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黛贝琪打过去电话问那个置业顾问还有房子没，那人不知道这是在试探她，痛快的说：“房子还多，你过来吧，我给你详细介绍。”
一听这话，黛贝琪心里踏实了，于戈辉猜的果然没错。
中午下了班，两人再次来到售楼部，那个女置业顾问一看是他俩，心里明白了，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是有人退房。
于戈辉道：“还有什么好房源，你都给拿出来吧，别跟我俩绕了，你看我俩这都又过来了，肯定是诚心买。”
“好吧，好吧，除了3层、4层和33层，还有28、5、7、11四个楼层，可是价钱都比较贵啊，我们这是一房一价。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还有更好的楼层，可是领导不让推出来，我现在就只能给你们拿出来这么多楼层了。”
目前推出的这些个楼层也够两人选择的了，于戈辉之前研究过楼层，他跟黛贝琪说：“最上面那几层是通风好、采光好、视野好、隐秘性好，但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不容易逃生；8到16层最好，不存在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不容易逃生的情况，消防水枪的水也能滋上去；7层也是不错的楼层，再低的话采光就要受影响。”
黛贝琪觉得于戈辉说的头头是道，置业顾问也在一旁频频点头，感觉遇到了同行一般。
“那你选哪一层？”黛贝琪期待的问。
“3层。”
“为什么？”黛贝琪和售楼小姐同时露出不解的表情。
于戈辉的答案就两个字，“便宜。”
“那你从昨天到今天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黛贝琪鄙夷的眼神瞥他。
“我昨天还没考虑清楚，这个房子是不错，也是大开发商，但是我首付的钱不太够，因为炒股，还有五万块钱在股市里套着呢，我也不想麻烦家里人。”
“看不出来你还挺独立，我上班时间比你长，还有点存款，你先拿去用。”黛贝琪道，“要买就买个好楼层。”
“那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我也想你早点买房子，算我借你的，你有了还我就行了呗。”
——
过了两天，靳矿长一大早来到于戈辉单位，拿上出版装订好的两套设计，赶到评审中心的办公室去备案。负责办理备案手续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小姑娘拿过来设计文稿，仔细的看。
看过设计人员签字表后，她指着一个地方对靳矿长说道：“这两个不是一个人，签名的字体却一样，是一个人签的。设计人员必须本人签字，不能代签，你让设计院给改一下。”
靳矿长突然感觉这个情形似曾相识，前两天他刚经历过。但是他又一想，一个办公室的小姑娘只是负责办理备案的手续，难道也要红包？不太可能吧，也许真的是人家工作认真，确实发现了这个问题。
靳矿长又回到设计院让于戈辉安排设计人员重新签了字，让文印店重新装订好后，又返回到评审中心。办公室的小姑娘对比过设计人员的签字笔迹后，又仔细的翻看设计文稿。
“设计说明书后面附的这个采矿证的复印件歪了，让设计院重新复印装订一下。”小姑娘不紧不慢地说。
靳矿长心里骂了一句，去NMD！从兜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500块的超市卡。趁没人注意放到桌子上轻轻地推到小姑娘面前，小姑娘看见了，手非常敏捷地挪动桌子上的电脑键盘压住超市卡。靳矿长没有说话，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她，小姑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靳矿长开口道：“歪一点不要紧吧，采矿证上的信息都在。”
小姑娘装模作样地又仔细翻了翻设计文稿说：“复印件的字迹挺清楚的，行，那你放下吧，我一会给你备案存档。”
“谢谢。”
年纪轻轻就开始学她们领导那一套，真是没救了！
靳矿长出了评审中心的门，拿着评审意见书和另外一套设计文稿和图纸，奔向下一个衙门——煤管局基建处。
到基建处的时候，宋副处长正在开会。靳矿长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他们的会还没有结束，他想还是下午再来吧，就回宾馆了。下午再来的时候一问，基建处的人告诉他宋处长出差了，下乡检查去了。
这个月全省煤矿要进行安全隐患大排查，全省的省、市、县三级煤矿监管部门共分了80多个组，每个小组在一个矿驻矿检查十天。
没见着宋处长，靳矿长只好打电话联系他。宋处长说等他下周回来再说。靳矿长沉重的脚步出了门，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上午真应该多坚持等一会，这会儿就不至于扑空了。
——
天气已经越来越热，太阳也越来越晒。大街上多了很多穿裙子的女士和着半袖的男士。
国际煤矿设备展销会要在省展览馆举行，黛贝琪他们公司作为德国的一家薄煤层采煤设备的代理厂家，在展览馆租到一个展位。这几天她每天顶着太阳，拿着对讲机，在展览馆外的空地上张罗大件设备展示台的事，于戈辉经常下了班后过来看她。
“给你这个。”见面后于戈辉递给黛贝琪一瓶防晒霜。
“天快黑了才给我拿来，早干嘛去了。”黛贝琪道。
“太阳还得好一会儿才能下去呢。”
“好吧，那我也不用。”
“怎么了，这么任性？”
“光给我这个也没法用啊。”
“怎么？”
“得集齐洁面乳、水儿、乳液和隔离，最后一道才用这个。”
“那你脸上得糊多厚？”于戈辉问。
“那不用你管，都是这程序。”
“好吧，明天我给你买。”于戈辉道。
“这个牌子的集齐这几样，可是价格不菲喔。”
“没事。”
“可不是我问你要的啊。”
“就是你要的。”于戈辉道，“脸上糊这么多，终于知道你脸皮为什么这么厚了。”
“你才脸皮厚呢。”
“好吧，那我去卫生间把脸皮洗薄点去，展览馆的卫生间在哪？”于戈辉实际上是要去上厕所。
“大门进去左边一直走你就看见了。”
于戈辉登上台阶，身影消失在省展览馆的大门里。
“一分钟有多长，这要看你是蹲在厕所里面，还是等在厕所外面。”
省展览馆一层男厕里的几个蹲位居然都有人，每个蹲位隔间的门都从里面上了栓，推不开，于戈辉只好在门外坚持不泻，用身心体会着这句话的涵义。
好几个一分钟过去了，对这句话他已经大彻大悟，可是那几扇门还是没有要开的意思。
他正犹豫是不是去楼上看看的时候，靠中间的一个蹲位隔间里传出来哗哗的冲水声，这声还没停，中间那门倒已经开了，于戈辉贴着出来的那哥们的身体进去，从里面栓上门......
这门和隔板是木质白颜色的，比较适合铅笔、中性笔、酒精笔、钢笔、圆珠笔……在上面笔落惊风雨。
进来之后，正面先是看到一句：“把每一次大便都当作是最后一次，那么迟早有一天你是对的。”，用圆珠笔写的。
左边靠下用中性笔写着这么一句话：“干嘛在墙上找笑话，真正的笑话在你两腿之间。”
后面有人用钢笔跟了一句：“这其实是一扇门，不是墙。”
左侧的隔板上用酒精笔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办证，后面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右侧的隔板上是一幅铅笔画，一男一女，一下一上，各自的头埋到对方的两腿之间，身体的曲线画的光溜圆滑，画的真像那么回事，于戈辉心里感叹。
下面有文字说明——“69”式。
这个姿势原来叫“69”式，好形象，于戈辉想，等黛贝琪忙完了，晚上回到他俩的小窝以后，正好可以实践一下。想到这里，他下面那玩意儿竟然跃跃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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