又哭又闹起来。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皇后娘娘位居深宫,如何能联系那么多臣子?”南相在一旁冷冷地出声。
容贵妃一时急了,想她深宫妇人如何说得过经过朝堂大风大浪还不倒的南相,竟开始口不择言:“那定是她指使她的乖女儿长平殿下做的。定是长平所为!长平虽居在宫中,但出入宫闱一向通畅,与前朝一直有联系。定是她勾结前朝臣子,诽谤于臣妾的母家!太子勾结大臣,这才是历朝皇帝最忌讳谋逆之罪啊!陛下!”
唉,容贵妃,你真心真相了,但又能怎样呢?旁边的臣子暗暗叹气。
“砰!”皇帝用掌拍了案桌:“胡闹!长平岂是你能诽谤的!本来看在你侍奉朕多年,容家的罪中也没有你的份上饶了你,如今你竟然如此不知悔改,还改栽赃朕的爱女!来人,去把容贵妃宫中的贵妃印、册封诏书拿来,黜贵妃位,贬为容美人,关进宫殿思过!非召不得擅出”
“陛下,臣还有话要说。”“御史大夫何事?”
“容家的事若没有贵妃娘娘参与,臣是万万不信的。若没有贵妃娘娘作依仗,容家人
敢杖杀平民后以为无罪?若没有贵妃娘娘参与,容家卖官如何那么容易?陛下想,为什么容家收了钱财,而陛下正好就能听闻谁才学出众?若没有贵妃娘娘在陛下身边侍候,旁人怎会对容家国丧娶妻、占用民居事知而不报?……”御史大夫字字珠玑,一句句反问直插容贵妃心上。
“这,陛下,臣妾冤枉。”容贵妃没想到自己求情不成反而把自己害了。
“将容氏打入冷宫,朕不要再见到她。”皇帝一声震怒,自己多年的宠妃,自己对她做的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只是小事,没想到她竟然还是要参进这种事来,还在那么多臣子面前‘真相大白’,此时自己也维护不了她了,皇帝挥了挥手,让侍从将容贵妃拖了下去。
“陛下英明!”在场大臣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