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依偎在许天长怀里,听着许天长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小小小声道:天长,对不起……
许天长并不答话,只是把小小抱得更紧。这句对不起,他更想说,那天那样对她发脾气,扔下她一个人离开,是他不对才是,事情的原因、经过、结果,他不想再细细追究,刚才见到小小自己在这里站着,两天来建立起来的坚固堡垒早已轰然倒塌,他爱她,她也爱他,这才是最重要的。许天长紧紧抱着小小,似乎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从自己的身边溜走,不过才两天未见,怎么像是两个世纪的漫长……
孙立言终于回到东城,他不在东城的这几天每天给美嘉打好几个电话以诉离别之苦,但他终究没有告诉美嘉明确的归期,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他要悄无声息地,必须在美嘉的视线之外。
九哥,这段时间忙什么呢?孙立言来到一处老宅,推开门便喊道。
言哥,屋里那人看见孙立言进来,赶紧站起来,亲热的招呼道,正是老九,在孙立言的台球厅闹过事,让小小给撞上的那人。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老九语气甚是谦恭,眼上含笑,看见孙立言好像很高兴。只不过和以往相比,他的脸上多了一道疤,斜拉拉的刻在脸上,将他原本粗犷的面孔修饰的颇为狰狞。
孙立言让老九坐下,他自己也找个座位坐在旁边,笑道:你比我还要长几岁,怎能称我为哥?
老九挠挠头,道:你说这些话这让我惭愧,当初我老九既然当众立誓,就一定遵守到底,跟着你干,你就是哥!更何况……你还救了我的命!
孙立言摆摆手,道:我们兄弟,这些客套就不需要了,你直接叫我立言就行啦,不然我扭头就走!
看孙立言真有点着急的意思,老九急忙拉住他道:好好好,既然你老弟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说实话,以前全东城没几个让我老九说服的人,你老弟是一个,如此年纪就知道以德报怨,了不起啊,说着立起大拇指,说了四个字:前途无量!脸上的那条很明显的疤随着他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
孙立言笑着摇摇头。原来,当日老九在风速闹事之后,孙立言本来想教训一下他的,谁知道当他带着人赶到他的住处时,他正倒在血泊里,孙立言知道应该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只不过当时的老九并未死去,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孙立言动了恻隐之心,叫手下人把他抬到医院里给救活了。因为这件事,老九感动不已,对孙立言改变了看法,带着他的几个兄弟起誓,以后永远追随孙立言。
孙立言问道:严昭来找过你了没有?
老九道:还没有,有什么情况吗?
孙立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老九面前的杯子倒上水,老九显得诚惶诚恐,站起来去孙立言手上抢茶壶道:我来!我来!孙立言笑着躲过,示意他坐下,又给自己拿了个杯子倒满,说道:他最近有点麻烦,我让他先出去待一段时间,如果回来,我就让他来你这里,我这个兄弟,你得替我照顾好他……
老九点点头,爽快地说道:你兄弟就是我兄弟,放心!
孙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环视着屋里的一切,屋里的光线并不好,从窗户里射进来的一束光线照在老九的脸上,让他原本狰狞的脸上多了几分鬼魅,东西摆放的甚是杂乱,脏兮兮的,好像很久没有收拾过了,孙立言看了良久,才道:以前九哥在东城也是一等一的人物,怎么能住这样的地方,我在西边还有处房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去那里住吧。
老九摇摇头道:老弟的心意,我老九领了,再堂皇的地方,睡个觉占的也不过是一席之地,我们这样的人,真是在刀刃上过生活,哪有那么计较!
孙立言看了一眼老九,笑道:既然你想跟着弟弟干,我就跟老哥说一句,咱们要过正常日子,不是刀刃上舔血的生活。
那你的仇……老九有些疑惑地看着孙立言。
我的仇?孙立言一下子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的?他眼睛瞪得溜圆,看得老九一愣,但他随之哈哈大笑起来,道:想当年你退役之后,只身闯东城,凭着一杆好球在台球界里立足,我们同行的怎能不打听你的来路,说实话你以前打比赛时我并不感兴趣,不过你的突然退役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再加上你来东城发展,我想肯定有什么缘由,所以让弟兄们去打探了一下,你也知道,我们大事做不了,这点小事却是不在话下的,不过我一直纳闷,三年前你怎么知道沈开云就会把公司开到东城来?
孙立言苦笑一下,他怎么能知道呢,本来他是想在沈开云的视线外壮大自己,但谁知沈开云却把自己暴露在仇人面前,所以严昭才会说,是老天在帮助他们,但是到底是不是帮,一切都还未知呢……只不过孙立言心念一动,却不免有些担心了,既然老九能够打探,那么其他人一样也能打探,沈开云也一样,原本以为自己的秘密无人知晓,现在已经完全暴露了也未可知,他确实不应该高兴地太早,他还需要慎重再慎重,周全再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