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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图美人国主失德 复故国谋士亡身

词曰: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却说完颜亮弑杀其兄,登基为帝,方遂一愿。便思帅师讨伐他国,立万世功名,但又思刚即位不久,人心不服不稳乃作罢。于是召萧裕前来商议如何先坐稳这大好河山,萧裕道:“前日陛下登基,我遍观朝臣,多露不悦之意,见陛下杀气方权且应承。不服之臣日后必反,不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金主曰:“此言有理,吩咐下去,夜间在宫门外掘一大坑,再召群臣相问,若不服者,打死坑之!”裕道:“何必再问,趁早杀之!”金主点头称是,完颜皇族当时在朝为官千余人,多被杀死坑埋,于是完颜一族几乎遂绝。

之后金主整日和撤卯拥在一起寻欢取乐,意尚不知足,乃对萧裕说:“朕方登基,子嗣全无,所诛杀完颜宗室,大臣妻女但有姿色者,皆传之入宫,以便选择。“不意美女数十人,金主皆中意,遂不分达旦昼夜取乐,十分快意。忽然想到尚书乌达妻唐括定哥风情万种,昔日曾背着乌达和我偷情,当中说不尽的快乐,聊不完的人生。今日当了天子,岂能抛却此妇也?当即下密旨授令唐括定哥不论何法,杀了乌达,事成之后,立之为后。三天之后,乌达若在,夷尔三族!哪唐括定哥水性杨花,早不满乌达,整日和府中一俊秀仆人私通。闻能当皇后,当即欣喜计议,遂摆大宴邀请夫君乌达,乌达还以为口福到了大喜。谁知她暗中在酒菜里下了砒霜,没吃几口就一命呜呼见阎王去了。

金主亮闻声大喜,亲自去乌达府假装悲痛了一番,随机将唐括定哥接进宫来,初进宫就加之为贵妃,极是宠幸。唐括定哥本以为能和金主朝夕厮守,不料金主宠妃太多,哪能应付在她一人身上。遂不免怨望,又设计将家中俊仆找来,重叙旧情,不料时隔不久就被金主发觉,金主大怒将俊仆乱杖击毙,唐括定哥亦赐三尺白绫。有诗为证:定哥淫毒害夫君,后位未得反杀身。早知今日三尺绫,何如富贵百年春!

唐括定哥已死,金主也不免后悔起来。忽又听说唐括定哥有一妹唤作唐括石哥更是倾国倾城,但已嫁秘书监完颜文为妻,亮即下诏令完颜文献妻入宫,加官进爵。完颜文哪敢不遵,随即献上,亮初见唐括石哥便目不转睛,眼珠都冒着青光。果然是世间少有尤物,天上仙子无二,当即封为丽妃,天天眷顾。金主亮此时也不管处不处,亲不亲,只要容貌娇好,全部逼臣下献上,于是室内美女得以如云。金主看着诸多美女下令撤去帷帐,奏起音乐,命妃嫔裸奔,自己来猫捉老鼠。跑累之后,娇喘盈室,玉体横陈,乳波滚滚,金莲高耸,可谓一大壮观也!

金主亮做坏事多了,夜里天天梦得数鬼索命,甚是害怕,每天都吓出一身冷汗。乃召萧裕前来问计,萧裕道:“此陛下杀戮过重所致!”金主曰:“求神佛可解否?“裕道:”小信未孚,神弗福也。”金主曰:”哪如何处之?“裕道:”裕观南方燕京处布五彩祥云有天子之气,莫若迁都燕京,近好避此阴气,外易收复山河,此为上策!“金主大喜道:”果真如此,还不早日迁都更待何日耶!“裕曰:“迁都者,国之大事。昔周迁洛邑,王事遂废;魏移平城,帝业始崩!前车之鉴若此,此事岂可轻为哉!”亮曰:”迁与不迁,皆听卿意。“裕道:”容我斋戒沐浴,求天问卜,天意若许,事尚可为;天意不容,断难为之!“亮从其说。三日后萧裕归来道:”裕卜卦求解,迁都于当今无利害,于子孙有大福!“金主意乃释,决计迁都。数百年后女真满族又在燕京重兴王业二百余年,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次日,金主召集群臣曰:“会宁立都日久,王气已尽。今朕意迁都燕京,愿南迁者速回家打点,限期一日。若不愿意,当早伴祖宗于地下,活埋此地可也!”此话已出,谁敢道个不字,都慌忙告辞回家收拾打点去了。

南迁之时,金主遂策马向前,时而回马催促。忽然望见唐古辨车队里一女子探出头来,此女生有沉鱼落雁之娇容,闭月羞花之美貌,况是二八年纪,待字闺中,金主见了早就想入非非。却说此女正丞相唐古辨之亲妹,唐古辨因诺言将其许配他人,故未献妹于朝。金主此时为得美人,立即罗织罪名于唐古辨,策马到丞相跟前,唐古辨见帝到来,叩头于地,金主道:“丞相做得好大事耶!随行行李之多,国内谁人可及,大贪巨奸之辈,若不严惩于此,人人效尤则国家危矣!”不等唐古辨分辨,遂拔刀将其砍死。

萧裕闻状乃责金主:“谁人无有贪心。丞相有辅翼之功劳,纵有纳贿之事,陛下也-----“未及萧裕说完,亮怒道:”朕贵为天子,生杀予夺,何用尔来质问也?“裕于是不欢而退。

原来丞相唐古辨向来与萧裕交好,昔日约为生死兄弟。唐古辨又见萧裕才华横溢,一表人才,遂打算将未出阁亲妹许之为妻,萧裕曰:”祖训说,萧家儿三十而立,今裕未及三十,兄妹年纪又小,姑待数年可也!“唐古辨遂将此事定了下来,萧裕见唐古辨推心置腹,也是肝胆相照。不料出了今日之事,遂恨其金主来。

萧裕回去后彻夜难寐,自思金主即位后,昔日盟约同富贵之人唯金主与己皆不得善终,日伴金主之左右,早晚难免杀身之祸,不如另作良图。思谋良久,重生故志:大辽覆亡未久,尚有不少忠臣义士谋复故国,自己又是辽国皇族,不如立辽后人为帝,效齐田单,姜伯约之故事,光复我旧朝故地,再伺机会重整乾坤。计议已定,乃令亲信携其亲笔而去。

书信好不容易躲过搜查,不料辽人却想错了,还以为萧裕复国是假,斩尽杀绝是真。遂将其书信送至金主处,金主见信,出自萧裕之手,疑惑不解,乃将萧裕召来问之。萧裕方来,金主怒道:“卿欲谋反也?”萧裕镇定而道:“然也!“金主叹道:“昔日茅庐相会,本以为孤即刘备,卿是诸葛孔明,自始至终言听计从,丝毫不敢相负,今何故谋反也?”裕流涕道:“裕受命以来,蒙陛下信臣绝不相疑,杀戮过重是为巩帝位,杀丞相却为裕妻也!裕上不能全兄弟,下不能保妻子,自安尚恐不可得,遂蹈故志,今日之事,死之宜也!“

金主亦流涕道:”此事怪朕全不知情,事曲在朕,不在卿也!朕亦为前日伤卿事后悔,若卿能念朕无知,宽恕于朕,朕日后必不再相犯也!幸这两日只为后悔,并未动丞相妹,如今完璧归赵,以补前过。“裕恸哭道:”不意陛下爱裕若此,裕既知陛下本心,更愧见陛下之面。陛下纵不怪裕,裕亦羞为陛下谋也!有陛下如此知遇,裕虽死而无恨矣,只求陛下速赐裕一死!“金主哭道:”卿乃朕之手足,朕岂忍心相残耶!不要说了,回府歇息去吧!“萧裕闻此言乃退。

萧裕于路上痴呆半晌,缓缓而归,刚到府邸门前,却见府邸张灯结彩,原来金主方知此事,即下旨为萧裕完婚。正是:人无知己良可悲,伯乐知遇更添愁!不知后事若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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