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同陆鼎天一直在替子梳运功疗伤,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子梳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随云四使亦加入其中为子梳疗伤,但这一次,子梳却怎么也无法醒来。
众人折腾了一宿,子梳似乎就这样睡过去了,弄月有些不忍,道:“公子先歇一下,或许姑娘一会儿就醒过来了。”芷澜眼中带泪,听了这话也点了点头:“公子你还是先休息一下,不然小姐醒过来,你却病倒了,我们没法跟小姐交代,公子放心,小姐每次发病都会昏睡一段时间,过两天就会醒来了。”虽然如此,但这次芷澜的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她这番话是说给云陌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云陌渐渐睁开眼,他起身将子梳抱到床上,朝着众人道:“你们下去歇息吧,我在这里等她醒来。”
芷清第一个冲出房间,众人缓缓退出房间,就在陆珂儿刚出门那一瞬,芷清执剑便朝她刺来,幸而陆鼎天拦的及时,陆珂儿惊魂未定道:“你是疯了不成?”芷清哭道:“都是你害的小姐变成这幅模样,你除了一副大小姐脾气,你还有什么本事,你干嘛自己不去接那一掌,若不是小姐替你挡了这一掌,如今就不会一直昏迷不醒。”陆珂儿怒道:“我也没让她替我挡!更何况她是自己入魔了,关我什么事!”
“啪!”的一声,芷清正要继续杀她,却蓦地被这声响愣在原地,只见陆珂儿捂着红肿的脸颊震惊的转过头,连声音都变了调:“爹爹,你打我,你为了这个女人居然打了我两次!”
陆鼎天手有点哆嗦,但语气依旧强硬,怒道:“人家救你性命,你却如此忘恩负义,我问鼎山庄没有你这等无情无义之徒!”陆珂儿哭道:“好,我现在就走,以后都不给你丢这个脸。”说着便欲跑出去,弄月及时拉住她,语气有一丝不耐烦:“你要死我不会拦着你,你此刻若出去必定会被再次抓住,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说着气恼的甩开她的手臂,陆珂儿愣在原地,终是陆煜儿上前拉住她道:“大姐,我们好好的呆在这里别在给人家添麻烦了。”陆珂儿见他双眼红肿,忽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是,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前院传来敲门声,芷澜擦了擦眼泪道:“我去开门,大家忙了一夜,去休息下吧。”说着迳自去开门。
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却是两位少林僧人,见到芷澜道了声“喔弥陀佛”。芷澜道:“大师是来化缘的吗?稍等,我去去就来。”
左手边一位僧人道:“女施主慈悲,我等并非来化缘。”
芷澜道:“大师有何指教?”
“我院方丈得知贵庄女主人如今有大劫,特来命我等接女主人去我寺一趟,盼能救她一命。”
芷澜闻言大惊,不敢有误,忙将两位高僧请进后院,众人皆在原地没有走开,此刻见芷澜领了两位僧人进内,不免有些好奇,芷澜容不及解释,走到子梳房前敲门道:“公子,少林方丈派高僧前来请小姐去寺内一趟。”
众人闻言大惊,云陌很快便开了门,抬眼看了看院中两位高僧,双方互行了礼数,云陌道:“敢问大师,了空方丈如何得知…”
高僧道:“天机不可泄露,方丈说,若是云公子不放心,大可一同前往。”云陌眼中有片刻的疑虑,但很快便消解,同高僧道:“好,我现在就跟你们去。”
“我也去!”
“我也去!”
“我也去!”
……
陆鼎天、陆煜儿、芷澜芷清弄月等人异口同声道。
高僧道:“此次行踪当须谨慎,况且女眷到我寺多有不便。”说着看向陆鼎天道:“方丈还有交代,若然陆庄主愿意同行,可以一起。”
芷澜上前道:“小姐尚未清醒,需要有人照顾,还望大师让我随行。”高僧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不容耽搁,暗风牵出马车在门口候着,芷澜同芷清简单收拾了点日常用品,又替子梳换了件干净衣服,云陌进屋抱起子梳,一行人便欲上路。
方走到门口,看到“江南四公子”迎面而来,四人拜见了陆鼎天,说是见他出去一夜未归有些担心,便冒昧前来,骤然看到云陌抱着昏迷不醒的子梳,陆凡一惊到:“莫姑娘怎么了?”
云陌冷声道“不劳你挂心”,说着绕开他直接将子梳抱上马车,芷澜紧随其后,陆鼎天吩咐陆凡一道:“我要出趟远门,你四人将少庄主和小姐护送回庄,不许他们再踏出庄内一步!”说着亦跟随上了马车。
两位僧人主动担起车夫的任务,马车载着六人扬尘而去。
这一路都很顺畅,弄月之前将马车铺的很是绵软,子梳静静的躺在上面,若不是还有呼吸,云陌真的会以为她就这么离开了。
快到少林寺山脚之时,马车骤然停下,云陌紧紧护住子梳,但听外面两位高僧道:“喔弥陀佛,贫僧有要事在身,还望施主快快让路。”
“少废话,把马车里的人交出来!”是个粗壮的男子声音。
“善哉善哉!”说着只听高僧大喝一声“驾”,马车又开始滚动,对面男子怒道:“臭和尚,你们少林也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着只听刀剑声起,云陌正欲动手,却听马车外高僧道:“施主安坐即可,不宜露面。”但闻外面宽袖挥舞,不多时,刀剑声平息,马车又继续行驶。
远远便看见山门外方丈携众僧在门口等候,陆鼎天当先下车朝方丈行了个大礼,了空方丈赶紧将他扶起,叹道:“陆居士,一别十数载,尚安好。”
陆鼎天道:“方丈大慧,不出山门却知世间万事,鄙等望尘莫及。”云陌抱着子梳,不便冲方丈行李,只是点了下头,方丈了然,便引他们入寺内。
方丈将众人引进弟子们思过的禅房,房内一尊如来相高坐其上。
云陌将子梳放在蒲垫之上,让她倚在自己身上,看向了空道:“方丈可有办法让她醒来?”了空坐在一旁,为子梳探了脉,道:“她体力有天龙丹同海龙丹的神力,此乃天物,老衲万不是其对手。”
云陌不免皱眉道:“既如此,方丈不远千里命我等前来又是为何?”
了空道:“公子切莫着急,我虽不能救她,但我知道有人可以救她。”
“谁?”云陌等人异口同声道。
了空看向云陌,道:“正是公子本人!”
云陌诧异道:“我?我昨晚试过,可是她丝毫不见起色。”但见了空摇了摇头:“公子可曾记得女施主上次发病之时如何治好的?”云陌想了想道:“当时我正给她疗伤,却有恶人闯入,以至于我乱了真气,后来子梳替我运功,将她体内…”说到这里他猛然双眼大睁,“方丈的意思?”
了空点了点头,“公子自幼练就神冥功,每日晨起必会采集自然之气练功,是以公子的内力全然来于大自然,而女施主体内的龙丹纵使万般威力,归根结底也是大自然所造之物,所以当女施主将体内抑制不了的真气输入你体内之时,你不仅可以吸收还能医治好自身所受内伤。”
云陌了然,眼中有星光闪耀,“方丈的意思是让我再次用此方法替她治疗?”想了想又道:“可如今子梳依旧昏迷,如何将混乱的真气输入我体内?”
了空道:“我会召集本寺六大长老一同替女施主发功,可暂逼得她体内真气外涌,公子要在最快的时间运功将她体内的乱窜的真气吸收,若是届时没有吸收,不仅是女施主,就连贫僧等人皆会被龙丹内力所蚀,轻者伤残,重者身亡。”
云陌一边扶着子梳一边半跪叩谢道:“方丈如此大恩,云陌无以为报!”
了空双手合十,叹道:“善哉善哉,少林寺皆是感怀莫空谷老先生的菩萨心肠,女施主生来命苦,老衲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说着转向陆鼎天道:“陆居士,前尘往事暂且放在一边。”
陆鼎天点了点头:“方丈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老衲等须立刻为女施主运功,但怕贼人会前来破坏,还请陆居士协同我寺弟子一起阻挡,为老衲等争取片刻时间。”
“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