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了银印的白少瑾自然开心,当晚见到顾延时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既然要到银印,白少瑾自然不用日日守在思元殿,却整日留滞在尚宫与四司处,一边吩咐着太后的话,一边向几人学习着。
尚宫令与四司掌事见白少瑾少有主子的威风,不由得放的开了些,告诉白少瑾许多太后不曾讲过的事务。
又如此忙了几日,终于到了过继宴前夜。
“明日便是过继宴了。”白少瑾跪坐在铜镜前,一边理着长发,一边叹息。
“你在担心什么?”顾延坐在几案后,看着桌上的奏折头也不抬的问道。
“明日过继宴,各个王爷王妃也会出席。”白少瑾起身道,然后坐到顾延身边,拿起一卷奏折,随顾延一同看着。
“你担心…闵亲王?”顾延微微侧首,垂眸道。
“陛下何出此问?”白少瑾微讶,他不是相信闵亲王么?
“闵亲王是朕的皇兄,其生母是静太妃,自朕即位后,便与静太妃一同住在闵亲王府。”顾延话语一顿,叹了口气道“他可以说何处都好,文韬武略,四书六艺,都不输于朕。只是,他这人生性怪癖。”
“怪癖?”白少瑾问道,却未放在心上,古人少见多怪,依照现代,那些个怪癖多半不过是什么强迫症,恐惧症。
顾延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朝以双数为吉,只是他穿衣戴帽,必定要配饰数量为单数,若为双数则会撕毁摔碎。再者…闵亲王好男色。”
……
强迫症加断袖。白少瑾下了结论,只是有一点疑问“那,那闵亲王妃?”难道,不是女的?
“闵亲王妃名赵箐曾在祯孝十八年入京科考,以弱冠之龄夺得当年状元,父皇便命其在京中任职。当夜赵箐在宫中饮宴过后,仍为六皇子的闵亲王邀请其入皇子府为其夺得状元庆祝。当夜赵箐因酒力不胜醉倒在皇子府。”顾延的声音停下了,白少瑾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这是强娶…良家妇男?
“随后,赵箐自尽未果,闵亲王于父王殿前跪求三日,父王不得已,将赵箐赐予闵亲王,为妃。”顾延缓缓开口,语气有些古怪。
白少瑾轻笑出声“好厉害的闵亲王。”
“厉害?”顾延挑眉。
“能让当科状元甘愿雌伏,岂不厉害。”白少瑾也随着挑眉。
“雌伏为真,甘愿却有些不对。”顾延反驳道。
“赵箐身为状元,身为男儿。若非甘愿…过刚易折。”白少瑾抿唇,却有些羞于开口。
“……过刚易折?”顾延一愣,什么意思。
“过刚易折。”白少瑾重复了一遍,却不解释。
顾延沉默不语,思索着白少瑾的意思。少顷,缓缓开口“皇后如何知过刚易折?”
白少瑾心神一凛,乐极生悲果然没错。
白少瑾是现代女子,知晓男女之事,男男之事也是寻常,可古代女子不知道,不应该知道。
“难道陛下不明?”白少瑾此时含糊过去,或是可以解释都可视作已然知道顾延何意。有此问也算是没法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