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潇君和莫兰是在京城开了间酒馆,那时候的潇君还是巧笑倩兮的小妖精,那时候的莫兰还是在为别人完成愿望,赚取那些有的没有的宝贝。
莫兰那个时候开的酒馆叫做“竹馆”,是京城出了名的雅致的酒馆。那些个文人骚客们最钟意的聚集地之一。除了装修的雅致和酒味醇厚独特以外,老板莫兰和潇君也是吸引这些人的原因之一。
竹馆的招牌酒,唤名“叶青”。叶青的颜色不似一般的碧色,而是比碧色浅一些的缥色——屏神州之竹叶,绝缥醪乎华都(晋庾阐《断酒戒》)的缥色。那缥色的酒从那薄如蝉翼的白色瓷瓶里倾倒而出的时候,竟会带着刚从酒窖里取出时候的冰凉之气,猛看上去,好似清晨的雾影竹林般。光是这点已经让那些文人骚客们爱慕不已。更何况叶青酒入口冰凉清冽,细品还能品出那宛若竹叶的芬芳,虽没有茅台那般醇厚,没二锅头那般豪放,却也不似米酿那般甘甜。按照现代化来说:叶青酒走的是个小清新的路线。
竹馆推出这酒后,一时间生意爆好,让同行们看了眼红,甚至有人假装客人买几斤回去研究酿造。莫兰可是来着不拒,上门都是客,你要几斤我便卖与你几斤。若是问酿造法子,莫兰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告诉别人。“用惊蛰、芒种、白露、大雪这四天的清晨的竹叶上的露水与清明、小暑、寒露、小寒这四天里的竹心烧成水,用这水去酿制即可。对了这火还不能用大火,从头到尾都只能用小火,烧上七天就好了。”同行老板听了无不惊讶的,也断了自家酿造的念头。后来这个方子传到坊间,文人骚客们对这酒的喜爱酒又多了一层——难得的才是该珍惜的。
随着引用竹青的人越来越多,这酒的名声渐渐传到了宫里,传到了当时的皇帝的耳朵里。
忽然一日一道圣旨下来,要莫兰将“叶青”送几坛到宫中,用于太皇太后的寿宴。这个旨意一出,世人们议论纷纷,有说竹馆的老板即将飞黄腾达的,有说“叶青”若被列为御酒,只怕以后再也喝不上的,也有说皇帝只是一时觉得新鲜才想尝尝这酒的,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
莫兰接了圣旨后,听着各种言论,既不怒也不喜,依旧是一如平常的做着生意,好像就没这么回事似的。倒是潇君有时候听见人们议论的过了,还会气不过争执两句,最后往往都被莫兰劝了下来。
转眼就到了太皇太后的寿辰,早早的,莫兰就起了床对着镜子梳洗打扮。潇君敲门时候莫兰已经梳洗好了,坐在那悠哉的品着茶呢。
“哇,莫兰,你今天可太美了”潇君一进门就咋呼开来,“就见个皇帝老儿你有必要这么打扮吗?你若想要见他,哪天不能见??”
只见莫兰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真真是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肌肤似冰雪,绰约若神仙,眉不扫而黑,唇不点而红,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又有着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真让人一见倾心,再见倾城。
“潇君,此去我要见个故人,你可要和我一起去吗?”不理睬潇君的打趣,莫兰轻轻放下茶杯问道。
“不去,你去见故人我去凑什么热闹?”潇君没心没肺的说着,不忘给自己倒杯茶。
“那你今天就要乖乖看店,不可以乱跑知道吗?不要和客人起争执,不要戏弄别人,不要……”莫兰不放心的叮嘱着潇君。
“知道啦,你放心啦,怎么和我娘似的!”潇君撅着嘴,透漏着小女孩特有的娇憨。
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的射在潇君身上,她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虽说妖幻化成人本就魅力非凡,但是看着潇君的样子,犹如不谙世事的孩童,更让人心生怜爱。
“罢了,是时候放手让你长大了,之前总是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莫兰长叹一声“我要进宫去了,你自己在家吧。”
“知道啦,你赶紧走吧。”潇君忙不迭的催促着莫兰,仿佛莫兰多罗嗦一句她就会体力不支倒地昏倒似的。“轿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你再不出去轿夫估计都要睡着了。”
莫兰看着这个自己待如妹子的姑娘,想到她的的天真烂漫不由的笑出来。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只是说她这几年命中有一劫,怎么自己就这么执着的相信是这次呢?
看着莫兰上轿离去,潇君松了一口气:还好莫兰今天亲自进宫了,这不然我还没有办法出去玩呢,嘻嘻,赵掌柜的,今天麻烦您啦!!
跟赵掌柜的交代了一下去向,潇君得瑟得瑟的回屋更衣,打算到城北那片竹林里好好的溜达溜达,顺便看看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莫兰真是的,天天管我这么严,不让我出城玩,我都快要闷死了!”潇君一边更衣一边嘀咕着,“本来转个圈就能换成我中意的衣服的,现在还要慢慢换,都是莫兰的错……把我的妖力禁锢了,说这样我身上就感觉不到妖气,哼,这个世上能识出我是妖怪的道人哪还有几个啊?讨厌~·”
好不容易换完衣服,梳了个简简单单的双平髻就利索的出门了。掌柜的早就帮她备好了马。其实按照掌柜的意思本来是要准备马车的,可是潇君怎么会答应,怎么可能放过这么难的的机会?潇君一路策马,到达城北那片竹林的时候也不过才花了半个时辰。她把马儿随意的往竹子上一绑就优哉游哉的信步走向竹林深处。
“哇,好久没有接触到这么好的空气了,好久没有吸收到这么足的精华了,在城里呆久了,我这个妖精都要变得市侩起来。”潇君一边走着一遍唠叨着,她经过每一颗竹子都要把手轻轻放在上面,看似在抚摸,实际上是在吸取着保存在竹子里的日月的精华“也不知道莫兰怎么了,放着这么好的一片竹林不利用,一定要每天晚上对着月亮打坐,多辛苦啊,还是这个方法简单。”
潇君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在翠竹林中呼吸带有竹叶清香的空气,好一个神清气爽,似如轻舟荡漾在翠竹掩映的海中,风湿漉漉的吹着,飘荡着新鲜的竹绿气息,一阵细雨过后,雨中的竹,清清爽爽,有着一股与泥土混合了的香气透散开来,潇君似乎被这景象完全迷住了,径直朝竹林更深的地方走去,完全没有感觉到窥视的目光。
杯�y���X`�xԥ�该喝还是该放,犹豫良久,方才起身,走至床边,将手放至盖头边上,又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掀开了盖头。盖头下掌大的娇小无暇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地中海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身上散发这淡淡的花香...身着一件象牙白拽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只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谁知梓鑫看了眼新娘子,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的,竟又返身回到桌边端起那壶看似平淡无奇实际却被他偷偷换成号称三步倒的陈酿的美酒,咕咚咕咚饮尽一壶,自然他也是倒地不起,人事不省。新娘子默坐了许久,看着眼前这一切,暗暗叹一口气,起身,将新郎官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也默默的躺下,一时间这个房间安静的只剩下俩人的呼吸声。
另一个房间里,梓珏和碧笙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梓珏进了房门,门一关就猴急猴急的把新娘子的盖头给掀了。盖头一掀,梓珏愣住了——只见碧笙着一袭红色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百合,斜插一支金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风飘起来,伴随着垂坠的响声,仿佛荷花中的仙子,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梓珏忍不住将手拂上碧笙的秀发,惹得碧笙娇羞的低下头。梓珏返身拿起两杯水酒,走到新娘边上:“娘子,来喝交杯酒了。”说完一杯酒递过去。碧笙似是他二了吧唧的傻样逗得憋笑憋得双脸通红,才饮下那被水酒一抬头就发现梓珏的脸在自己面前无线放大,一双热唇就吻了上来,碧笙“嘤咛”一声,拉下帐子,一夜春宵自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